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学兵小心翼翼扶着萧潇出了清源斋的店门,早有高头大马拉着装饰奢华的马车候在店门口。【..】
宁玉儿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愣着没动弹,柳青元闲适的摇着折扇也不开口说话,只是冷眼看着。
直到外面传来萧潇的轻声细语,只说让桑学兵别将玉儿忘记,桑学兵才大嗓门的冲着愣神的宁玉儿嚎了一嗓子,语气嫌弃无比。
“来了,来了,姓桑的,你至于么,隔这么近的距离,吼这么大声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桑家少主发疯了呢!”
看着宁玉儿原本定格的表情,顿时因着桑学兵这一声鬼哭狼嚎变得生动起来,提起裙角小脸儿上荡漾着欢快的笑容,飞奔出去。
柳青元能够听出宁玉儿满心的欢喜,她口中虽然在打趣桑学兵,语气却是极为欢快的。
似乎之前因着桑学兵情难自禁,将萧潇揽在怀里护着,显现出来的失落和恨意,都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男女之情,是世间最为纯净美好的,而单相思,却又是世间最为伤人。
柳青元弯起唇角,侧耳听着马儿发出“踏踏”的声音越来越远,大街上纷纷嚷嚷的声音齐齐涌进清源斋这几百年就屹立不倒的老店。
她突然生出些许的感慨,宁玉儿掩饰的再好,可她这个局外人,却看的分明,宁玉儿眼中的伤痕累累,是不会骗人的。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清源斋的生意,总是清淡的很,柳青元昏昏欲睡守了一下午,竟然只进来一个客人,而这个客人,一心一意想要带着她出逃,远离琉璃城的诸多烦恼。
“沽清师兄,我在这里真的过的极好,你看,我脸上的肉都见长了,吃的好,睡得好,也没有人欺负我,你真的不用记挂我,咱们真不用趁着斓曦不在出逃……”
这样类似的话,柳青元已经说了好久了,她才晃悠着去了不远处的饭馆用过午膳,再晃悠着回到店铺中时,便见到一个身着白色道袍,发髻高高束起,背对着清源斋大门,正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手翻找着高架上摆放的符篆。
彼时正是一天中日光最为强盛的时候,这男子身着白衣,上宽下窄,完美的倒三角身形,在日光的照耀下,柳青元只觉得自己被闪花了眼睛,怎么看着这背影,同齐子君这么相像。
有一瞬间,柳青元甚至以为,那背对着她,光看身形气质,便知晓是个芝兰玉树的你自然,就是被元儿收进紫金葫芦的齐子君,她心中无论如何,都眷恋不已的夫。
大概是听到柳青元的脚步声响起又停留,在日光中倾城的白衣男子手中拿了一张柔顺的符篆,眉眼如画,不经意的转身。
“沽、沽清?”这背影与齐子君极为相像的男子,竟然是青芒峰上玄灵剑宗门弟子沽清。
有没有搞错呀!柳青元不信,只以为日光过于强盛,她一时看花了眼,掏出小手绢轻轻擦去眼角的两滴眼泪,又没形象的使劲儿揉揉眼睛,再放眼一看,沽清一张俊秀兰芝的脸,已经近在眼前。
“柳青元,你眼睛怎么了,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似的,告诉我,是不是合欢门的大魔头欺负你了?”
看清来人竟然是沽清,柳青元心头说不出的失落,随意找了就近的椅子落座,见着沽清满目的担忧,柳青元只是摇头。
“风沙迷了眼罢了,沽清师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随你师姐师弟回宗门了么?”
沽清是好人,柳青元心中一直是这样界定的,因此即便沽清眨着长长的眼睫毛,脸已经凑到柳青元眼前,对着她发红的眼眶看个不停,柳青元也没有躲闪,任由沽清看个仔细。
“不对,柳青元,你一定是哭过,别想骗我,外面明明艳阳高照,连丝微风都没有,你怎么就会被风沙迷了眼睛。”
沽清缩回脑袋,随手提了一把椅子便坐在柳青元身前,眼眸清亮,有些孩子气的嘟嘴。
柳青元下意识揉揉眼睛,扯出一丝笑来,虽然不知道沽清到清源斋是想要做什么,不过柳青元坚信沽清是个好人,因而并没有与他纠结这个。
她倒是更为好奇,怎么沽清才会青芒峰不久,这才几日功夫,怎么又到琉璃城来了,还找到她所在的地方,真不知道沽清此次来作何打算的。
“沽清师兄,你来清源斋,想要买什么东西的?”
柳青元半带疑惑,半带好奇的询问,沽清眼睛眨了眨,看着柳青元又眨了眨,也是满眼的疑惑和好奇。
“这间店铺是你的?”他可是记得,柳青元一介凡尘之人,初来乍到,怎么就在琉璃城有了自己的门店。
“我正是清源斋的店铺老板,沽清师兄,你若是要买什么东西,我半价卖给你。”
柳青元之所以对沽清这样好,无非是想着若是能够与沽清深交,在修真界能够多个朋友多条路罢了。
只是沽清一听柳青元这话,顿时便显现出一抹为难,出门太急,他身上又没有带什么灵石,凡尘之人大抵都喜爱什么金银珠宝一类的东西。
“我身上没有带灵石,不若这样吧,你与我一同回青芒峰,我的灵石全放在我小师弟储物袋中,我们一道回去取,取了再回来买东西,你看好不好?”
柳青元挑眉,打开折扇只顾扇风,静默不语,她怎么觉得沽清师兄是在诱哄她离开似的。
若是身上没有带灵石,也不打紧嘛,她又不是桑学兵那等强卖之人,只不过随口一提罢了,如若不然,沽清师兄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