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狱中,那些象征身份的东西她都不需要,也没有谁会帮她去重新办,出来后,更是想都不能想。
身上都没钱,怎么去弄那些?
更何况,也是不愿了,她的人生都已经跌入了黑暗期,那就一辈子都待在黑暗中好了,何必再出来?
所以,一直都没有去顾那些。蛋糕店签字的时候,写的都是慕嫤的名字,那个时候慕嫤还笑着问她:“唐汐,你怎么不签字呢?”
她只是笑笑,并没说话。
就算签字了,又如何?
一个连身份都没有人的,签字了,也产生不了任何的效应。
如今,何慕旸说要带她去民政局,她明明是该高兴的,都这个时候了,何慕旸的心中还是有着她唐汐的存在。
可是她却感知到了一种苍凉,那种无力感从内心底里抽出,无力去叙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办理?”何慕旸停下了车,侧眸看着唐汐,眸子漆黑一片,虚实不见。他都打算不顾一切了,可唐汐却……
是真,是假?
何慕旸也有些无力,无力去猜。
唐汐不语,把头转向窗外。五年,她过的怎么样生活,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清楚了,别人没经历过,所以无法感同身受。
“我带你去。”良久,何慕旸这才松动了薄唇,打破了车内的沉寂,重新开动着车子。
一路上,虽不说话,可两个人的思绪各有不同。
何慕旸想问,他们怎么就成就了这样的路途?
唐汐则是难过,都已经回不到过往当初了,为什么何慕旸还要如此的待她。
何慕旸,你不要对我太好了,我无力去爱。
到了公安局,何慕旸直接的联系了局子里面的人,把补办身份证和户口簿的那些事情都跟朋友说了。
何慕旸和唐汐之间的事情,朋友也是有所了解的,毕竟曾经如花美眷,调查了唐汐在狱中的那些事情后。
警方确定后,给唐汐补办那些东西,拍照填资料,一切都是照着程序来,何慕旸全程注视,唐汐的字迹一如当初。
字迹娟秀,而唐汐的拍照那里,算是她五年来,第一次照相,有些羞涩,也有些害怕。
一切都处理好后,何慕旸问朋友:“这些东西最什么时候可以取?”
“最快一周。”按照程序来走的话,一个月是正常时间,可是急要的话,最快也只能是一周的时间。
何慕旸抿唇,七天时间对他来说,不算太长,可却足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之前,朋友拉住了何慕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和唐汐还能坚持如当初,的确是值得敬佩。我也听朋友说了,唐汐监狱五年时常出事,被监狱里面的那些犯人打的,她出狱的时候脚伤害没好完全的。五年了,什么事情也该放下了。”
何慕旸蹙了一下眉头。
被人打,出狱的时候还有脚伤?那个时候,不就是有人传出唐汐在酒店上班的时候吗?他还带着唐汐去了山上。
这……
“五年中,我不是说让你留意一下吗?”何慕旸的面色沉重了起来。
“你也得看看你有没有在这里啊,更何况,唐汐那关的是女子监狱,我不是负责那块的,这些事情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如果不再记挂着以前的话,好好对人家,唐汐所犯下的那些错,该清了。”
朋友给他说什么
,何慕旸都没有仔细听了,脑海中想的是那次他带着唐汐上山时候的场景,还有那些人打她的场景。
之前,唐家还在,她还是千金小姐,没有往常千金小姐的那样嚣张,反而是十分的温和,和她交好的人很多。
就算有人看她不顺眼,也没人敢打她,可……
“诶……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没?”朋友在后面喊何慕旸,可是何慕旸都没有听见,快步的朝前走。
最终在公安局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了正在等待着他的唐汐,他拉住了她的手,眸光沉沉:“你刚出来的时候脚还受伤?在监狱里面被人打?”
“……”
唐汐不知道何慕旸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但是问起了又能怎么样呢?
监狱中,最常见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意外,更何况,那些痛苦,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及。
只因,回忆起来了,都是伤痛。
“是不是?”何慕旸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
其实,他问这话也没有丝毫的必要。
就算唐汐给了他一个肯定回答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要为她报仇吗?那是监狱,现在是法制社会,又不是封建。
别笑话人了。
更何况,就算何慕旸愿意那样做,她也不愿意让何慕旸那样做,现如今,她不过是万千世界中的小小尘埃,就算再怎么擦亮把身上的灰尘给擦干净,也永远无法飞上云端,因为,她已经被判了死刑。
唐汐的沉默,更是确定了何慕旸的问题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何慕旸的眼角涩涩的疼痛,他伸手,把唐汐给带在了怀中。
有时候,无言拥抱,却胜过更多。
这样的事情,何慕旸从未想到过,谁能想到那些呢?
一时间,有大量的悲哀,痛苦宛如海水一样朝着他奔赴而来,让他喘不过气,难受的很。
“唐汐,等那些东西办好了,我就娶你,和以前一样,许你一个婚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