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寂般的沉默。
赵云泽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心虚的低着头,偷偷去看秦茉儿。而秦茉儿呢,则一脸玩味的看着赵云泽。
夫妻二人沉默了那么两三秒之后,秦茉儿说道:“夫君怎么不说话了?继续说呀!”
“那个,我的意思是……这个,灵儿姑娘吧……那个,孙道长吧……这个,我吧……”赵云泽语无伦次了。
“夫君想娶灵儿姑娘对吧?”秦茉儿直接问道。
“不是……”
“那就是灵儿姑娘想嫁给夫君了?”
“不是……”
“哦,那肯定是夫君已经与灵儿姑娘谈婚论嫁了。”
“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夫君和灵儿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唉,都怪孙道长。”
“哦,原来是孙道长想撮合夫君和灵儿姑娘。”
“不是……”
“哼,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请夫君给妾身个准话,为什么灵儿姑娘一说起夫君来,就满面含羞,而且,她对妾身又总是一副想说什么话的意思?”秦茉儿冷下脸了。
一听秦茉儿如此说,赵云泽更认定秦茉儿方才说的孙灵儿要“以身相许”的话,纯粹是诈他的了。唉,女人呀,个个都有当福尔摩斯的潜质呀。
赵云泽内心挣扎了一阵,硬着头皮说道:“这件事吧……孙道长那日告诉我,说是自我从马匪手中救出灵儿姑娘之后,灵儿姑娘就对我心有所系。然后,孙道长就问我的意思,要是我有意,便……便与孙道长结亲。”
“那夫君是如何答复孙道长的呢?”秦茉儿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问这话的语气也平平淡淡的。
赵云泽道:“孙道长说,如果我对灵儿姑娘无意,他便带着灵儿姑娘离开石城县,今后,再不与我见面,好让灵儿姑娘绝了这份心思。那个……夫人啊,你也看到石城县的穷困之状了。我正想利用孙道长的声望,为石城县增加点人气,自然不能让孙道长离开。于是我就说,这门亲事,要等夫人和义母来后再做商量。我本以为你们会晚些时候来,一拖二去之下,兴许灵儿姑娘就改变心意了……”
“啪”的一声桌子响,赵云泽吓得一跳。
“赵云泽!”秦茉儿忽然满面寒霜了。可随即,她就又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说道:“夫君,妾身一向敬佩你敢于担当。两年前,你为了替护龙会众弟子摆脱不忍言之命运,在被霍长老打的站都站不起来之时,依然坚持;去年,你为了对阿史德乌默啜曾经做出的的一个承诺,身至大漠,历经万险。可今日,你却为何把责任往灵儿姑娘一个小女子身上推?难道,你就不敢对妾身说出你自己的真正心意吗?你这不是对妾身的敬重,而是轻视。这也负了灵儿姑娘对你的心意!”
听了秦茉儿这番话,赵云泽臊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是呀,秦茉儿说的没错,若自己真的敬重她,就不该对她有所隐瞒。反过来,对孙灵儿也是一样。若不是自己对孙灵儿也有意,那天为什么会含含混混的答应孙思邈?
可瞧瞧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说的好像是孙灵儿勾引的自己似的。这与后世那些在外面勾搭小三,事发之后又在老婆面前撇清自己的渣男,又有何区别?
“夫人教训的极是!”赵云泽臊眉耷眼的说道。“没错,我对灵儿姑娘,同样升起了情愫。”
“夫君若早这么说,妾身又何必跟你多费那些口舌。”秦茉儿笑了。
“茉儿,你不生气?”赵云泽诧异道。
秦茉儿冷哼一声,道:“我生气有用吗,你跟灵儿姑娘都已经谈婚论嫁了。”
赵云泽挠挠头,道:“不是还没到那一步嘛。”
“哼,说的好听,你还不是想娶灵儿姑娘过门!”秦茉儿又冷哼一声道。
“那……夫人是什么意思?”赵云泽弱弱的问道。
秦茉儿脸色接连数变,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妾身看出灵儿姑娘对你有意之后,心里也是很不安的。可是,母亲开解了我一番,我也想开了。”
“你把这事儿对母亲说了?!”赵云泽惊讶道。
“要是依着我从前的性子,我当时就想对灵儿姑娘把话问明白。可妾身已经身为人母,这两年也学会瞻前顾后了。我若当场质问灵儿姑娘,她必吓不来台。于是,我就把这事儿跟母亲说了。”
“然后呢?”
“然后,母亲便以找孙道长诊脉为由,去了一趟医馆。”
“啊?!莫非,母亲去问灵儿,或者是孙道长了?”赵云泽惊讶道。
秦茉儿道:“母亲自然不会直接问灵儿姑娘的。至于她跟孙道长谈了些什么,妾身就不知道了。反正,母亲让我问问你的意思,要是你也对灵儿姑娘有意。咱家就办喜事。”
这剧情怎么进展的这么快,毫无波折呀?赵云泽有些发懵了。“那……夫人心里难道就……就不别扭?”
“怎么不别扭?好好的丈夫,却要被别的女子分去!”秦茉儿眼圈有些红了。“可母亲说的对,这个世间,越是有出息的男子,妻妾就越多。夫君将来前途无量,若妾身阻止你娶别的女子进门,一来,妾身要背上善妒的名声;二来,别人也看不起夫君。这世间,苦的都是我们女人!”
赵云泽不知该说什么了。
秦茉儿叹了口气,又道:“母亲还拿前隋文帝的例子来说服我。独孤皇后就是因为善妒,逼得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