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监狱地处远山深处,这里的风雪相比于清远市,无疑是大上很多,再加上负责扫雪的狱警都把雪推到这个墙角,所以这里积压的大雪就足有半米多高。。
唐言的功夫超绝,眼神也无比刁钻,他在走向这里的路上,就发现了雪堆表层有很大的异样。
由于天上的大雪仍旧在下,所以雪堆的表层按理说应该很平滑,可是此时的雪堆表面,却很是凌‘乱’,就像是有人故意在雪堆上胡‘乱’的折腾了几下。
在远山监狱这个地方,会有人做这么无聊的事吗?显然不会。
所以,唐言便认定了董半闲,就躲在雪堆里面。
“还不出来?你是想让我亲自把你揪出来吗?”唐言气极反笑。
这一次,他的话音刚落,面前的雪堆就慢慢的有了变化,先是裂开一条缝隙,紧接着缝隙渐渐扩大,最后哗的一下,雪堆四散纷飞,一个身穿蓝白制服的犯人从雪里钻了出来。
“小……小王子……”董半闲脸上挂满了郁闷,就像是赌钱输了好几百万一样,曾经他是名噪一时的企业家,可后来却因为某件事而被迫行窃,在失败以后被送进远山监狱关押三年,在这三年里,他昔日的企业家身份,早就被磨灭的烟消云散,此时的董半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人。
“你还知道我是小王子呢啊。”唐言真是被气坏了,这好不容易才回远山一趟,董半闲就‘弄’了个越狱来欢迎他。
“……”董半闲面无表情,不知是因为躲雪里太久被冻僵了,还是他此时的心情失望至极,看到了唐言,他心中最后一丝越狱的念想也就彻底湮灭,对于唐言的本事,他可是知之甚深,就算是一百个他同时逃跑,都很难跑出远山监狱一百米的范围。
“冷不冷?”唐言没好气的问道。
“冷……”董半闲说道,由于今天的这场大雪下的太急,监狱的犯人根本没来得及换一身厚实点的制服,傍晚放风的时候,他费尽千辛万苦,才跑到这处监狱死角,本想在大雪里躲上一阵,等监狱彻底‘乱’起来,他再借机翻墙逃跑,可没想到监狱还没开始‘乱’,唐言却回来了。
在雪堆的缝隙里看到唐言,董半闲的心就瞬间沉入谷底,这逃也不是,回也不是,只能忍着冰雪刺骨,而等唐言过来找他,还好,唐言过来的速度,比他预计的要快上很多,要不然,可能他就真的会被这雪给冻成冰锥了。
“走吧,进屋再说。”唐言被董半闲的样子逗乐了,说完转身朝监狱小楼走去。
董半闲抖了抖身上的雪,快步跟上唐言,和他一起走进了监狱小楼。
二楼,监狱长的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书房,这是唐言以前经常练习书法的地方,至今,书房的墙上,还挂着一副他亲自写的书法。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这幅字是两个多月前,月疏雨来监狱那天,他刚刚写出来的书法,后来被唐言很用心的裱了起来,挂在了墙上,此时看到这副书法,唐言心里就又是一阵感伤,当时见证这副书法的月师姐,如今,却还在疗养院里面养伤----她现在还好吗?
“唉……”唐言长叹一声,把目光移开,转身看了看跟进来的董半闲,指了指窗边的沙发,说道:“坐吧。”
扑通-----
董半闲没有做,而是直接跪了下来,膝盖磕在坚实的水泥地面上,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撞击声。
嗖!
唐言在董半闲跪下的同一时间,就脚踏云虚步闪到了旁边,虽然他是监狱长的儿子,而董半闲是监狱的犯人,但是在年龄上,董半闲要年长唐言几岁,以前他们互相‘交’流,唐言还会叫他一声‘闲哥’,如此一来,他怎敢受董半闲如此大礼?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做什么?快起来!”唐言没好气的说道,他之所以把董半闲带到这里,而不是直接送他回牢房,就是要听听他到底因为什么事才想出越狱这种昏招,这还没开始谈呢,这家伙居然就跪了下来……
“……”董半闲浑身无力,直接被唐言拉了起来,只是他的眼角,却开始有眼泪流出。
“不许哭。”唐言沉声喝道,“男人流血不流泪,你再哭,信不信我把你送到陈叔叔那里,让他给你来套电棍大餐?”
“……”董半闲的哭声戛然而止。
“先来坐下。”唐言故意板起脸来说道,拉着董半闲,让他坐到沙发上,接着说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你的服刑期不是只剩三个月了吗?怎么还想出越狱这么一个昏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个三岁半的‘女’儿吧?三年前你刚入狱那会儿,你说‘女’儿刚出生,你很想她……难道你现在就不想了吗?你这要是越了狱,那后半辈子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小王子……我对不起你……”董半闲十分悲伤的说道。
“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说正事。”唐言催促道。
“小王子,我想出去,就是因为我‘女’儿-----她出事了!”董半闲十分急切的说道,言语间有压抑不住的怒意,就像是他恨极了某个人一样。
唐言眉头紧皱,问道:“你‘女’儿出什么事儿了?”
“她出了车祸,今天早上,我媳‘妇’打电话告诉我的,她在电话里哭的不成样子,可我却只能在监狱里干着急,傍晚放风的时候,看到判官他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