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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夜空是凄冷的,仿佛透着阵阵瑟瑟阴风。
守在门外的人昏昏欲睡,却又被一阵阴寒惊醒。
而迷迷糊糊中,他们只觉得好像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呼喊。
不论是谁,仿佛都听到了这阵凄厉的呼喊。
但他们却醒不过来了。
像一个使他们沉睡的梦魇,不断地将他们包围,他们抗拒,却无果,只能不断地在梦魇里沉沦。
黑夜中一双眼睛显得别样光亮。
那人对黑暗的亲切程度好像从小就是黑暗中生活的人,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随即只见一抹银色闪现。
对上一双冰冷阴沉的眸子。
他步伐紧逼着房屋里床上的人。
那人还在沉沉睡着,丝毫不知危险就在身侧。
一道银光闪过。
忽然只听‘叮’的一声,那银色匕首被击落,而击落匕首的东西,从屋顶而落。
匕首落地的一瞬间,余杭骤然从床上挺身而起,手中药粉直直向那人洒去。
那人见她醒着,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软刀,软刀柔软似女人腰肢,猛地向余杭袭去。
余杭的身体在一瞬间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直叫人难以相信。
此番大的动静还没能惊醒门外的守卫,余杭便知道不对劲了。
从那足以沁人心寒的阴冷开始,她便知道,门外的守卫,此刻定是帮不了她。
余杭眸光带寒,虽然心知这是个阴寒之地,可还是想不到,有人竟连夜想要取他性命。
屋顶上的人也现身在屋内。
要杀余杭那人见屋顶上的人落在房中,也放弃了要杀余杭的念头。
因为他知道,有这个人在,余杭是杀不成。
如若坚持。反而会弄巧成拙。
‘嗖’地一声极细的声响响起,随即只见黑暗中一抹骤然绽放的血花pēn_shè而出。
那人急速往窗口跳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薛左佑目光冷冽,望着远去的人。
余杭也软了下来。
刚刚她差点就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
若是她的感官没有强于常人。要是她没有随身准备着药粉,要是眼前这人没有及时赶到。
“多谢。”
薛左佑目光落在她凌乱的衣衫上。
纵然是黑夜中,但他却可以望穿一切。
余杭还是身着被掳时的衣服,青衫白衣,几分翠竹之势。头发被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却因为熟睡中突然被惊醒而带上了几分凌乱。
衣衫同是如此。
薛左佑只觉得脸颊稍热,像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余杭见他匆忙转过头,也没想什么,不过就是衣服褶皱了些,并没有多大的事。
“跟我走。”
薛左佑转过头看着余杭,面色从容,仿佛刚才那个人竟不是他。
余杭轻点了头,薛左佑拉着她的手出了门,纵身一跳。
待到余杭反应过来之时。他们已经在屋顶上。
余杭身子一个站不稳,瞬间便要往屋底下掉。
此时一双强有力的手勾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捞了回来。
“抱紧我。”他身上的芝兰香气仿佛在鼻尖萦绕。
那声音恍若梦魇般,余杭竟生不出半分异样情绪来反抗,乖乖地将手放在他的腰间。
薛左佑带着她重新在屋顶上跳动。
余杭此刻仰望着地上的屋顶。
忽而生出一股天下任我睥睨的感觉。
来到这里这么久,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轻功的感觉。
身旁的人一身黑色劲装,他的手搂着她的腰,她能感觉到那双有力的臂膀。
余杭的手牢牢抓紧他的腰,生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身旁这个人。
跟初次见面时不一样。
她曾经很愤怒他的欺骗。
但心中有个期望,期望他能对自己说出一切。期望他能信任她。
可是他没有,却一步步的接近。
此刻她出事,第一个出现在她身边的便是这样一个人。
她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无数关于他的画面,调皮的。耍宝的,冷漠的,柔情的,一幕幕,一面面仿佛还在眼前。
而此时,正在急速跳动着的身体一停。
余杭疑惑地望着眼前。
那手持美人扇。一席红衣在黑夜仿佛怒放的娇艳玫瑰,唇角正勾着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来了怎么就这么急着走呢?”
媚儿的身周是无数的守卫。
他们此刻都清醒了过来。
薛左佑放下了她。
眼前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余杭望向眼前的媚儿。
“我始终不知,为何拦我在此?难不成留客一宿?”她的话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没想到媚儿却是点了点头。
“有何不可。”
“那你们的待客之道呢?”
“自然是好生伺候着。”
“让客人险些丧命么?”
“不为刀下走,何为人上人。”
“我没有那么大的抱负。”
“那就更应刘在此了。”
“倘若我说不呢?”
“那就可不能怪我咯。”媚儿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少了平日里常见的娇媚,黑夜中显出别样阴冷。
“那也就别怪我。”
“上。”
媚儿一声令下,只见她身周的守卫如鱼龙穿梭般向她袭来。
与此同时。
余杭不知从哪摸出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忽然吹起曲子来。
曲子从唇间发出,像是悠长夜空中一曲谱写光亮的歌。
她眸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