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随风是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在法习学金融半途辍学,先到罗斯柴尔德银行务工,后跳槽至巴黎阿尔贝肯恩银行工作,渐渐暂露头角,深得阿尔贝肯恩赏识。(ww.uuo.網首发)在巴黎证券交易所更是如鱼得水,曾于三月内接连预测到数支股票之盈亏,一时间名声大振,然于华俄战争之时,未预测到罗曼诺夫王朝崩溃,乃至血本无归,自那时起,他便动了回国之念,终于在一次贸易中结识了华军在德总代办上官昊天,并得其举荐,与周学熙搭上了界。
归国之后,便得重用,其人也确有真才实学,短短十余日,北京、上海两地证券交易所便开始运营,以华军军工实业为领,再加之中华经济确然一副蒸蒸日上之场景,是以股指一路飙升,甚得鹏心。
西苑,东华厅。
这是一次不寻常之会议,与动辄便需召开的军事会议相比,此番到场容闳、周学熙、林瑜、曾随风等皆是华方金融界大腕,唯一在场的军方人士仅负责情报评估和内卫的云坤而已。
众人先简单汇报了各自的进度,话题自然而然便转至曾随风这边来。
“随风尚未出手,可是殊无把握么?”鹏语气淡淡,听不出丝毫不满。
曾随风起身道:“这两千万两库平银数目非小,属下不得不慎重。”
鹏道:“慎重确为理财者基本之资质,然过分慎重便为迟疑,放过机遇便悔之晚矣。”
曾随风满脸通红,刚想说话,却闻鹏又道:“此节却也怪不得你,闻你虽于巴黎股市游刃有余,然当时不过区区十万法郎而已,一下子交付于你两千万两库平银,确是让足下有些不知所措。”
鹏话锋一转,忽又道:“然本国师既然将此巨款托付与你,便是对足下之能有充足之信心在座诸公皆本国师简拔而出,现今无一不是栋梁之才,足见本国师之眼力。”
见曾随风似仍有隐忧,鹏又道:“你确然于巴黎证券交易所赔了个血本无归,然却是因看错了自己的祖国!不知是也不是?”
话锋已利,曾随风一颗心砰砰直跳,躬身道:“然。”
鹏一字一顿地道:“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事,始终要对中华信心满满,凡是看错中国者,势必无幸!”
鹏缓和了一下神情,道:“本国师麾下,须有气吞天下之器量,今日这两千万两库平银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假以时日,必当让列强之金融命脉皆操于中华之手!”
鹏环环相扣的几步棋冲淡了日本苦心制造的“中华威胁论”阴霾,然狡诈的日人焉能就此放弃此救命稻草?一个挑起中英事端的阴谋又在暗暗筹划中……
黄海,风平浪静。
英籍货轮“阿姆斯特朗”号劈开平缓的海面,穿行于蓝天之下。
甲班上,船长曼尔逊负手而立,眉宇间却难掩喜色战争使得大半对日贸易者损失惨重,唯有胆大如他却收获颇丰,船舱内堆满了低价收购的生丝,若将其运至印度,利润比之平时起码要高出五成!
“发现桅杆”
海天线上,一艘战舰缓缓现出身形华舰“海容”号。
“停船,接受检查。”曼尔逊顿生警觉,货船所在的航线并非华军严密封锁的对马海峡,缘何这里会突现华舰?莫非华军扩大了对日封锁?
然看着愈来愈近的“海容”号,曼尔逊无奈地摊摊手,发出了停船的指令。
“船长阁下,例行巡检,还望配合。”华军带队的排长举止有礼,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米字旗在货船的桅杆上高高飘扬,然曼尔逊却没有了英国人惯有的傲慢自“阿贾克斯”号在大英帝国东亚舰队的眼皮子底下被华军登船搜检后,再无一艘西方货轮敢于拒绝华军的命令!
一阵嘈杂忽自船舱底部传出,十余名华军迅即驰援,终于,在一声枪响过后,两个满脸淤青的日本人被押了出来。
曼尔逊的瞳孔猛然收缩:“你们是谁?怎么混入我的船上?”
华军排长却淡淡地道:“阁下的船只挟带有日本特工,只好按华军禁令,予以扣押,至于阁下本人并船员,亦当一同随行。”
“这是诬陷!我们是商人……”暴怒的曼尔逊似一头狂狮,尽自在华军的枪口下,亦开始张牙舞爪,直到重重地一枪托敲在了他的头上……
英国,伦敦,白金汉宫。
“华方又以船上载有违禁品为借口,暂扣两艘英国商船,驻华公使朱尔典几经交涉,也仅得华方释放英籍船员之保证。”
“可否立即充实远东舰队实力?”数百年来,敢于如此蔑视日不落帝国海上霸权者,唯有中华!是以便是素来好脾气的英王爱德华七世也不禁动了军事念头。
此言一出,几双目光皆盯向了海军大臣丘吉尔。
“若将大英帝国皇家海军最新锐的主力舰艇调至远东,当可令华军收敛。”丘吉尔盘算片刻,已是拿定了主意。
“组成新的亚洲舰队么?”爱德华七世还未说话,首相阿斯奎斯及财政大臣劳合乔治却先皱起了眉头。
“以华军舰队之强悍,若派遣舰只过少,显非其敌手,然若派遣舰只过多,单为威慑,却又有些得不偿失。”
劳合乔治也道:“且不说帝国核心利益非远东一隅,便是所需军费亦足以使当前不景气的经济雪上加霜!”
丘吉尔要的就是这几句话,他虽然一向强势,然骨子里更是一个深有远见之政治家,当即道:“德国海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