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西苑。【网首发】
恰值元宵之夜,西苑之内,已见明灯错落,其形各异,却皆璀璨绚烂。
灯盏之旁,各有一绝色美女,各施脂粉,巧饰服色,灯光映衬下,更显明艳照人。
“国师爷,此便为百灯争明,群芳斗艳。”
鹏转头看看身畔的杏儿,伸出手指在那张滑不留手的粉脸上轻轻一刮,道:“没成想被你这妮子弄出这么大动静。”
正月十五本就是欢庆时节,然鹏却以前线战事未艾为由,不予大肆操办。然杏儿却是另一个念头,是以好说歹说,总算用一句“宫中岁月多冷季,一众女儿求欢喜”为名,说服了鹏办个小小灯会。
然鹏随口头答允,却仅同意支取二百两银子,哪知这却难不住杏儿,本来鹏对下一向大方,一干女人按月的脂粉例钱皆富富有余,除去自己开销及养家之外,多半有不少积蓄,且大都正值青春年华,闻听国师首肯办灯会,皆是欢呼不已,是以纷纷采买相应物件,只待晚上大展才艺。
见国师与杏儿不掩亲密,一时间,艳羡秋波齐放,饶是鹏对诸多大场面司空见惯,然值此良宵美景,众多灯光映衬之玉人,还是使得其心神荡漾,此时只闻杏儿拍拍手,百名美女便开始了连袖之舞。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进天上著词声。”
鹏的脑海中忽现出这首诗来,他正自饶有兴致地观赏,却不料一女舞到他的身畔,有意无意间脚下一绊,一个香喷喷的曼妙身姿便倒向了鹏的怀抱。
鹏下意识一扶,却忽有似曾相识之感,当下心中一动,便低头看到桃儿那红扑扑的小脸。
“桃儿一时大意,还望国师爷恕罪。”说着话,便欲挣脱。
哪料鹏忽然想到奉天遇刺桃儿舍身相护的场景,不由得心中一软,再看看今日桃儿一袭粉艳宫装,虽内有棉衣却也不掩其身材有致,更是心中一动,不自觉中双臂一紧,把这软玉温香抱个满怀。
桃儿脸上红晕更甚,她似欲逃离,又怎奈浑身无半点气力,头靠在鹏的胸前,感受着那心仪已久的气息,更觉手脚酸软,只好口中喃喃道:“国师爷……”
杏儿一旁轻咳一声,道:“国师爷,既是桃儿妹妹身子不适,不妨先行告退,妹妹们皆等国师爷猜谜呢。”
鹏这才将桃儿轻轻放开,笑谓杏儿道:“却不知如何猜法?”
杏儿道:“人皆一灯,灯上一谜,共计百题。国师爷不妨逐一试着破解,看看能有几个姐妹难住爷。”
鹏此时兴致甚高,道了一声好,见诸女皆已就位,便大步走向左首,抬头看那谜面,轻轻念到:“一弯残月引三星。”
看看灯下之人,鹏笑道:“此是字谜么?”
见那少女点头,鹏又道:“如此谜题也算是有心,此字便为‘心’字。”
言罢,鹏向那少女含笑点头,便径直前行,在那第二盏灯下驻足:“有马可猛冲,有心或烦恼,有口便能言,有耳能听到。”
鹏在手心划了几下,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便笑道:“加马便为‘闯’字,加心便为‘闷’字,有口便是一个‘问’,有耳却为一个‘闻’。”
鹏再闯几关,却忽然在一处皱起了眉头,杏儿紧随其后,见那谜面却是:“四个口,尽皆方,加十字,在中央,不得做田字猜,不得做器字商。”
鹏在掌心划划,忽道:“可是个‘噩’字?”随即又自行摇头道:“却多了两横,恐非此字。”
杏儿刚想开言,却忽闻不远处悦耳的声音:“以国师爷天纵之才,缘何能有难住爷的灯谜,当是欲有意引得姐妹们一笑罢。”
大腹便便,却是玉烟。
两名侍女左右扶持,玉烟又踱了几步,定睛看时,却笑道:“国师爷你当真是欲逗弄这个妹妹,此迷乃王安石之字谜诗,便是玉烟也知晓乃是个‘图’字……”
鹏闻言不禁一怔,他心里暗自写了半天,也未能明白这四句如何与“图”字挂钩,直到忽然抬头看见谜面,方自恍然大悟:“原来却是繁体字‘’……”
心念及此,鹏却不欲再往下猜了,虽然穿越日久,见惯了繁体字,然平素里自行书写却多系简体字,而以简体字思路去套取繁体字谜底,恐怕多有不搭调者,便道:“本国师兴致至此,剩余灯谜便由大家争先,除不得解自己灯笼上之谜外,余者皆可抢摘,猜出多者有赏!”
此言一出,莺莺燕燕之音顿时四起,总是碍着杏儿平素里教习的宫里规矩,是以多少有些拿捏,不至于乱作一团。
见鹏欲转身,玉烟却道:“妾身见桃儿妹妹所制之灯上亦有一首王安石之诗,然一时难解,还请国师爷品读。”
言罢,自顾自吟道:“佳人佯醉索人扶,露出胸前白雪肤。走入帐中寻不见,任他风水满江湖。”
鹏不禁一怔,他未料到玉烟居然如此为桃儿着想,隐隐然已是替其表露心意,再看看一旁的杏儿,又恍然适才桃儿失足跌到自己的怀中或许亦为杏儿有意为之,看来,自己这两位夫人是有意要自己纳桃儿了。
平心而论,桃儿肩若削成腰若束素,脸颊更是吹弹得破,再加上眉眼如画,天生一股柔顺味道,确然别有风情。遥想当年奉天舍身相救,更是令鹏心中一软,再想想其多抄习佛经及儒家经卷,浑身上下已然透出一股书卷气,鹏忽然长出一口气,道:“此诗谜谜底却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