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百日鬼确实在我手上,我想这也是老爷子您到访的原因。。更多w. 。但是,即便是您也很难掌握所有的情况啊。”
雷育坚打算开‘门’见山地摊牌。毕竟自己的对手是泛美协约主席创普,这可不像在马莱里亚时,身边那些脑满肠‘肥’的愚笨将官那么好对付。
甲午年的战争结束后,南洋诸国是最早开始实现稳定和重建的地区,也最早享受战争果实。尤其是作为样板的新东都,更是得到了相当的政治和贸易倾斜。虽然克拉地峡已经完工,马六甲海峡的地位一落千丈,可是周边经济在战后却快速恢复,依靠的都是亚同体的直接输血。可是战争把原有的法纪破坏了,社会秩序尚未完全确立,想要保持社会清廉是不现实的。好处就是政治规则相对简单。
泛自由化的前美合众国则不同。南北再次分裂、各自由州独立,再加上拉美局势不稳,整个西经70度到130度地区成了无政fu主义者、雇佣兵和逃犯的天堂。甚至不能用丛林社会来形容,弱‘肉’强食的凶残程度,恐怕不亚于白纪时的北美。如果能在这样的土地上成立数十个自治州加盟的协约共同体,当上协约主席,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既然创普是这样的角‘色’,自己又有什么必要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他既然来了,必是对自己知根知底。
不过创普到底是个什么角‘色’,雷育坚能确定的恐怕只有对方‘腿’脚不好。老人家这把年纪、行动不便,可还是奔‘波’至此,亲力亲为,恐怕不仅是谨慎,更多的是对权利的‘迷’恋,对任何事情都丝毫不肯撒手。
话说回来,从某种角度说创普也是正义,一种爱国主义。雷育坚心里清楚,对方想实现的目标和战后那些人都一样。
瑟隆塞尔将军、义父雷师长、甚至新丸都城的金江姬,莫不如此。
创普原计划无非是借助阿诺德在太平洋点火、中央大陆远征舰队东进的机会,将全美松散的大大小小军事公司重新整合起来,让前美大陆能够拥有统一的武装力量,进而实现国家统一。可关键是,他要做这个武装力量的领袖、甚至前美大陆的国王。这就是独裁者的正义。
只可惜,他身边也没有一个可信的人。这是独裁者的谨慎吧。
雷育坚依旧若无其事,主动权在自己手里,何必慌张。
创普主席靠在轮椅内,干瘪的头颅微微后仰,眼睛微闭,嘴一张一合的,像是睡着了打呼噜。不过,倦容是瞒不住的,深重的眼窝‘阴’影表明了创普连日来的疲劳和紧张。加急从本土赶到查克里-纳吕贝特号航空母舰,对于一位老人来说实在是太勉强了。
会议室内灯光白晃晃的,只有他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雷育坚站起身,接着说:“只不过,百日鬼只是一副空空的皮囊,里面什么都没有。”一边说,他一边溜达到‘门’旁把灯光调暗。没回自己座位,而是来到创普身旁,拉开一把椅子斜坐旁边,语气也变低了,“那东西只是名字叫百日鬼,但无非只是一架战斗机罢了。”
创普主席前后摇晃脑袋,似乎在点头,就像从长长的睡梦中醒来。渐弱的光线和近距离的声音都让他觉得舒服了不少。而且雷育坚已经坐到近前,不必提高调‘门’说话,少了嗓子的疲累,也就更想多说一些。
“我不会只想着自己,现在是新世界了。”创普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而嘶哑,像是从喉咙最深处中冒出来的。“你从中需要得到怎样的满足,我已经让人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雷育坚笑了,他知道创普指的是查克里-纳吕贝特号舰艉的钞票卸载工作。不知道是创普熟络亚洲的社‘交’礼仪,还是世界正在被亚洲的价值观侵蚀。
“哈,若只是送趟钱,最多让会计师干就行。主席事必躬亲吗?”
“那要看跟谁。”
“老爷子的意思是?”
“呵呵呵,我对傻瓜是没兴趣的。”创普的嗓子里发出痰液打滚儿的声音。
“这么说,我可真得高兴高兴。”
“我是过来人了,一生之中,几乎全都是挫折的经历。老了老了,只恨生不逢时。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渴望什么,你的眼神就像未施以巧工的刀钢。我这把年纪,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忽然喜欢上、看你们这样年轻人的故事。就当是满足一下我这个老头子的虚荣心和好奇,我也愿意对你这样的人给予帮助,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善人,也让我看看,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可是您又怎么觉得,我不是个傻瓜呢。”
“一个被党政fu收养孤儿的发迹史,这个故事格外吸引我这个老头子。”创普的黑眼窝内,小小两颗眸子格外明亮,看不到半点眼白,“幸亏我呀,年轻时在你们那里的大使馆打过杂,中文多少懂一些。不然,战后要我学你们的语言,可就要命咯。那时候条件不好,为了押字,我天天阅读你们的报纸。很有趣,就像你引起我的兴趣一样。”
雷育坚如果对某件事吃惊,是从来不‘露’在表面的,但并不意味着全知全能。
他沉默不语。
心中似乎领会了创普话中有话,但又在尽可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如果说有一种最糟糕的情况,那就是对方比想象得更了解自己的身世,尤其是在中央大陆的事情。
遥想那个时候,报纸上面确实曾记载着一个孤儿的故事,也是自己不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