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师公会总部上空,光柱转瞬即逝,加上天气晴朗、艳阳高照,几乎没有人发现这一异象。
评定密室里再度变成一片昏暗,在场众人慢慢睁开眼睛,感觉视物不清,眼前不是白花花一片就是有无数白点乱闪。
潘世光等人忙着揉眼睛,只有乌梁满脸惊骇凝望秦正一语不发。强光出现后他也遮眼了,下意识放出意念对秦正和晶柱继续观测,光柱只出现了一瞬,依然被他捕捉到了痕迹。
此子的意念强度,竟然浑厚到连晶柱也容纳不下!
若是天生如此太匪夷所思,若是后天铸就……不,乌梁心里立即就否决了这一猜测。众所周知,意念强弱只能自先天而来,不可能经由后天修炼获得任何增长,就算后天得了什么机运造化,意念增幅也不大。可是秦正的意念强度也忒吓人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所学所知,达到一个他也说不出的未知境界。
乌梁用意念扫视了晶柱,骇然发现比任何石头都坚硬的晶柱上面布满了细碎裂痕,仿佛一碰就会彻底崩碎,更是确定心中所想。
第二个能够重新视物的人是蒲友昌,刚一恢复忙不迭的疾走到晶柱旁边,放出意念查看晶柱的状况。
刚才的异象吓了他一大跳,评测依恋强弱时,晶柱通常会散发出朦胧柔和的白光,最亮也不过亮如白昼,这还是两百多年前阮君之创下的最高记录,也够匪夷所思了。意念自先天而来,再强也有个度,岂会出现亮瞎人眼的地步,秦正是人又不是神,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只是评测意念强度嘛,怎么出了这么个幺蛾子。
蒲友昌身为三品秘术师,意念不及五品的乌梁强大,需要挨近目标才能放出探视。这一探,着实把他给吓得不轻,脸色苍白如雪,瞪着晶柱久久不语,心头颤道:这尊晶柱可是公会的重宝啊,裂成这样铁定废了!什么人干的?宁可毁坏重宝也要坏他好事?!没记得在总部得罪过谁呀!评定密室由乌会长亲管,莫非是乌会长……?
不会,绝对不会!蒲友昌心中极力否认,暗地里觑着乌梁的脸色,见他也是满脸震惊,蒲友昌更是困惑了。
紧接着,蒲友昌的脸色迅速由白转红,连额角的青筋也鼓了起来,血管蜿蜒扭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可怖。“乌会长,”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颤抖,赶紧咽了几口吐沫调匀气息,刚把怒火压下去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秦正他、他的意念强度……”
乌梁咬紧了下颌,缓缓地摇头。“不可测。”
蒲友昌倒抽一口凉气,不可测?这话是什么意思?测不出来?!也是,没见晶柱都裂了吗,到底是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物件,纵使最坚硬的石头也会脆化。
到底倒了什么霉运,为什么连这种‘万一’的糟糕事都被他给撞上了?要求也不过分,就是想挖掘一个比何彦还要年轻的天才秘术师呀!十九岁的何彦,挂着二品秘术师的头衔风光了好一阵,总部里的同仁也是每逢机会就对他们讽刺挖苦一番,说他们是庸才、蛀虫,十多年都发现不了一个资质上佳的天才秘术师。
这不是屁话吗!天才岂是想发现就能发现的?这么容易出天才还能叫天才吗?以为是树上结的果子,每年都能摘几箩筐啊?
蒲友昌心中极为怨愤,着力培养有些潜力的学徒,总好过天天巴望着寻找天才,他们也没闲着啊,这不刚培养出五名秘术师吗?虽然只是一品,但身份好歹也是秘术师!而且听秦正自称是三品,要是一切属实,何彦又算得了什么?眼下的情况他也有些慌了,过不了评测第一关,后面也无从谈起……
“那怎么办?”蒲友昌面如死灰叹了一口长气,“要不,我带秦正去夏国的秘术师公会总部评测吧。”在哪评测,发现天才的荣誉就落到哪,自秦正离开后他就成天睡不踏实,担心被夏国的秘术师公会摘了果子,不曾想,到头来还得把果子亲自送上门去,这股怨气如何能够咽下?
这时候,李维、潘世光等四人也都纷纷恢复视力,不约而同向秦正望去,只见他立在晶柱前一声不吭,晶柱里也没有任何光芒,如同来时看见的那般晦暗。
按道理说,意念注入晶柱后散发出的光芒会持久常亮,直到抽回才会变得晦暗,难不成秦正已经抽回意念了?可是评测结果未出不能抽回啊,难不成发生了意外?对于刚才差点被亮瞎眼的事,都下意识给无视了,因为不可能。连六品秘术师阮君之的意念强度也才亮如白昼,秦正还能强过这位活了两百多年的老前辈?说出来只会显出无知,也不怕被人给笑死。
四人心中想法都相差不大,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不一而同。
石清和李元策是一脸遗憾,潘世光则是怒喜交加,作为乌梁的得意弟子李维,注视秦正的眼神里饱含着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
“去夏国作甚?”乌梁问蒲友光。
“这不是测不出吗,而且晶柱坏了,最近的评测地点也只剩夏国……”蒲友光还未说完的话,立即被潘世光的惊呼声给打断了。皱眉循声望去,潘世光围着晶柱大呼小叫,时不时还挖苦秦正几句,然而秦正闭着眼睛对其不理不睬。
“肃静!”蒲友昌轻喝,一脸不悦,他和乌会长都在此,潘世光吵吵闹闹像什么话,还是他带来的人失了礼数,感觉老脸发烧。
乌梁没理会这些琐事,此时此刻心里的震惊还未消退。秦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