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鸦煞同那兽族大统领战得如火如荼,双方所产生的斗浪,登时就将附近的修道者和兽族全都震开去,然后跌落在一起,爬起来后又将将迅速地打在了一起。
鸦煞所幻化而成的黑影,吞噬着光芒,宛若乌云蔽日,巨翼席卷着能量锋芒,穿梭劈斩,四方云动中,无一能挡。
但同样身为兽族顶尖存在的大统领也不示弱,它化作一头巨象,四足顶天立地,身躯更是庞大骇人,长鼻狠甩而上,霹雳骤响,恍若长蛇卷向鸦煞。
鸦煞狠唳一声,爪子猛地张开,然后狠狠地拽住了巨象的长鼻。
自巨象和黑鸦相触的地方,爆出可怕的光芒来,又是一番风卷雷涌。
光华交织,风云涌动,两头巨兽的身影在浓烟中峥嵘隐现,疯狂碰撞,漫天飞灰,地上一道又一道的凌厉痕迹拖曳而过,宛若要粉碎一切。
蹭蹭蹭!
无邪和其他的修道者一样,在这股能量风浪中,脚下步伐不断变动,接连退了一长段的距离,她猛地撞在了一头兽族宽敞的背上,停了下来。
但无邪并没有感激这名兽族,而是迅速地反手一剑没入兽族之皮,连让那兽族反应的时间都不给。
她杀了几个兽族后,那冷然的眼眸倏地抬起,望向另一方的天际,烟沙扯起她的衣袂,迷离她的眼眸,但她很快又低下头来,捕捉到一抹艳影红衣,便几步掠到了东边月的身边。
“月姨,你身上的伤势恢复得还不是很好,不必这样的拼命,不如回城中,和我妈做个伴?”
东边月闻言,朝平南城城墙上望去,却望见东池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捧起了一把瓜子,在城墙上悠闲地啃了起来,当真是悠闲。
东边月笑吟吟道:“不必了。月姨有一战的能力,如果撑不下去的话,我会退出的。况且,你妈在那啃瓜子啃得欢快,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有那闲情,必然是瞧清了局势。如今,应当是我人族占据上风才是。”
“月姨,小心!”无邪不苟言笑,但言行却处处透露着关心,此时一名兽族正向东边月的背后扑去。
无邪当即一步踏到东边月的身后,剑芒闪过,兽族的胸腹已经被长剑贯穿,无邪双手握剑,再用力地往旁边一撩,那兽族顿时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地裂一片。
一缕融黎火灌入,那兽族就此一命呜呼。
当东边月转过身来的时候,无邪已经抽剑而立。
东边月不由得诧异道:“不行,不行,我真是老了啊,无邪啊,你的修为现在可是超过我很多了。我白活了那么久,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无邪淡淡道:“月姨不必这样说,我也是得益于入魔状态,而且拥有这一身融黎火,并不是后天而成。所以,活多久都无关紧要。”
东边月听着是愈发难过了,输了她娘就算了,现在连一个小辈都输了,除了“嘤嘤嘤”还能干啥?
东边月擦拭着艳骨长剑,抬首往远处天际望去,旋即笑吟吟道:“习芒最近的修为进步越来越快了,如今倒是能够同数名兽族高手盘旋了。”
无邪顺着她的眼光望了过去。
只见祖青雀所在的地方,都是冰霜纷落,漫天白羽纷纷,看起来好似十分浪漫,但实际上每一片冰霜,每一片落羽,都潜藏着骇人的杀机。
祖青雀长唳一声,那冰霜和落雨瞬间化作无数的利刃,“嗖”地划破长空,刺向对手,令对手接了个措手不及,遍体鳞伤!
无邪收回目光,淡淡应了一声“哦”,竟是说道:“即便是如此,他也未能有鸦煞强,不是么?”
东边月静静地看着无邪,旋即轻笑了起来:“真是小孩子。也不知道你将鸦煞带回来,究竟是对,还是错啊,终有一日,鸦煞和习芒会针锋相对的吧。到时候,你会帮谁呢?”
“到时候再说吧。”无邪甩手,长剑发出清脆的剑鸣,“月姨,自己小心一些,我先走了。”
东边月点头:“你也小心。”
她话还未说完,无邪就已经化作虚影,消失于犹如一座座小山般的兽族之间,只不过,她走过的路,都会响起一片哀嚎惨叫罢了。
城墙上。
东池漓“呸”地一声吐出了一口瓜子壳,吧唧吧唧了嘴后,眯着眼睛看战场局势。
实际上现在人族大军和兽族大军是不相上下的,因为远处的灭生焱已经后继无力了,而兽族大军又在不断地调整下,逐渐地恢复了战斗力。
此时东池漓依旧愉快地啃瓜子,并不是因为她笃定人族大军必胜无疑。而是东池漓在这里啃瓜子,是为了迷惑兽王。
东池漓自己嗑瓜子还不够,还要拉上城墙上的守卫兵一起嗑瓜子,实际上这些守卫兵一个个汗流浃背的,显然是非常担心人族大军的安危。
如今兽族大军已经攻到平南城了,如果让兽族大军拿下平南城,那么整个人族就基本完蛋了。
他们不可能不紧张。
守卫兵们见东池漓热情地吆喝他们吃瓜子,竟一个个紧张地拒绝,最后东池漓直接拿出了楼主的架势,厉喝道:“我命令你们嗑瓜子,你们就给我嗑瓜子!而且要笑着嗑瓜子,笑得越开心越好!给我嗑!”
说着,东池漓竟将瓜子洒了出去,每个守卫兵的手上都落了一些。
守卫兵们迫不得已,只能跟东池漓一样,在原地盘腿坐了下来,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嗑瓜子。
有些机智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