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鹏之驻地。【网首发】
这些时日,尽自战事未歇,然诸事皆顺,是以鹏之精神也着实健旺,美中不足的却是杏儿与玉烟均未随在身边,不免稍觉寡味。
“国师,外面有自称睿亲王魁斌者求见。”
闻方超之言,鹏不禁一怔睿亲王乃多尔衮一支他素知,然穿越至此后却与现任睿亲王并无交集,且自己当下手握扭转乾坤之力,任何亲王若有意结识自己只怕均会遭朝廷猜忌,以睿亲王之识见不可能不知,然为何依旧来拜访?
方超见鹏一时未言,便递过魁斌之拜帖,鹏随手接过,待打开,却见中附一礼单,上书:
鹿舌五十条,鹿胸肋条肉各三十斤,鹿筋二十斤,獐子五十只,狍子五十只,野猪二十口,各色杂鱼二百斤,野鸡五十只,熊掌二十对,牛舌五十条,杂色粱谷各五十斛,松子二百斤,蜂蜜二百斤,各色干菜一车,貂鼠皮二百张,白狐皮二百张,黄狐皮二百张,虎皮十张、熊皮十张。
鹏看看这份礼单,忽然笑笑,道:“尽自无甚值钱之物,然东北经历战乱,尚能凑集这许多物件,却也着实不易。”
方超道:“此礼单当为其表诚意之物,却不知国师见否魁斌其人?”
鹏道:“便将这些礼物尽皆收下,除各类毛皮外,尽皆送至后厨蒋云处,命其妙手泡制,送至一线犒军。至于毛皮等物,可先行入库,待华军北进,便为军需。”
魁斌一身长衫打扮,见鹏便深施一礼,道:“素闻国师爷不喜跪拜之礼,是以臣王如此见礼,还望国师爷海涵。”
鹏伸手道:“请睿亲王上座。”
随即道:“东北历经战乱,亲王居然尚凑得如此众多之物,足见用心。”
魁斌却也难掩得色,道:“虽奉天城内外皆被俄军劫掠一空,然臣王之庄园尚众,是以……”话至此忽然自觉失口,忙以手腌之,然亦难掩尴尬。
鹏一笑,道:“亲王之庄园众寡本国师自是不会多言,倒是亲王为何突然来访?”
魁斌朗声道:“国师爷大兴天兵,北逐罗刹,行此安邦定国之举,实令国人钦佩,臣王自当亦出一份力,但凭国师爷吩咐,臣王手下之人、财,皆可尽国师爷为用。”
鹏一怔,魁斌这番话说得抑扬顿挫,竟如打好腹稿一般,便道:“然则亲王此来拜访本国师,便不怕朝廷不快么?”
这话却是捅到了魁斌的痛处,当年多尔衮力保幼主,立下汗马功劳,然死后被挫骨扬灰,后至乾隆一朝,方才起复,是以睿亲王这一支实则皆抱定远离权力漩涡中心的宗旨,闻鹏这一问,登时便瞠目结舌。
鹏暗自好笑,如此一来,更是明了魁斌此行身后必有人指点,便道:“却不知睿亲王此行便无他意么?”
这次魁斌却回得快:“若国师爷有所吩咐,臣王之子女亦可从军,家财亦可为饷。”
鹏忽然恍然,道:“莫非睿亲王子女有欲入本国师麾下者?”
魁斌面上微微一红,显是被鹏说破了心思,随即便是深施一礼,道:“臣王有一养女,名桃,年未及桃李,却自幼不喜女红,只爱舞刀弄枪,年龄稍长,又练得一手好枪法,然终归为女儿身,怎能从军,然小女久闻国师爷大名,早已立志相随,还望国师爷收容。”
鹏道:“此事易耳,可先赴保定女校读书,后按其长处安置岗位便了。”
魁斌闻言却是急忙摆手,道:“国师爷误解臣王之意了,小女模样尚属周正,虽喜枪械,性子却柔,已是回绝若干媒人……”
魁斌这话实在也太词不达意,鹏越听越是摸不着头脑,索性便道:“如何却扯到媒人上去,莫非亲王欲在本国师麾下寻一快婿么?”
魁斌又是急忙摇头,道:“本王焉敢高攀,只是小女一颗芳心早已系在国师爷身上,实在容不得旁人……”
鹏这才听得明白,然现在身边已有了杏儿并玉烟,相貌具是十成颜色,一时也不愿再度纳新人,便道:“本国师日夜操劳,实无暇念及儿女之情,还是谢过亲王便了。”
哪料魁斌又道:“小女也料到难入国师爷法眼,然则小女便在屋外相候,即便不能容留,可否面见国师爷一面,以慰相思之苦?”
这点鹏却不好拒绝,便点了点头谓方超道:“时日不早,便请亲王并格格一起与本国师用膳。”
不多时,早有一身材纤弱之少女自门外而入,进得厅堂,便即跪倒,道:“给国师爷请安。”
桃之声音亦是柔弱,然却不闻怯意,鹏道:“还请格格起身落座。”
桃又躬身谢过,便即抬头,但见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竟是一十足的美人,鹏也不禁一呆,忙伸手指指座位。
桃却不落座,柔声道:“今日有缘得见国师爷一面,已是足慰生平……”
正说话间,却见厨娘蒋云亲手提一食篮,立于门前。
见鹏点点头,蒋云刚跨入厅堂,便见小桃身子一动,虽是小碎步,却是极快,一把接过食篮,置于桌上。
蒋云擦擦汗,笑道:“哪里来了个美人胚子,真是我见犹怜……”然见鹏无语,便即住口,随后揭开食篮盖子,氤氲香气便弥漫了整个房间。
小桃帮衬着将碗碟排好,鹏谓蒋云道:“不妨也一起用膳。”
蒋云却笑道:“自古厨娘皆是最晚用膳,还需赴食堂看看将士们可短了什么,便不陪国师爷了。”
此言却是正理,鹏自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