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上至皇帝,下至庶民,举国上下皆以师礼侍之。【..】”
自此,世人皆呼鹏为“国师爷”。
自慈禧太后下定决定倾全力支持鹏以来,清政府显示出一些非比寻常之办事效率。
光绪帝连下圣旨,按鹏之建议,着户部筹措库银于保定府东郊建新武备学堂一所,其次赋予鹏对日作战决断之权。一干军机虽对此颇有异议,然此时对日作战确有束手无策之感,索性乐得放手,看看这个太后和皇上倚重的神使究竟有无回天之力。是以只有户部尚书翁同在筹措库银方面蜻蜓点水般表达了一些困难,满朝清流派便再也无人进言反对。
洋务派自是唯李鸿章马首是瞻,李鸿章与鹏一番长谈,早已被鹏的学识所折服,而新武备学堂建于保定府,更是被李鸿章视为此乃鹏有意支持自己的表现,便不余遗力,将大批原本支撑天津武备学堂的辎重,运至保定,供鹏调拨使用。
“一人考取保定武备学堂,全家免除税赋,父母至亲见地方官不行跪拜之礼!”
身为未来人,鹏深知宣传之重要,尽管此口号有可能被清流派及地方官员抵触,但中华大地自古便有“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传统,是以鹏还是甘冒风险,上奏光绪帝严旨各地方务须将此写成告示,张贴于各城镇村落。一时间,赴保定报考人员络绎不绝。
此时鹏却未至保定,他仍在北京城内,等来即将赴日的李鸿章。
这个年过古稀之老翁深知此行之艰难,却依然义不容辞,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鹏这个未来人肃然起敬了。
“此行之艰,国师当明,能否指点一二,鸿章不胜感激。”
“倭人之心,凶险恶毒,中堂此行或受屈辱,不知中堂是否有备?”
“身系大清皇恩,只好勉为其难,国师可是要鸿章忍一时之辱么?”
鹏摇了摇头:“非也?”
李鸿章一怔,却闻鹏接着道:“倭人乃欺软怕硬之辈,中堂无需顾虑,据理力争即可,即便倭人以扩大战争相胁,中堂也不必服软。”
李鸿章闻言却是轻轻叹了口气:“国师之意,鸿章或明了一二,可是要不惜迁都再战,举中华全国之力,与倭人拼消耗么?虽然日本必不能征服中国,中国必可抵抗到无尽期,日本最后必败求和,但只怕太后不允,朝野上下恐也尽多非议。”
鹏暗中挑一下大拇指,只此一番话便可看出李鸿章之见识,这着实已有后世论持久战的影子,当下便道:“中堂之见识的确高明,朝中之事尽有本国师担当,只是中堂大人此行还有一丝凶险。”
李鸿章慨然道:“虽有凶险,鸿章又有何惧,若是国师无话,鸿这便告辞。”
“慢,”鹏缓缓站起身来:“以下之言,只入中堂一人之耳,慎之。”
“鸿章谨记。”
“此去一月,中堂大人或有血光之灾,务须谨慎,伤势稍痊可即返,无需迟疑。”
“这……中断和谈,兹事体大,到时国师可否电文明示……”
鹏摆摆手,道:“来往电文必瞒不过日方,不可使日方得知确实,中堂大人无需多虑,莫非还信不过本座不成?”
李鸿章老脸一红,正待说话,鹏又开了口:“也难怪中堂如此谨慎,当今朝堂,尽是抢功推责之辈,平素里夸夸其谈,果真遇事却又相互推诿,更有甚者,含沙射影、落井下石!更何况中堂位高权重,难免遭人嫉恨。也罢,本座这便挥书一封,言明中堂赴日行止,皆由本座而定。”说完便直起身来。
李鸿章忙起身告罪道:“鸿章失言,还望国师爷恕罪,但来往电文可尽用密语,日方焉能得知确实?”
鹏闻言大笑起来,道:“以中堂之精细,难道还不明本座话中之意?”
李鸿章一怔,恍然道:“国师之意,是我方密码已尽数被日方所破?”
鹏微微颔首,李鸿章道:“如此是否应更换密码后鸿章再行赴日?”
鹏微微摇头,道:“此事唯有本座与中堂大人明了。中堂此去此节只作不知,来往电文一如寻常即可,不可使日方觉察。”
李鸿章若有所思,点头称是。
保定东郊,百余间学舍已初见规模。
一应地方官员一大早便出现在了工地上。一个个跺脚搓手,还不时向远方眺望。
“这帮爷怎么一个个都不怕冷了?”一个壮工忙着手里的活计,小声问了下身旁的伙计。
那小伙计却是透着几分机灵:“能让这帮爷们大清早在这挨冻,一准是要来比他们大的爷。”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顶大轿抬至工地,轿帘掀起,却是工部尚书孙家鼐。
早有地方官员迎上前去,为首的直隶布政使朱靖旬道:“区区工程,劳烦大司空亲至,足见大人忠君之心。”
孙家鼐道:“虽是区区工程,但我大清强盛之首要便是兴办学堂,是以可万万马虎不得。”
“大人之言甚是。”早已习惯了阿谀奉承的地方官员们齐齐出声。
孙家鼐却停下了脚步,唤过一个就近的工匠问道:“寒天建屋,根基牢靠否?”
那工匠擦一把汗道:“小人只敢保不坍塌,至于裂缝只怕难免。”
孙家鼐点了点头道:“去吧。”随即转向地方官员们:“此举实乃无奈之举,本尚书出京之际,国师爷也有言,可先行建造宿舍,余下建筑可稍缓,只是不知来保赶考的竟有几人?”
保定知府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