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嗤!”
云雁与鹭过的兵刃刚接触到苍隐的盾墙,就被反弹回身。好在二人只是出剑做阻挡之势,并未尽出全力,伤势并不严重。
看着两人被自己的盾墙反弹刮伤,那壁水獝更加疯狂。他七腿齐齐扬起,朝地面三个暗卫摄去,口中狂笑都快喘不过气:“人修真是好玩啊,居然会去救不中用的家伙!”
“哈哈哈!我现在就杀掉他们!”他七只腿凌空狂舞:“来打我,快来打我!”
鹭过大急,扭头望着身旁紧抿嘴唇的云雁:“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云雁现在心里也乱成一团。硬拼毫无用处,反弹会伤及自身,不打,这嚣张魔俢就要暴起伤人!
“为我护法。”
她撩袍盘膝端坐下,将承影剑横放于膝盖,双手急急结出真武印。她要运用地境再次去探那魔物神念,竭尽全力,强行干扰!
……体内真气在渐渐耗尽,过度运用灵识会造成什么后果,她并不知晓。
修为低于他人,困入生死危机关头的剑修,能做的唯一件事。
就是去拼。
强烈的愤怒不甘如潮水涌上心头,化为滚滚激流,熊熊大火!
如果我是萧逸尘,如果我是那论剑山第一剑,就不会对如此宵小之辈无能为力。我必以高深修为压之,以强大剑意斩之!
就在几个时辰前的云雁,还被自己心底的憧憬目标吓到。
但几个时辰以后的她,却完全改变。
为何不遵从自己的心。自己的心,在凝视朝那地平线,奔跃弛行的太阳车——
去吧!奔去那块地域!
就算满载痴心妄想。
“啊啊啊啊!你又钻进我的脑子里了!”苍隐朝着暗卫伸出的七腿尖钩凝在半空,然后尽数扬起抱住滚圆身躯扭动:“可恶啊!别念了!”
修行岁月,漫长艰辛。可修士每进一阶,能力便会大大提升,与昨日判若两人。云雁已进入开光期,虽然灵气在连续战斗中急剧低落,可威力却比旋照时巨大许多。
苍隐只觉开始如蚂蚁蚊虫般的袭击,变成了蜻蜓巨蜂般大小,在神念里来回闯荡,发出尖锐的呼啸。隐隐觉得它要对自己说什么,可在自己本能的抵触中无法辨别其意。
偏偏那声音如此顽固带着诱惑,他想去听清,心中却肯定地判断不能去听!那该死的剑修,到底用的什么法子在侵入神念?看她只有旋照初期的修为,为什么搞的自己这么痛苦!
苍隐暴戾之心大起:那家伙会化影分身,去杀她蛮麻烦的……但是!
他横了眼地上的暗卫。
那家伙突然又怎么做,不就是想阻止自己吗?哈!
“哈哈哈哈!”他从咬牙切齿里挤出狂笑:“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先宰了这几人!就算你给我找不痛快——”
他扬起七腿朝地面三人狠戳下去:“我的手脚还很麻利呢!”
“来啊!”他黑眼眶瞪着一站一坐的两女:“你们再不攻上,他们就死了哦!”
“铿!”
“哈哈哈!”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红液弥漫,苍隐得意忘形地晃晃圆球身躯:“血都出来了!怎么还不来打我!”
他扬起七腿正要再行刺下。眼睛瞟过地上毫发未损的暗卫三人,再停留到自己腿尖,顿时呆如木鸡。
但见七只蜘蛛腿的尖部被全部砍断,正滴滴淌下血液与白肉!
苍隐没料到土盾墙会被人轻易破除,注意力又大都在神念中抵抗云雁,竟现在才注意到自己伤势。
痛苦愤怒加泪水齐飙,他仰天嚎叫:“我的腿!我的钩子!”
失去了腿部尖钩的壁水獝,就如利刃没有了刀锋。苍隐又惊又痛,四下张望寻找自己被砍断的肢节。低头朝七只断腿间打量时,眼中映入一张梨花吹粉的少女脸庞。
她十二、三岁左右,修为旋照。穿着粉红小短裙头上扎了个双马尾,正蹲在地上托腮对着自己的眨眼。
“你为什么老叫人来打你呢?”银铃般的声音从微笑的唇中吐出,她伸手朝自己腿上的转节戳去:“你是蜘蛛?”
苍隐魂都快飞了,这个旋照期女孩是何时靠近自己的?人类修士的旋照期,怎么全如此可怕了?
他划着七只伤腿,急急朝后缩去:“你!你别过来!”
腿部背后碰到一物,冰冷如霜。回头望去,一个身穿白衣披着白袍的男人,左手斜握着把流光溢彩的青色水纹剑。帷帽下轻纱飘飞看不清面容。自己的三只腿正紧紧贴在他的剑上!
“鬼啊!”苍隐吓得一蹦起几丈,身体触到洞顶又弹了下来,落到穿金披红的一男一女身边。
那男的挠挠头对那女的说:“这长相很奇怪,好像不是蜘蛛?”
女的摇摇头,胳膊抱在胸前:“他是西方皎虎部的壁水獝,看样子是皇族高等血脉,这个球形物体也许是他的能力法术……”
“我在海上很久没有见过壁水獝了。”红衣女道:“不记得这种法术名称。”
“这个是土盾墙。”苍隐见探不出红衣女修为,立刻怂了,急忙乖顺地报出法术名称。开什么玩笑,这么多剑修像赶集一样突然冒出来。
他扫了眼地面端坐的云雁:就这家伙都把自己坑苦了,如何能抵挡此路大军,还个个看起来都很生猛!
“你们……想把我怎样?”他吞吞吐吐道,七只断腿绕过几人,朝后悄悄踮着挪去。人修道貌岸然,最喜欢讲道理装仁义,如果自己磕头求饶的话……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