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邪一直躲在西子怀里,时不时偷瞄着秦正,以为自己藏得挺好,直到被瞪了一眼才乖乖地爬回他肩上,装起无辜。之后,秦正与西子两人在林子里并肩缓步而行,步伐甚是默契。
“你不说点什么?”西子率先打破平静。
秦正顿住脚步对她笑道:“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怪人,怎么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西子脸颊微红,偷看秦正侧脸忍不住心道。心思辗转几回,想了想,说:“这么大方?只要我问你就说?”
“当然,只要是我能说的,绝无保留。”
“原来还有不能说的。”话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意思好像在指责秦正应该对她毫无隐瞒才对,明明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为什么会下意识当成男朋友而口无遮难?他会不会因此误会自己?西子尴尬地挤出笑容,不自在地用手拢了拢贴在鬓间的发丝,故作轻松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别误会啊。”
秦正笑而不语,双手背后视线移向别处看起风景。
西子看到他唇边的笑意,心下一阵懊恼,有点讨厌刚才表现出的小女人姿态。好在情绪来得快散的也快,也就几息的时间就调整好了心态,问起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你并没有见过我的真容,是怎么认出我的?”
秦正好笑地看着她。“你不知道这些天里大家谈论最多的人就是你么?”
“你又不在!”西子说的信誓旦旦。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在,难不成……?”
秦正故意说的欲言又止,西子不禁气结,手捂着红透的脸颊往前快走了几步。心道丢死人了,自以为默默关注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想早就落入当事人眼中。难道他知道自己借用木影心暗中观察他一事了?可是这怎么好问啊!心里觉得丢人,因为害羞脸皮越来越烫,又不想被秦正笑话慌张地心蹦蹦跳。
西子捂着脸默默地站了一会,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觉得度日如年不自在极了,暗恼脸这么烫害得她没脸见人。甚至开始后悔冲动揭掉面具,如果此时还易着容,即便脸红也不会感到如此难堪。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感觉到手腕被人抓住了,透过指缝看到是秦正,吓得用力捂脸暗暗与之较着劲。
“我不看就是。”秦正扑哧一笑,松了手。
随着他放开她的手腕,西子心中有一丝轻松,更多的却是失落。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放下手的时候,忽觉额头一热,陌生的男性气息刺激地心脏开始狂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西子轻抚刚才被亲吻过的额头,怔怔地望着他,下意识隐隐有些担心接下来会不会发生什么,紧张地手心里沁出了薄汗。
“走吧,我们边走边说。”
看见秦正眼神带笑径直往前走,西子心跳如擂鼓,快步跟上去想问个明白,可是由她来问又问不出口,一时间陷入纠结之中。
“秦正!”
一声不和谐的娇叱让秦正脚下一顿,蹙眉回望,只见一抹火红色的人影朝这边奔来,其身后还有一名少年手持一柄三尺青锋,正与争相阻拦的弟子们战成一团,金属清脆地碰撞声‘叮叮当当’不绝于耳。
“梁启明。”秦正看清了那人后暗道。自从沈一奇倾囊相授了全篇骤雨剑技,再看梁启明所施展出的骤雨剑技,两者一比较显得粗劣不堪,一点精髓也没学到,难怪沈一奇对其资质嗤之以鼻。既然沈一奇不认梁启明这个徒弟,那么他也就不打算代为指点一二了,念头转过便收回视线不再关注。
“站住!秦正,本公主叫你站住听见没有!”来者气势汹汹翻身从天而降,瞪着凤眼,柳眉弯弯,粉面含春,极为可人的俏脸上布满了怒色。
难得与西子有了片刻相处时光,突然被打搅,秦正心中不快,拿眼斜睨拦在身前的女人。
夏国最小的长宁公主,夏连滢。平心而论此女姿色尤佳,即使放在人群中也能叫人眼前一亮,只是他对夏连滢没有半点好感,想起以前隔三差五前来纠缠就觉得烦不胜烦。
“她是谁!”夏连滢愤然指向西子质问秦正,凤眼里闪现着浓浓的不甘。
秦正冷漠地答道:“这与长宁公主有何干系?”
“怎么没有干系?你是本公主钦定的驸马,父王已经允诺了明年的大婚。”
“荒谬。”秦正懒得搭理,护着西子绕开她继续往前走。
夏连滢又气又急连连跺脚,放下姿态乞求道:“秦正你就耐心地听我好好说句话嘛。”
“不要胡搅蛮缠让我看轻你。”秦正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话,走得决然。
“我已经遣散了那些面首,真的,我已经放任他们离开了。”夏连滢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掩面抽泣道:“我不是大家所说的荒淫公主,真的不是!我只是像养宠物一样养着他们,给他们住最好的宫殿,给他们吃最精致的美食,给他们穿最好看最华贵的衣服……我,我只牵了他们的手,摸摸他们好看的脸,别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大家所说的荒淫公主!”
听着身后连绵不绝的哭声,秦正烦躁莫名。
西子看了夏连滢一眼,自知不宜掺和其中,于是对他小声道:“我先走了。”
秦正点头,冲她歉意一笑,目送伊人离开。
“秦正……”
不知什么时候,夏连滢挨近了轻扯他的袖角,低低地唤了一声。
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