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人群,胡军‘欲’言又止。。
王猛看了看他,笑着问道:“是不是在想,我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多给一点?”
胡军脸‘色’微微一红,有点难为情的点点头,他不知道王猛这个年轻的大老板有多少钱,反正很多很多就是了。现在安保公司还没有收入,一应开支全部都靠着王猛支撑。这么多人的吃喝用度他都能承担下来,一对祖孙又怎么能撑不住?多给一些钱,她们的生活就会更好一些,能坚持的时间更长一些。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王猛这么有钱,就不愿意多给一点呢?只是现在王猛是他老板,被老板一眼看穿,从小受到的忠诚教育让他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
“两个原因,第一,她们祖孙老的老,小的小,我给了太多的钱不是帮助她们,而是害她们。现在香洲的环境很恶劣,破产倒闭的人比比皆是,倾家‘荡’产的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的情况不是偶然,也不是个例。如果我给她们五万、十万,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钱,可只要人群一散开就有人去抢她们的钱,甚至会闹出人命来。第二点呢,如果给的多了,她们就会觉得扮演弱者能获得更多的社会资源,渐渐失去了自强的心。”王猛别有深意的看了胡军一眼,“你们也是,想要证明自己,就要有证明自己的心态。”
王猛记得前一世听老总说过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老总说他九七年、九八年去珠州开会,开完会上街逛一逛,碰到一个很凄惨的乞丐。五十几岁的男人,穿着的很破烂,也说了一大堆自己的辛酸往事,老总动了恻隐之心,给了乞丐一百元人民币。结果却发生了一件让老总记了一辈子的事情,那个乞丐居然看了看,将放在他碗里的一百元给丢了,然后对老总说:“我只要香元或者美元,日元也行,但是不要人民币。”
这件事一直被王猛当作一个笑话听,但是随着日后乞丐行业的繁荣,他也逐渐的明悟过来。这件事怪乞丐吗?其实不能怪乞丐,并不是说乞丐看不起人民币或者是其他什么,而是一群富有的人把他的胃口养起来了。当时珠州作为一个新兴的城市,在国内的地位都很特殊,很多外国人都把珠州作为第一个落脚点,特别是亚洲的游客。这些人拿的都是香元和美元,以及大量日本游客的日元。乞丐从能讨到一顿饭就满意的程度,渐渐的被这些爱心泛滥的人们养成了“我只要国际货币”的一种态度。
他习惯接受这些外汇和香元的施舍,渐渐不再想着自己去努力赚钱,而是靠着施舍就能生活的很好,失去了上进的心,甚至连人民币都不愿意要!这个是真实发生在作者身上的故事,就发生在九七年,当时乞丐鄙夷的目光我到现在还记得。
如果王猛给的多了,祖孙两人觉得如果依靠乞讨也能过的很滋润,那么自然而然的,拥有乞讨本钱的她们,就会在不断的挣扎中,把乞讨变成一种获得经济收入的职业。但是给的不多,仅仅是足够她们勉强对付一段时间,她们就会考虑去投靠亲戚,或者发奋振作起来。说起来‘挺’小的一件事,这件事情不管王猛什么事,可是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性’子。
胡军恍然大悟,却还有一点茫然。他这个年纪还处在一个对世界探索的过程中,没有王猛前一世几十年累积下来的人生感悟和阅历。
股市的萎靡不振让香洲人的‘精’神都萎靡起来,大街上很少看到满面笑容的行人,大家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为明天而感到担忧。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自己就职的企业和公司会不会突然间就破产倒闭了,自己会不会流离失所,会不会变得窘迫。如果给他们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恐怕很多人都是希望索罗斯立刻滚蛋,让自己的生活正常起来。
索罗斯并不会因为人们想让他离开,他就立刻离开。
香洲岌岌可危的经济环境让国际投机者再一次看见了机会,他们开始蜂拥而至,街头开始出现更多的外国人,大量的外国人扎堆的举办‘私’人的宴会和沙龙,而因为他们的到来,香洲的形式更加的严峻。
四月一日愚人节,骨子里还充满了传统的夏人还没有习惯过洋人的节日,经过一个月的发酵,索罗斯再一次发动了攻击。借助上一次在外汇市场上兴风作‘浪’的机会,索罗斯储存了足够的弹‘药’,而大量的国际投机者也从世界各大央行拆解到足够的香元作为弹‘药’。四月一日上午,外汇市场再一次出现异常的‘波’动,脆弱的香洲股票市场顿时陷入一片恐慌,经历过三月崩盘洗礼的股民惊慌失措的抛甩手中存于的股票和外汇,彻底的放弃了对香洲金融秩序的幻想。
恒指从一万四千八百多点直接掉到一万三千三百多点,跌幅接近接近百分之十。在愚人节这一天,香洲的经济和金融,再一次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特区政fu紧急应对,搬出了大量的美元外汇用于挽救开始不断贬值的香元,但是起到的作用却收效甚微。其实在经济领域,很多时候普通人的心理条件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之一。如果所有人都坚信政fu能挽救市场,并且对整体的经济环境抱有希望,比如说像马来西亚最初那样,索罗斯也是无能为力的。他要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经济体,而是面对整个国家。
但是香洲已经失去了这样一个杀手锏,人们变成了索罗斯的帮凶,不断做空香洲的股市和外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