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关前沿,数百名将士浴血归来。【..】其军容之严整令山海关一众驻军统领们不敢置信这当真是一支刚从战场上换防下来的部队么?
见到鹏,赵振当先出列,话语虽低沉却有足够的穿透力:“报告,一营将士全体归来。”
这个全体,当然包括抬着的三具烈士的忠骸。
鹏拍拍赵振的肩头,眼神中透着赞许,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自己一手打造的这支军队平时虽表现出了较高的训练素养,但训练场与真正的战场毕竟是两个概念,但现在,鹏的心中有了真正的底气。
“辛苦了,有伤病的弟兄即刻到行营医院救治,其余弟兄好生休息,后面还有恶仗需依仗大家。”
“是!”赵振一个保定陆军学堂的标准军礼。
日本,马关。
已被日方冷落多日且险些被逐的全权大臣罗丰禄收到国内密电“山海关之战,日军数万竟受制于我两千余将士,足见日军战力之弱,若重启谈判可不必忧日之恫吓。”
如鹏料想的一样,被截获的此封密电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每一个日方高官的脸上。
“当真是两千人顶住我精锐第二师团么,清军何来此等战力?”负责谍报工作的川上操六大惑不解。
儿玉源太郎却冷冷地道:“山口旅团长或许犯了轻敌冒进之大忌,方才有此之辱。”
川上操六不禁脸上一红,山口旅团急攻山海关之计划系他首肯,儿玉源太郎此语自是有责怪之意。
川上刚想说话,却闻“砰”的一声,却是紧闭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二人不用回头也知道,在陆军部,仅有一人敢如此山县有朋。
二人匆忙起身行礼,山县有朋却显得甚是暴躁,他行至地图前,驻足片刻,忽地一拳砸在了地图之上。
那正是山海关的方位,显然,清军的电文已然令这位日本陆军之父大为光火。
“乃木师团长现至何处?”
川上操六道:“如不出意外,此时当已率师团主力登陆。”
山县有朋点了点头,似在自语:“但愿乃木师团长莫要令我失望。”
“砰”
又一记耳光响起在联峰山观音寺中,只不过这次挨打的却是旅团长山口素雄。
也难怪新任师团长乃木希典发怒,一连数日,第四联队伤亡惨重,第二十九联队长阵亡,总计伤亡已近两千,居然尚无丝毫进展!
乃木希典意犹未尽,一刀将一张香案劈裂,冷冷地道:“一日内拿下村庄阵地,三日内攻破山海关,若是不能,便当剖腹向天皇谢罪。”
山海关前,又一支换防下来的部队接受着鹏的检阅,军容严整依旧。
这几日,鹏带来的军队轮番接受了实战的洗礼,他们并未辜负鹏的期望,高水准的训练以及鹏无时无刻不在灌输的“天兵”荣誉感使得这些新兵迅速成长,伤亡几十人的代价换取的则是对敌数十倍的杀伤!
“你等看看?对面是日军的一个精锐主力师团,近两万人的战力!却被我三千勇士打得寸步难行!而平壤之战,以坚城为托,汇集精锐,竟不能守,乃至一溃千里!是何原因?”
一番咄咄逼人的话语使得围观的山海关驻军将士面有惭色,参加过平壤之战的诸营官兵更是一一低下了头。
本来鹏虽是国师之尊,但资历尚浅,山海关诸统领嘴上奉诏,内心不以为然者却大有人在!然这几日下来,这支“天兵”强悍之战力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震颤着每一个人的心底。
各都统见鹏均莫敢仰视,那是发自内心的钦佩与惊秫。
“昔日西楚霸王项羽巨鹿之战大破秦军,诸侯只敢作壁上观,奉项羽召见时只敢俯首膝行,想必也是如此吧。”
鹏心中所想,口中却道:“然此战之罪,非你等应负!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平壤溃败,乃主将之责!”
这番话落,俯首聆听的全体官兵又重新抬起了头。
“然不管你等当时作战如何英勇,败即是败,若不想让这等耻辱伴随你们终生,那唯有在战场上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
“杀”有人带头振臂高呼起来,随即便传遍了整个行伍。
鹏满意地点了点头,中国人,始终不缺乏勇气!他们欠缺的只是一个指引者、一个正确的方向!
在这群士气激昂的人群中,一个额上有疤的三十许军官引起了鹏的兴趣人人鼎沸,独其木讷,但目光中却也透着光泽与坚毅。
鹏手一招,将其唤至身前,开言问道:“请问阁下大名,现任何职?”
那木讷男子深施一礼道:“小人王士珍,现为榆台炮队统领。”
王士珍!?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便是北洋三杰之首,被袁世凯称之为北洋第一军事人才的王士珍么?
鹏登时来了兴致,有心考较一番,便道:“平壤之战败,败因何在?今日之胜,却又为何?”
王士珍不假思索:“平壤之战,敌军势众,此其一也;我军势单却不以奇为胜,此其二也;然主因却系我军四大统领各顾一方,彼此难协,以致被敌所乘。今日之胜首推人和,乃因国师爷深得军心,众志一心,兵精将勇,虽敌数倍也不惧也;次为地利,我军本土作战,更兼工事得利,乃小将生平未曾所见,一人可抵数人;再次天时,国师爷受命于天,天命所为,取胜自是水到渠成之事。”
鹏心中赞了一声,鹏之时代,世人一提北洋,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