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院长,如果天元学院不将东池漓和温砚风交出来,我燕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道愤怒的声音穿破了大殿,直冲云霄。
天元学院东南区迎客大殿庄严肃穆,绣闼雕甍,内部更是宽敞明亮。只不过,迎客大殿的气氛很少这样的僵硬。
此时,坐在最上方的几人,便是东陵九曜和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号称云中鹤的步青云,酒中仙的秋问酒,天上星的白摇光。而他们的左下方,坐着一些面露敌意的老师,每个都是实力脱俗。
而右下方,便是燕南天和几个武者,不过看这些人身上的气息并不弱,都有破灭境以上的修为,应该是燕南天花大价钱请来的燕城客卿、帮手,给自己撑场子的。
不过东边月并没有出现在迎客大殿,这种场合并不适合她这个一年级的学生出现,否则会影响她之后在天元学院的地位。而且,东边月正处于失去表兄的痛苦中,也不能出现在这种混乱的场合上,唯恐精神错乱。
燕南天愤怒地拍了拍桌子,将桌上杯里的茶水溅了一地:“我儿燕少宝乃是天元学院四年级的学生,东池漓以下犯上,弑我亲儿,手段残忍。温砚风身为帮凶,亦不可饶恕。如果天元学院不将二人开除,交予我燕城处置,恐怕难以服众!”
“服众?我可不知道这众从何而来。”秋问酒看着下方的燕南天,酒眼朦胧,“天元郊外可是合法的厮杀场地,谁人生死,我天元学院可管不着,赢便是赢了,输便是输了,死了只能怪他倒霉。”
听见秋问酒这么说的,燕南天勃然大怒地站起身来,燕少宝的身躯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在花海上,根本无法拼凑,他只能一把火烧了花海。
此时心中无比悲愤,天元学院的处事态度让他满腔悲愤狂热爆炸。
燕南天大吼道:“少宝可是你天元学院的出色学子,他被人杀了,你天元学院岂能不闻不问?天元学院不是有一条规矩,学生之间不得有生死搏斗,否则逐出学院。若不将东池漓和温砚风开除,这条规矩不若不立!”
秋问酒冷笑道:“是有这条规矩,不过这条规矩只限在学院之内,可没限制在学院之外。况且四年级的学长,死在一年级学弟的手上,如何称得上是出色学子?”
“你……”
燕南天一咬牙,竟然睁眼说瞎话地强辩道,“东池漓拥有两头六级魂兽,且身边还有兽王温砚风的相助,少宝被东池漓和温砚风骗到郊外,被趁机袭杀,少宝如何能反抗!把东池漓和温砚风交予我燕城处置,此事既往不咎!我也不到处宣扬天元学院培育出如此阴狠手辣的心机学子!”
此言一出,顿时满殿唏嘘震惊,难以置信身为燕城德高望重的长辈,燕南天竟然如此曲解事实,满口胡言乱语。
“放屁!燕老鬼你这样胡说八道,燕少宝做鬼都会替你觉得羞耻!”
而就在此时,一道不高不弱的声音从殿外传进,燕南天不由得身形一阵颤抖,将愤怒的目光同众人一起转向大殿门口。
从一片光亮中,走进几道身影,正是东池漓、孟虎、山无峰、莫雪烬、沈君则、左思云和一直等候在池边的温砚风。
孟虎将背上的东池漓放了下来,并且和山无峰将她稳稳地搀扶住,否则虚弱的东池漓自己根本无法支撑起自己的体重。
东池漓的校服破烂不堪,而且鲜血斑驳凌乱,身上到处是狰狞的血色伤口,甚至还隐隐看得见一些穿透身躯的可怕血洞。
众人皆是惊骇无比,目有不忍。如此残破的躯体,东池漓竟然被孟虎一路背到了大殿中,这东池漓是如何能在这样破损的躯体下,存活下来的?当真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于是,众人看燕南天的眼神,便有了更多的厌恶。昨日郊外血战那样的轰动,如何可能是燕少宝只身前往郊外被袭杀?分明就是燕家这边请了不少杀手!否则东池漓怎么会伤成这样,一看也知道是被众多不同的下等魂器所伤。
“快搬凳子,让她坐下。”东陵九曜赶紧嘱咐着,莫雪烬就从旁边搬来了一张靠椅,让东池漓坐下。
东陵九曜也是未曾想到,东池漓竟然会伤得这样重,否则她定然不会让东池漓来迎客大殿,而会让她好好歇息。
“东池漓!温砚风!我要杀了你们为少宝偿命!”
看到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的东池漓,燕南天脑中似乎有一根弦崩断了,他的双眼如火一样通红,徒然拍碎了桌子,魂力从体内迸发而出,以他六位境六丹的实力,一掌向东池漓的脑袋狠狠击来!
东池漓没有丝毫惊恐,而是冷冷地笑着,燕南天不过是一个六位境的武者,想在这高手如云的迎客大殿伤到她一根寒毛都不可能!
果然,殿中无数的老师一见燕南天动手,豁然有数道魂力波动狂卷了整个大殿,光芒璀璨。这些老师可个个都是护犊子的主,哪能容许燕南天以大欺小,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想要伤学生,休想!
无数的魂力攻击向着燕南天怒轰而去,无论是哪一道攻击,虽然已经收敛了实力,但也都足以令燕南天重伤吐血。
燕南天确实不管不顾,他一定要从东池漓的身上扒下一层皮来,杀了东升阳又杀了他亲儿子,此仇不报心塞一辈子!
“放肆!”
眼见着无数汹涌澎湃的魂力就要轰击在燕南天的身上,而燕南天又即将按上东池漓的头颅,东池漓一声娇叱,美眸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