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新城,招待所,夜宴厅。【..】
鹏显然兴致颇高,竟是来者不拒,酒满杯干,不一刻,已是连饮了十几杯红酒,此举自是带动了整个场景。天生海量之俄族人更是放开了畅饮,觥筹交错中,科佩尔已是面色潮红,他忽然端起酒杯走至鹏的身前,毕恭毕敬地道:“尊敬的国师陛下,请允许在下敬我们的奥尔加公主一杯。”
鹏身畔的高尔察克闻言却是心中一跳,科佩尔礼敬奥尔加无可厚非,然这话说得却是有些毛病陛下乃帝王之尊称,鹏尽自已执掌华夏权柄,然却未曾称帝,此乃其一;更重要的却是仍旧称呼奥尔加为公主,会否使鹏误认为俄族人并未归心?
高尔察克正自寻思着如何转圜,却见奥尔加落落大方地举起了酒杯,道:“感谢科佩尔将军为我们中华奋战,我谨以国师夫人身份接受您的好意。”
天籁一般的柔音令科佩尔瞬间猛醒,他看看鹏,后者却恍若未闻,然眉宇间的笑意还是使得科佩尔放下了心,他定定神,道:“为华夏而战,是每一个俄族人的荣耀。”随即仰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多已尽欢,鹏终于起身示意,霎时间,人皆肃立,奥尔加忙上前轻轻挽住鹏的手臂,在大厅内飞上一个灿烂的微笑,在一众卫兵的护卫下踱出了大门。
卧房。
随行的顺子早已备好水果及酽茶,鹏接过啜了一口,却闻奥尔加柔声道:“国师爷,科佩尔将军不过是无心之言……”
鹏一怔,随即笑道:“许是你近来读了几本史书,知晓了文字狱的典故,莫非你亦将本国师视作那些强加附会罪名的昏庸帝王?”
见奥尔加飞红了面颊,鹏又低头啜了一口茶,续道:“科佩尔在朝鲜之表现有目共睹,端得是一员猛将,本国师眼下是可谓万物皆备,唯一所缺者,便系人才。”
奥尔加这才明白,鹏内心中实则极为器重这个曾在朝鲜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俄族将军,当下低垂了头,小声道:“是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个异族美人嚼着汉学中的经典名句,自是别有一番风情,加之鹏此刻酒意愈发上涌,灯光之下,奥尔加一袭白色低胸晚礼裙,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那一双曲线优美的锁骨更宛如一对飞翼,鹏不禁伸出了双臂……
北京城,肃亲王府。
“西苑常备守卫仅六百人许,以禁卫军一团三千兵力而言,那是万钧之势了。”
听着良弼之言,善耆却面色依旧凝重:“然西苑守卫皆是华军一流警卫,战力不容小觑。”
良弼道:“虽是如此,然西苑驻守之警卫并无重武器,突破不难也。”
善耆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道:“然莫忘记华军精锐便驻扎在丰台,若一个时辰内无法解决西苑守卫,只怕便再无时机。”
良弼正正军帽,道:“以有备攻无备,更兼人数、火力皆是压倒性优势,在下亲自指挥,或仅需半个时辰,便足以占领西苑。”
善耆嗫嚅了一下嘴唇,却未开言他心中实在有些不安,然见良弼如此信心满满,还是不愿再行质疑。
良弼却看穿了善耆的心思,又道:“只待猎杀虎王得手,便请王爷静待佳音。”
善耆轻轻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然欲图虎王实非易事,那两名杀手……”
良弼道:“属下亲自考较,此二人皆枪法神准,身手矫健,猝然出手,当有九成胜算。”
善耆道:“然则国师身畔,皆为一等一的高手……”
良弼终于听明白了善耆话中深意,他开言道:“此二人虽一为蒙人,一为朝人,然自幼便为黑龙会收养,最是忠心,此番无论成功与否,当皆会行聂政之举。”
聂政刺杀韩相侠累,事成后知不得脱身,因忧连累家姐,遂以剑自毁其面后自尽而亡,故传千古烈名。良弼以此为例,自然是欲清除善耆之隐忧。
善耆闻言终于长出一口气,道:“牵连本王事小,累及大清复兴事大,是以本王不得不慎重。”
良弼暗地里冷笑一声,口中却道:“属下理会得,若事泄,自当行壮士断腕之举!”
远东新城。
长街喧嚣,警戒线外挤满了欢送的人众。
鹏的车队徐徐而行,犹如置身花海。
然万花丛中,亦有芒刺,就在先导车刚刚驶过一段弯路时,人群中忽现冷辉。
距离最近的警卫是一个俄族人,他见机也快,第一时间叼住了那汉子的手腕,然汉子显然身手远在这个俄族警卫之上,只一沉臂,便解脱开来。
那俄族警卫大急之下忙和身扑上,却又被那汉子轻而易举地牵了个趔趄,正当那汉子再度举枪之际,却忽觉手臂一麻,再也挪不动寸许。
是云坤!
他身处第二辆车之上,眼观六路的他早已看到那汉子的举动,然担忧那汉子尚有同伙,加之以为俄族警卫可应付得来,是以一时未动,但眼见那汉子身手了得,情急之下又怕误伤群众,便亲自出手锁住那汉子的手臂。
“当啷”一声,手枪已然坠地,然那汉子绝不甘就此就擒,左手一翻,一柄匕首狠狠地刺向云坤腰间,云坤一声冷笑,右手轻轻一带,那汉子不由自主,便转了半个圆圈,随即脖颈处又被重重一击,瞬间瘫软。
就在云坤掌击之际,鹏所乘主车旁亦生变故,一俄族人忽然向前猛冲,竟似要以身撞向主车一般。
主车之畔,警卫最严,早有数个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