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池漓盯着寒战,心中自是震撼和不安,见寒战抿着唇没有回答,她便又追问了一次:“你为什么要杀心魔?他是我恩人,为什么要杀他?”
寒战蹙起了眉头,眼中有几分犹豫,沉吟片刻后皱眉道:“我担心心魔是一落的同僚,所以想要一并铲除他,毕竟放逐之地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半神,我们也从未感受过他的气息。”
东池漓咬了咬牙,已然知道寒战是在敷衍她,但她又不好再问,寒战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那到时候再说吧。”
诸人落在了城中。
东池漓拉住了帝天凌,犹自看见帝天凌的脸上还有几分愠色,显然是因为习芒的原因。她连忙捥住了帝天凌的臂弯,往他肩上蹭了蹭:“做什么生气,别生气啦!不过是一只鸟人罢了,你怕什么。”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东池漓竟表现得这样的小家子,而且还对他那样的亲昵,帝天凌的脸色顿时就好了几分,好言道:“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从来都没生气过。我倘若生气的话,便拔光他的鸟毛。”
东池漓扑哧一笑,抱紧了帝天凌的手臂。
这看得后方张纲和林子泓脸上是怪怪的,张纲小声嘀咕道:“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现在真的看见了,月夜一脉的后人竟然和青天一脉的后人在一起,这以后恐怕是走不长了。”
林子泓点了点头,亦是小声道:“更何况在这个放逐之地的青天后嗣,可是被流放的。那东姑娘怎么会自降身份?”
张纲小声笑道:“应该是不了解。那我们就不要多嘴了。不过,这也难怪青天的竟然会和月夜的合作,要去杀那一落了。”
“有他们帮忙,我们也能轻松一些,而且报酬也不会少,挺好的。”
半神之间刻意压制着的小声交流,东池漓自然是听不见的,她听见的只是端木优在后面恨得牙痒痒罢了。
“这日落城……之后怎么样了?”东池漓犹豫了一下,闻到鼻子里还缠绕着的血腥味,缓了一下,方才问帝天凌。
帝天凌在东池漓耳边耐心解释道:“九幽和噬血屠交手了,之后寒战和我爹加入了战局,而且三个雇佣半神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那噬血屠不敌,便往南方逃走了。”
东池漓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雇佣半神,心中更是鄙夷,地球神祗花了报酬让他们来杀一落,他们竟然就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当真是可耻。
张纲见东池漓回头看他们,连忙给了东池漓一个灿烂的笑容,东池漓只觉恶心,便又匆匆回过头来。
东池漓皱了皱眉头,对帝天凌问道:“怎么没有提起一落?难道一落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后,还是没有出现?依旧在闭关?”
原来在荒漠上碰到的那个实力强大的紫眸男人,就是噬血屠吗?想起来,东池漓不自觉的一阵后怕,还好噬血屠大概是把她当成暗域中的人了,否则要是当场杀了她,她真是……冤大头了。
此时,寒战回过头来,呵呵笑道:“我也是奇怪呢,这一落竟然耐得住性子,难不成已经逃出了放逐之地?”
东池漓总觉得寒战今天说话躲躲闪闪的,颇为奇怪,而且现在这句话,分明就是一落还在放逐之地,他知道一落在何处,却非要这样说话。
东池漓只能附和道:“就是就是,明明暗域的人这么崇信他,这关头他竟然不出来维护暗域,倒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了,真不要脸。”
“……”几道意味不明的视线射向了东池漓。
东池漓被瞧得很是生气,终于忍不住跳脚大吼道:“干什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凭什么一个个这样看我?难道就我一个人不配得知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吗?”
“还有我也不知道。”习芒幽幽地说道,不过他这句话并不只说给东池漓听,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
“你给我闭嘴。”东池漓恼怒地对习芒呵斥了一句,习芒便真的不再说话了。
东池漓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看着所有人,但是他们没有说话,她只能回头去抓住了帝天凌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从在云域的时候起,我一说起心魔,你们便目光闪躲,现下还说要杀了他,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帝天凌的眸光飘向了寒战,旋即抿了抿唇,苦笑道:“你还是回岭东郡去吧,杀一落的行动,还是由我们来,到时候我们会将他的人头提到你面前的。”
东池漓放开了帝天凌的衣领,后退了一步,摇头道:“连你也叫我回岭东郡?为什么?”
她使劲地咬着唇,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念头,最终闪过了一个让她自己都害怕的答案,她晶亮的眼眸徒然失了神,失魂落魄道:“不可能,不可能,事情绝对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可是,脑海中种种记忆碎片串了起来,一条一条的脉络线索都连结了起来,一个让她不愿意接受的结果,缓缓地浮现了出来。
“如果你非要跟着,那你迟早是要有心理准备的。”
帝天凌握紧了东池漓的手,略带心疼地说,他们隐瞒着她,是因为她最承受不来这样的事情,每当都这样的事情发生,她都会陷入疯魔一样,狂躁痛心。
藏梦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对东池漓这么说:“不如回岭东郡去吧,眼不见心为净。”
东池漓却还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抿了抿唇,心中千百种情绪翻来覆去,最终抬起头来,咬牙道:“我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