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镖的外形、闪电般迅疾,云间恍惚有一道电光直刺而下。 这凌空而降的战机桀骜不凡,两翼上凝结的水汽并非像往常那样如披风似的烈烈翻滚,更像是翼尖拖着虹光。随着气势快速积累,只听半空传来轰隆炸响,机身尾部瞬间爆开一个浓密的气体圆环,向四周快速扩散。一时间雾霭退避、水汽弥散,乌云瞬间被扯开一条大洞,外形正如眼眶一样,满月的光芒从洞中倾泻而下,将万物笼罩于其中。中央的便是这狼耳独睛的不速客,将恐惧播撒到了每个角落。老海猪恩涅斯特坐在f-111b座舱内,双眼呆滞。
脑海中,奥斯特里亚皇家舰队覆灭的消息仿佛就在昨天,西奥各大城市的火光、家人绝望的邮件,就像用刀刻在视网膜上,即使闭上眼仍旧仍历历在目。百日鬼与其说是结束战争的关键,不如称之屠戮的功臣。它和原子弹的差别在于,百日鬼能够在你面前慢慢杀死所有你所认为重要的人,而且决不可阻挡。这就是所谓无坚不摧之矛的恐怖、绝不会被拦截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载台。
想不到自己想要保护的最后一片家园、堪培拉号两栖攻击舰,如今受到的威胁竟然又来自于百日鬼。既然如此,恐怕今天的这次截击战斗便是自己的历史使命了。老恩认定这一点,他坚信面前的东西正是百日鬼,也是自己性命归处。此刻,他将油门全推到底,双发全开加力。这架动力系统故障的f-111b瞬间发狂起来。要知道,此机虽然加力燃烧室发生故障,但并非不能开加力。只不过随着燃油直接在喷口喷出并点燃,由燃烧室增推工作,那么这架飞机的存活时间便进入了倒计时,后机身随时有解体的可能。
可惜,就在他想要将整腔怒火一起喷薄而出的时候,面前的离奇景象几乎让他一下子就崩溃了。天顶上的鬼影突然间变了模样,只见其双侧机翼猛然张开,像巨鹰抖开翅膀、死神挥舞披风,原来那梭镖似的机影瞬间扩大了好几倍,正如冲天而降的黑色恶魔。
也许这架战斗机本身并不可怕,或者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哪种战斗机能称得上可怕二字。但百日鬼不同,无论是什么飞机,只要被赋予这个定义,所带来的恐惧感就足以横扫面前千军万马,即便是再坚强的意志,在这种疯狂的冲击下亦如摧枯拉朽不堪一击。
此刻,神秘战机的双侧可变几何机翼牢牢控制着空气,托举这从天而下的鬼魅,缓缓侧滑盘旋。
这种利用大展弦比可变翼所进行的侧滑控制格外吓人,它正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妖狼,圆睁着面庞中央的独眼,绕着猎物一圈一圈地盘旋,机头始终对准目标。
恩涅斯特摆着头,紧紧盯着绕自己画圈的敌人,一刻不敢让对方脱离自己的视野。他恨不得自己的脖子能转180度。
他正如一只待宰的海猪。
不远处,堪培拉号两栖攻击舰已经陷入瘫痪状态。
这艘战舰原本的普通舰员虽然对于舰桥上层建筑也心怀不满,尤其是大部分奥州本土老舰员被清退、反而招上来一群泛美协约下属保安公司的人,更是加剧了舰内矛盾。但是想要真正引发暴动,仍旧需要火种。
此刻,那些混进战控中心,还有机库及轮机室各处的神秘人群开始发挥作用。他们是阿诺德的人,也是崇信疯狗的亡命徒。在登舰时是以保安公司的身份,一旦混入舰内便摇身一变、成了各个岗位的普通水手。这些人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们在激愤拥挤的人群中乱喊口号、抄起任何顺手的东西肆意投掷,砸着谁都无所谓,只要让人群失控就好。
阿诺德听着外面纷乱的脚步声,一语不发。
若是普通人,早就因为自己的计策得逞而洋洋得意,但他现在却感到十分的不痛快。
疯狗撇着嘴,紧抿双唇,眉头皱在一起打成结儿。
虽然不爽,但他还是频频点着头:“厉害,确实厉害。这要把我风头抢了啊,这是,这是!这是要给我难堪啊!好哇。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这分明不是百日鬼,可是,装得可真像啊,这世间还有人能那么像百日鬼吗?”不均匀的呼吸、频频地跺脚,都代表了这只疯狗极其焦躁不安。监视屏幕中正是恩涅斯特的f-111b远程摄像系统捕捉到的画面,同时也是战控中心所显示的内容。画面的黑色标尺线正中央,一架鸭式布局可变几何机翼战斗机正在快速侧滑,但机头却一直对准监视器。这种横滑漂移动作并非每个人都能做,极其讲究技巧,也是可变后掠翼或大展弦比机翼的作战飞机才能实现的特有动作。它像是在冰面上打滑,极难控制,一旦失控,便是灾难性的深失速,几乎无法改出。
实施这种动作与其说靠技巧,其实更多的是自信和勇气。阿诺德偏着头,双眼带着极其怀疑的目光,斜视前方。就好像显示器中的人能看到他、读到它的眼神似的:“卡拉?啊,这是00号琇特格林小姐的动作,你背叛了我。”他不知所云地念叨着,但又忽然摆出了一副极为怪异的奸笑:“唔,持续过载超过20g,驾驶舱内坐着的不是人类。我明白你们在耍什么把戏了。”此刻,在黑海乌云之间腾挪翻滚的,正是建筑188改装的歼10vg可变几何机翼战斗机。飞机完全利用航空航天局和格鲁门的先进舰载战斗机气动研究成果作为改装基础,飞控软件则由卡拉的f-14战斗机991号来完成,如今终于可以进入实战状态。这架飞机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