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马蹄阵阵,却是一队清军策马疾奔。【网首发】
为首的骑士身材魁伟,虬髯虎眉,官服上一只麒麟栩栩如生,清晰可见。
“来者何人?下马”
随着军营已近,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断喝。
一干骑手齐齐勒马收缰,一随从策马上前几步,方欲答话,却被为首者所止。
那为首的骑士率先下马,将缰绳交至随从手中,上前几步,方才道:“劳烦兄弟通传国师爷,便说聂士成求见。”
“聂士成?”熟知历史的鹏自不会陌生,盖因聂部所为可称得上是甲午之战中大清陆军唯一亮点,鹏当即道:“随本国师出迎!”
营门口,数名哨位身材笔挺,宛如木桩,然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却彰显其戒备之态,便有如窥伺猎物之豹。军营内,影影绰绰,更不闻一声喧哗。
聂士成也素以带兵闻名,此时却不由得心折,待见到鹏居然亲身出迎,当即拜倒在地:“末将参见国师爷。”
鹏抢上几步,双手搀起,端详良久却忽然叹了口气。
聂士成一怔,道:“不知国师爷……”
鹏道:“本国师失态了,还望聂军门莫怪,本国师是想,若是早由聂军门统率大军,战局必不至此,莫说辽东、山东诸地,即便朝鲜也未必能失。”
聂士成大惊,垂首道:“国师爷言重了,士成一介武夫,焉能有此能为?还是国师爷以区区数千之军,击溃日军数万精兵,大快国人之心,奋我大清军威……”
鹏一摆手,道:“聂军门无需过谦,倒是本地驻军均应受聂军门节制,还请聂军门不辞劳苦,好生指挥。”
聂士成虽是武职,然毕竟也可称得上久经宦海,鹏的言外之意如何听不出来,当即拱手道:“既是国师爷亲临,末将自当听从国师爷节制,除此地原有直隶练军及天津海防练军外,末将还带来了盛字军及武毅军一部,加上国师爷统率之新军,总兵力预计已近三万,一应将士,皆听国师爷号令。”
聂士成此言倒也是肺腑之言,本来鹏身份贵重,国师之尊,外界早传鹏有未卜先知之能,但聂士成身为武将,更令其佩服的却是鹏这一仗,实实在在地以寡克众,胜得漂亮之极。初始尚有疑虑,盖因日军战力之强,聂士成本有亲身体验,但到得此地后,亲耳听到部下对鹏之夸赞,加之亲眼目睹了俘虏及缴获,不由得不五体投地。
鹏将目光转向聂士成后面的两个亲随身上:“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二人翻身拜倒,左首一人先道:“末将张祖佑,参见国师爷。”
右首一人道:“末将冯国璋,见过国师爷。”话语虽轻,但鹏听到耳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冯国璋!这便是北洋三杰之一的冯国璋了!
聂士成道:“容末将为国师爷引见,此二人皆为天津武备学堂毕业,甚有谋略,摩天岭一战,此二人功不可没。”
摩天岭一战乃甲午战争中清军唯一成功之阻击战,鹏回过神来,赞了一声,手一挥“请”
日本陆军部。
川上操六将一封刚刚截获之清廷密电置放于山县有朋的案前。随即便后退一步,静待疾风骤雨。
“砰”桌案已被看罢电文的山县有朋打出了一个大洞。
儿玉源太郎目视川上,川上操六急把电文呈至儿玉面前“山海关一战歼灭日军甚众,日方若无后援,覆灭只是旦夕之间。”
素来沉静的儿玉源太郎却不似山县有朋那般暴躁,他想了一想,刚要说话,却闻山县有朋的怒吼:“乃木希典,丧师误国,着实可恨,着即撤职,回国问罪……”
川上操六劝道:“军情未明,山县公……”
不待川上说完,又闻山县之拍案声:“第二师团失联,显然战况不利,还有何话讲。”
川上默然,显然他内心也默认了这封电文的真实性。
山县有朋又吼道:“知会海军部,速备运兵船只,待我去接替乃木这个蠢货。”
儿玉源太郎终于得空开口道:“山县公息怒,正应中国之俗语杀鸡焉用牛刀。国内新建两个师团已整装待命,便由在下率军赴援,务要一雪第二师团之辱。”
川上操六犹豫道:“第二师团素为我军精锐,乃木师团长尽管资历尚浅,却也为我陆军杰出人才,居然不利,足见清军驻防军队之战力,而我新建师团毕竟多系新兵……”
话未说完,儿玉源太郎已伸手制止:“川上君之意我已明了,此战关系重大,便让新武器展露下头角。”
川上操六眼一亮,脱口而出:“大阪宝贝!”
山海关前,鹏虽未对日军第二师团残部发动总攻,却命麾下诸军分为若干小队,无时无刻地对其进行骚扰,令日军苦不堪言,这正是后世中敌驻我扰的游击战术!
除此之外,便是电告天津、保定军械局,补给武器弹药。家门口作战的好处便是补给便利,保定军械局乃鹏一手缔造,自不必说,天津军械局也尽心尽力,让鹏大感欣慰。
但让鹏微微有些不快的却是慈禧太后那道旨意着八旗子弟三十人入保定学堂二期。这摆明了是有些顾忌鹏坐大。
对日作战结束后,自解兵权归隐?这个念头只一闪间便被鹏自行否决,要知近代中国除了甲午磨难外,尚有八国联军进犯等一系列伤痛,而鹏作为一个穿越者深知,若不从根本上变革,即便对日作战取胜,但若想中华民族屹立于世界之巅,仅凭腐朽没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