崔泰哲从拐角处出来,随着安母的目光,一眼便见到乐子衿靠在墙边惊恐的模样,他心疼,“子衿,你怎么在这儿?”
在他出来的一刹那,乐子衿发现他的五官紧绷得吓人,三年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他,被生生的吓了一跳,在他要触碰上她时,她害怕得往旁边退着。
不料,崔泰哲对乐子衿的呵护更让安母忿怒,她说:“一报还一报,乐子衿,你不得好死!”
“安氏等着关门吧!”崔泰哲冷冷的话语从薄唇边逸出,是的,他崔泰哲,是向来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的。
“你不要总拿安氏威胁我!”安母张牙舞爪,之前完美的仪表有些散乱:“我已经受够了,”
崔泰哲看着乐子衿无声的抗拒,心底微微担心,不过,却揽着她的腰往外走。
而乐子衿,却不敢回头看一眼,安母那些诅咒的话却让她心底害怕。
安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医院出来,一路上,乐子衿心有余悸。见崔泰哲紧绷着五官,而她,却不敢说话。结婚三年,真正相爱在一起只有一年多,他对她,总是温柔体贴,所以,不管从前她曾听说过关于他的什么样的事,却从来没有觉得他像今天这样让她陌生过,今天,她亲耳所听,亲眼所见,心底生出一种浓浓的陌生感,
他会不会有一天也用这样凌厉的语气跟她说话?
乐子衿不敢想象。
车内,空气一直很凝重。
回到新宅,他的神情冰冷,径直回了书房,徒留乐子衿站在大厅里,玻璃门缝偶尔透进来的冷空气让她心的温度渐渐淡下来。心底漫过无边的无力感,她发现,她根本没有完全了解他。
她站在大厅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冷风吹过花园,一片冰冷,忽然间,细雨绵绵,.她突然推开一扇窗,伸手,冰冷的雨水落入她的掌心,瞬间,觉得心都凉了起来。冷风扑面,似乎都无法吹散她突然生出的害怕感。
“子衿?”李嫂从厨房出来,看着乐子衿打开窗户吹冷风,她一惊,赶紧走上来,将窗户关上,关心的说:“小心别感冒了。”窗户关好之后,她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我去请先生用晚餐。”说完往楼上走去。
乐子衿后退几步,室内温暖的气流与室外的冷空气是截然不同的,可是,她的心却丝毫没有缓解一分,
她害怕。
害怕有一天,他也会用如此的语气跟她说话。
而她心底,却想知道安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都说是车祸,可是,今天从安母的口中得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安母指责的时候,崔泰哲并没有辩解。
她长长的叹一声,却发现李嫂从楼梯下来:“先生说他不饿,让你先吃。”
白色的大理石餐桌上,几样小菜,可是,却只有她一个人。怀孕满三个月之后,她的胃口极好,不过今晚,似乎所有的东西都让她索然无味。
因为,她感觉,自从医院回来,他似乎有心事,似乎在刻意回避她。
无助感陡然而生。
晚餐之后,她刻意没有回房,而是在大厅里,打开电视,无聊的拨着频道。
时钟指向十点时,她倦了,裹了披风上楼。
书房门缝下,一抹光亮。
乐子衿走在铺了地毯的走廊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在书房门口稍稍驻足,却没有勇气推开,转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简单的洗漱之后,她换了睡衣躺到柔软的大床上,
平常,他都会陪她入睡,今晚,她一个人在诺大的空间里,有些不习惯,于是将柔软的被角拥在胸前,强迫自己闭眼,虽然身体很倦,可是,却毫无睡意。
往事像影像一样在她的脑中浮现,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对她的依赖,仿若历历在目,脑海中他的身影,话语,似乎与今天在医院跟安母说话时截然不一样,她实在无法将这样两个不一样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她想起,除了蒋慧妍,他似乎从来没有提及过他的其他两次婚姻,
乐欣妍曾说过,他的第二,三次婚姻,似乎都是洛静英搓合的,
她知道安雪是他的第三任妻子,可是对于安雪的事,她却全然不知。
更甚,她从不知道他第二任妻子的姓名,
其实,她如若想办法,应该是能打听到一些关于第二、三任妻子的事情,但是,隐隐的,她觉得他不想提及,如若他不提,那么,她便不问。可是,她却从没想到,安雪,竟然可以让他的情绪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她一直闭着眸,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夜,渐渐深了。
可是,房间的灯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关得很暗很暗,而是亮着,一个人的夜晚,她很怕。被窝里,始终觉得冰冷如水。
朦胧间,她有些不自在,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她蓦的睁开眼。
他俊逸的五官出现在她的眸间,幽黑的双眸看着她。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乐子衿一惊,唇轻颤,却没有向往日一样,俏皮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面对他面无表情的注视,她心底的无助感又扩大了一倍。
崔泰哲见她惊恐的模样,心一紧,伸手抚着她白皙的脸庞,却被她偏头躲开,他的手,滑落在枕间。
发现她微微的抵触,他强迫自己的面容柔和一些,唇微微上翘,想给她一个笑容,可是,他自己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