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交’代的很及时,也很从彻底,同时也让宁正军松了一口气。。 他涉案不深,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打他知道了夏新的身份后其实心里也很难保持平静。毕竟是市委书记的家属,在流程上就已经违反了规章制度,能有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结果。他立刻拿起案卷站了起来,指了指夏新,“等下再重复录一遍,笔录要记两遍,那些没留意的细节也多想想。不管是对你,还是你父亲,都是很重要的事情。”接着他对身边的警察说道:“我去其他房间,这边你们盯一下。”
出了‘门’后宁正军自己点了一个烟,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处,隔着完全封死的钢网透着气,等待了约莫三五分钟,酝酿了一下情绪和思路,拨通了夏远征的电话。“请问,是夏远征书记吗?”
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疲惫,有些无奈,也有一点萎靡。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人毕竟不是老虎,他也不是平头老百姓,必要的时候大义灭亲这样的戏码也必须上演。可能为官一方多年养成的‘性’格和脾‘性’算不上有多好,可党‘性’总是有的。强提起一丝弱不禁风的劲头,回道:“我是夏远征,你是哪位?”
“夏书记您好,我是省公安厅缉毒处的宁正军,是这次缉毒案件的副组长之一,现在有一个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宁正军说的很郑重,也很平稳,没有强调一些可能会产生误导的事实,平白直叙的把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夏远征沉默了一会,短短十几秒钟,拿着电话话筒的手心里已经都是滑腻腻的汗水,他抿了一口凉透了的茶水,握着茶杯的手用了用力,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叹了一口气,“宁正军同志,你请说吧。”
“是,夏书记,前天我处接到了合州市市局缉毒支队的请求,关押了一批涉嫌聚众吸毒、买卖毒品的嫌犯,其中有一人经过审讯,自称为夏新……。”宁正军说到这里顿了顿,他明白夏远征肯定知道了这个消息,儿子两天没回家总要问一问。再说了,市局那个漏勺能藏住什么消息?“经过我们仔细的审问后……,夏新并没有参与到买卖毒品的行为中,只是受到了别人的‘诱’骗吸食了少量的毒品。”
本来已经做好承受最坏消息的夏远征一愣,怎么回事?夏新没有牵扯进去?要知道在他的眼里,夏新就是个长不大的‘混’蛋,从小到大随着他职位的提升,惹下了多少的麻烦。有时候他都恨不得把夏新丢到监狱里关个一年半载的,让他好好涨一涨记‘性’,学一学怎么为人处事。可毕竟那是心头‘肉’,严厉的呵斥甚至是责打后心就软了。他已经不是三十四岁年富力强的青壮干部,而是一个即将让位的老家伙,近几年来的确疏忽了对夏新的管教,另一方面也觉得这家伙快三十岁了,总应该成熟一点。
当他听到夏新被缉毒支队带走的时候,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混’帐东西肯定是参与其中,扯着他的虎皮为非作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这段时间夏新就靠着他的名头在外面搞什么财富公司。说穿了就是个中间人外加放贷,这本身不合法,但是也不算违法,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以为自己的纵容让夏新变本加厉,为了赚钱甚至都碰到那个不能碰的线时,宁正军的话就像甘‘露’洒向了干枯的大地,他一瞬间就活了过来。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又充满了力量,夏远征是真正的体会到坐过山车的滋味。他反复斟酌片刻,说道:“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消息,宁正军同志,我有句话想对你说。”
夏远征喊出宁正军的全名,他不由得站直了身子,“您请说。”
“不要顾忌我的身份,我不只是他一个人的父亲,更需要看着全合州。如果夏新真有什么问题……,千万不能纵容,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夏远征说到最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杀字。
隔着电话宁正军都能感受到一股子扑面而来的杀气,他也不是什么新鲜人,也明白夏国的官场上的‘交’流不能只看表面。经常有媒体或者学者说官场上一直存在过度解读,这种过度的解读造成了行政拖沓,形成了一种不良的风气。其实这也难怪,夏国五六千年的文化至今都没有学者敢说自己研究透彻了,而且夏国的文字有着极为特殊的‘性’质,四种声韵以及多音多义,在不同场合、不同情绪、不同态度的情况下,一个简单的词汇都能有数种甚至是数十种的解释。在相对严谨的官场上,又如何让人敢不细细琢磨?
宁正军反复咀嚼着话里的意思,脸‘色’肃然,立刻回道:“我明白了,夏书记您放心,我们坚决不会放一个罪犯,但也不会错抓一个好人。”
夏远征再次沉默片刻,“我现在不是什么书记,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你能有这样的表态,我就放心了。”
宁正军挂了电话,掂了掂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转身走向夏新隔壁的房间。
推‘门’进去的一瞬间,五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三名坐着的警察立刻站了起来,齐齐喊了一声“宁队”。宁正军摆摆手,走到审讯椅前面,打量着这个三四十岁的青年男‘性’,将夏新的笔录丢在了他身前的横板上,“尤光荣,你看看吧。”
尤光荣进来以后一个字都没有说,怎么问都是不知道,不认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其实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