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与辛五郎,鬼金杨一行告别了葛龙,三人刚刚走出热闹的南粤港口。闹市中一匹快马奔来。人群中迅速地出现了十几个杀手,举着火铳将三人团团围住。周围刚刚还川流的人群顿时鸟兽散了。
“大胆海盗,闯了水牢,也还敢在这里悠哉!”那骑马而来的人在他们跟前勒马指着三人斥道。
三人面面相觑,措手不及。
“才刚刚下船就遇上了,这次动作倒是够迅速的,阁下可是水师哪位英雄,从哪得到的消息呢?”石头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江洋大盗,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捉拿你们几个越狱之盗,我叶城义不容辞!”
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石头站了出来,摸向腰间的火铳正色道,“不肯说就算了,不过要想阻拦我们,还得看看你有没有坐过本事!”
话音刚落,身后一个声浑厚的声音传来。
“石头,你是要去哪啊?”听到这个声音,石头顿时僵住了。他松开了握着的火铳,双手颤抖起来。辛五郎和鬼金杨也吃惊地回头。石头眼中闪烁,心中无数感慨,他缓缓地回头。
“船...船长...”石头回头,与辛五郎异口同声道。
“船长,你又回来了吗?”
只见翁连山正站在他们身后。他的身旁,方虞也抱剑站在一边看着。
“世道不平,去哪儿也消停不了,我正欲打算出山;石头,五郎,金魁,你们三个这是急着要去哪呢?”
“正欲为您马首是瞻!”石头激动答道。辛五郎也点头站了出来。
“哈哈哈!”翁连山欣慰地大笑起来,“那么你呢,金魁?”翁连山上前,拍着鬼金杨的肩头问道。
“金魁,赤龙团需要你。”翁连山低声说道。
这话让鬼金杨如心头一震。
.......
殿堂上,两位老臣锋芒不让,争相向宝座上的年轻人辩言进谏。这年轻的天子手托额头,一脸疲态失望地卧靠着。眼神中满是厌烦地看着两人近乎争吵,举棋不定。
“太傅,你怎么看?”他扬起龙袍,转头向平日中自己最仰仗的两人看去问道,希望能有人帮他解围。
“陛下,我看,我们还是先听听镇海将军怎么说吧;将军乃是钓鱼列岛的探索发现者,亲自登陆过岛屿,又精于航海,戎马炮火;臣以为,对于是否驻守海岛,他的意见必能作为最好的参考。”太傅早有准备,把同为心腹的镇海将军推了出来。
“有理,莫将军你怎么认为呢?”天子喜出望外地说道。
“陛下,末将认为......”
“莫将军!”那军人刚欲进言,不想还没等他开口,身后又有一人声洪正亮地打断了他,他回头与众人一道循声望去,又一人执秉站了出来。
“将军,你可清楚,一艘水龙战舰制造需要花费多少银两吗?从汉中伐木,川汉制木,两广制绳,到制出一艘军舰,需要的银两可是一个县的百姓尽一年的税银!也就是说,一个县的百姓一年税银,就这样被你们白白扔进了无尽的深渊之中。一个县有多少百姓,这些钱,可以让他们多穿一双鞋,一件袄和储备来年的谷种。你可知道?”
“我知道......”莫平黯然回答道。
“那就好!其二,澎湖列岛进不得,退不能,若以澎湖列岛在基点向东,则大陆航线过长,补给船不能及彼;而其间又有黑海毒沟,战舰尚不能保证平安到达,何况是其他商船!不知我这个外行,有没有说错呢,将军!这样进不能得,退不能守的孤岛,鸡肋寸土,取之无义!”
殿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一番话说得莫平哑口无言,紧紧握着拳头。宝座上的天子亦是听得眉头紧皱。
“太常卿,你以为呢?”天子见无人进言,只好找自己信任的人问话道。
“臣...陛下,臣以为,将军之举实在是不明智,劳民伤财之愚;钓鱼岛,澎湖列岛和琉球众岛距我沿海边疆,滨海之崖尚有风涛千里之远。人烟稀少,物资匮乏,三岛不过是海上一隅;而我天朝上国,无奇不有。我认为陛下,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再派遣精锐水军前去,驻守那毫无价值的三个荒海岛屿。”
“陛下,我虽然不完全认同太常大人的意见,但是并非殷实。国以民为本,而今南直隶诸地又遭遇水旱蝗灾,实在不应该再花银子在兵部之上了。若是造船舰利炮的银子,能不能缓到明年开春,让灾民们安然过完今年的寒冬再来商议呢?”又一户部官员执秉站出来劝阻道。
“两位说得也有道理,容朕再考虑考虑。”天子极不情愿地扬手说道。
莫将军,你可不曾忘了吧,当你们远航海外的时候,是谁供养了你们呢?如今四海消停,边疆无事,国之患,不在海外在萧墙!先安内,后通外,而现在你们已经俨然无敌海上,又何必再花费银两呢?我看,是时候海禁了吧?”
“大人!你这是什么话!”
“皇叔!”
朱绔这一番话,令莫平和天子异口同声叫喝道。朝廷上亦一片哗然。文武众臣顿时议论纷纷,窃语不止。
“皇叔,”年轻人缓和了一下,平静地接着说道,“皇叔,海禁的事,没必要如此上纲上线吧。”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与场合,不得不克制着,尽管朱绔的话如尖刀一般可怕,意在直直阉割他的水师舰队。
“就这么贸然否定海禁,必然不妥皇叔。”
“朱大人体恤黎民,不过开疆劈土,壮大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