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阵地前沿。(..网首发)
儿玉源太郎手持望远镜小心地观察着清军阵地的一举一动。
“那是在做甚,换防?”
落日的余晖下,清军阵地上有了不小的动静。
那支拥有令儿玉源太郎心惊胆寒之战术素养及火力的清军,居然脱离了一线,替代之军尽自人员整齐,然仅论及风貌便无法与前任比肩。
儿玉源太郎的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清军主力撤离一线,正是日军进攻之机!
“若炮兵得利,或仅需两个精锐联队便足以撕碎清军正面之防。”儿玉源太郎面容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之无奈数日激战,各联队皆有损伤,唯一一支充任预备队之旅团又被川上操六带走,然更为要命的却是炮弹即将告罄!
“本土作战,自是兵员充足,便于轮换作战。”儿玉源太郎看看麾下这些疲态尽露之军士,暗叹一口气,然看看天色,口中却道:“清军换防,足证其耐力难敌诸君,再撑过今夜,便可换防休整。”
儿玉源太郎此言并未收到奇效,一众日军依旧无精打采。连番恶战,这些军士早已疲惫不堪尚在其次;昨日这支清军之强悍战力使得众多军士士气大挫却为主因。
众兵之态尽收儿玉源太郎眼底,这个明治第一智将正自转着脑筋设法提升麾下所部士气,却突闻一声:“报”。
只见一骑飞驰,人未至,声先闻,却是左翼的斥候骑兵。
“大队清兵西进,人数不明。”
儿玉源太郎顷刻间便自斥候此言中找到了激励诸将士之法,他清清嗓子,开言道:“此必为川上将军已有斩获,迫敌主力不得已而援救京师。此地军力,敌消我长,正为我军建功立业之机!只待军需补给至,便可一举击溃对面之敌!”
一线之日军总算打起了一点精神,儿玉源太郎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回身小声对那斥候骑兵道:“再探。”
夜幕降临,日军指挥所内很快传来鼾声。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指挥所外的卫兵端起了步枪:“什么人?口令?”
“神风!”声音渐近,却是一今夜值守之哨卫,身后则有一名衣衫不整之军士相随。
“第二师团之筱冢中尉,有要事禀报儿玉指挥官。”
夜色渐浓,万余清军轻装疾进,正是西进之军!
行伍中的聂士成抬眼望望偶现之星光,忽然道:“此路莫要有甚闪失。”
一华军装束之汉子回道:“还请提督宽心,此路我冷胜已然勘查多次。”
然聂士成又道:“路径不错仅为其一,以此行程时辰可否?须知国师爷麾下之军已然不多,尚要困乃木希典于内,拒儿玉源太郎于外,稍有疏漏便是滔天之祸。”
冷胜显然信心颇足,道:“我乃国师爷麾下之人,焉能有甚疏忽?若有闪失,当自请军法从事。”
“第二师团残部被困联峰山?清军主力追击川上?”
听闻筱冢中尉此言,即便沉稳如儿玉源太郎也不禁面露喜色。
“乘夜色进攻!”儿玉源太郎顷刻间做出决断。
夜袭固然有弊,然却可无需炮火支援。对于火炮本钱已然无多的日军,夜战当为最佳之选!
日军的总攻终于开始,儿玉源太郎已然将大半兵力投入到了一线!
一bō_bō的进攻队形,似肆虐之海浪,汹涌地冲向清军的防线。
尽管换防之清军的抵抗也甚是顽强,但显然不及昨日华军之战力,酣战良久,渐渐不支,便在炮火掩护下梯次撤离。
随着清军的防线一点一点地被日军撕裂,联峰山已然近在咫尺!
数千日军已然冲至山前!
面带得色的儿玉源太郎忽然皱了皱眉,对战局敏感如他忽然发现日军之攻势尽管取得极大战果,然受困地形原因,冲锋之队形不知不觉间已过于密集,而眼前数千人所处的开阔地却是一处地势低洼之处所。
“命队伍速速展开,且不可在此地停留。”
儿玉源太郎的话音未落,一阵阵尖锐的声音霍然划破天际,身经百战的儿玉源太郎瞳孔猛然收缩这是炮弹的呼啸!
“轰轰”爆炸声中,火光闪现,身处此地的日军已然成了明处之目标。
重机枪与快利枪的怒吼随之响起,清军居然在这里布下了一个陷阱,火力之猛,足证埋伏之军乃昨日那支令日军胆寒之新建华军!
弹如流星之雨,划过夜空,织成死亡之天幕,罩向目标。
伤亡在迅速蔓延,然日军所受重击非止于此。便在儿玉源太郎正自指挥士兵隐蔽还击之时,一个浑身浴血的士兵自后方跑来,气喘道:“将……将军,后队出现大批清兵,阵地已然丢了。”
儿玉源太郎头脑一阵眩晕,一向冷酷的面容上浮现出了几分绝望,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然失去了对战局之把握。
“敌军如何摸至后方?斥候与哨兵皆为死人么?”
此刻,那些斥候与哨兵的确皆为死人。自“斩炮”之后,特战队再显神威,引导着聂士成所部之主力迂回包抄,成功地断掉了日军之后路。
“如何?如何?”儿玉源太郎的刀柄几乎捏扁,他忽然下了一道近乎置日军于绝地的命令:“莫惜代价,冲上联峰山,与第二师团汇合!”
战斗这些时日,儿玉的两万余人已伤亡数千,加上川上带走的六千余人,目前可战之兵仅为一万一千上下,先头冲锋部队约五千余人,三千人守卫阵地,儿玉源太郎亲率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