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香馆在得意楼的斜对面,两家酒楼虽说是对面,可是由于这里是阳谷县最中心最繁华的街道,街道非常宽阔,所以两家还是隔着近百米的距离,此时在欢香馆门口,一个同样衣着光鲜的胖老板正斜着小眼盯着那边热闹的得意楼,面上不时露出一阵冷笑,其眼神竟像在看一个快死掉的小鸡一样,居然有几分怜悯之色。
“好好享受这几天的热闹吧,也只有这几天而已啦!”
尽管对面的得意楼开张,可是欢香馆内还是依旧客满,在二楼的一间包厢内,一个锦衣玉带的白脸男子正安坐在其间悠哉悠哉的喝着“美酒”吃着“美味”,此人正是西门庆,今日他心情大好,还特意点了一道欢香馆每日限量的名菜“油炸猪耳朵”,虽然咬起来有些硌牙,可是那满口的油香和那酥脆的口感,却让西门庆沉浸其中,真是太美味了!
比美味更让西门庆感到舒服的是窗外得意楼那不断的鞭炮声,想到待会得意楼热闹的门前就会臭气熏天,西门庆就会一阵阴笑……
“大官人,大官人!不好了!”
这边西门庆正在阴笑着等着看笑话呢,前日那个替自己出主意的小厮却慌张的跑进来一脸焦急的对他大声道。
“大喊大叫的干什么!”西门庆皱着眉呵斥道,他心中有些不安,紧接着他便冷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粪车出了什么问题过不来?”
那小厮已经冷静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道:“粪车没什么问题,只要片刻就能到得意楼门口了!”
“哼!那你如此慌张做什么?只要我们的‘大礼‘能顺利送给武大郎,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听闻粪车没事,西门庆舒了一口气,饮了一杯“美酒”后,他不紧不慢道。
“大官人有所不知,这武大郎不知是托了什么关系,刚才开张之时,竟然请来了谢知县为其揭牌,还有本县一众权贵老爷悉数到场,眼看着粪车就要到了,小人这才急着前来请示大官人的!”小厮脸上挂着无奈一口气道。
“什么!?”西门庆闻言后猛地起身,一巴掌拍的桌子直晃,他又惊又怒,一张还算俊的白脸已经开始扭曲了。
西门庆只是个开药铺的,并不算多有钱,之所以能在这阳谷县成为一霸,除了本身会些拳脚功夫并且养了些爪牙外,其最根本的还是因为他巴结上了知县,知县谢轩是个十分敬重会功夫的人,武松就是因为武艺高强打死了老虎,才被其招来当都头;西门庆也是如此,正是因为知县的关系,他才能够成为阳谷县“民事纠纷”的调停人。
有了这个权力,再加上其颇有手腕,所以渐渐的阳谷县的百姓都对西门庆有所畏惧,而西门庆也仗着这个捞了不少好处。
所以说,西门庆得罪谁也不敢得罪知县半分的,而且为了气死武植,他搞猪粪的时候都是派自己人明目张胆的进行的,如今若是让知县知道西门庆竟然敢在他正吃饭的酒楼门口倒猪粪,恐怕西门庆一下就会被打回原形,只是一个小药铺的老板而已。
西门庆咬牙切齿的沉思了片刻后,缓缓沉声道:“去拦下那粪车!”语气中充满了不甘。
“可是,难道就……”
“快去!”
小厮十分不甘,还未说完话,便被西门庆不容置疑的喝斥了回去,无奈他只好慌忙的跑出去去拦那粪车,现在那粪车只怕已经要到了吧,但愿别坏了事!其实小厮倒十分希望自己跑慢点,可是一想到西门庆平日里凶狠的手段,他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敢忤逆西门庆的意思。
……
“感谢知县大人和众位老爷能光临在下的酒楼开业,武植在此谢谢各位了!”酒菜还没有上,武植只能对包厢里面的众人拱手道。
“哎呀,应该的!乡里乡亲的,互相照应嘛!”
“呵呵,大朗你难得有此番魄力,我们十分佩服啊!”
“就是,就是!”
除了知县以外,那些乡绅老爷们都是假惺惺的客气了几句,其实若不是知县亲自去找他们,他们才不愿意来呢!一个卖饼的,居然开起酒楼了,想必酒菜也是十分的粗鄙难以下咽!
这些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老爷们,来之前就已经吃饱喝足了,他们根本不打算在这里吃什么东西,到时候装装样子,尽早离开才好,家里可是还有着小妾捂好了热被窝在等着呢!
“众位有所不知啊,大朗治好了我家小子的恶疾,可是我的大恩人呐!以后大朗的酒楼,众位可要多多照拂啊!”谢轩自然是看出来了众人的应付,此番嘱咐众人总会给知县几分面子的,他这样说自然是为了武植着想,因为他也觉得武植开这个酒楼生意不会好,特别还是在欢香馆对面!
谢轩说完后,众人都是点了点头,难怪知县大人会这么上心,原来武大郎“无意”间救了他儿子,不过就算以后给知县大人点面子来几次也无妨,反正他武大郎开不了几天酒楼就会关门。
对于这些人的小心思,武植明白却并不在意,与众人互相客套奉承了一番后,一声吆喝声响起后,武植才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
“菜来喽!”
武植事先有吩咐,先让后厨紧着楼上包厢里的这两桌做菜,等这两桌的菜齐备后,再开始对店里的其他客人上菜,随着小二经典的吆喝声响起,几个端着满是喷香菜肴托盘的小二便鱼贯走了进来。
“这是酸辣土豆丝!”
“糖醋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