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鹏之所料,西摩尔率联军几乎尽灭,这使得生性谨慎的瓦德西未敢轻动,他以等候联军兵力集中为由驻扎天津,暗地里却四处打探华军军力之实。【网首发】
总人数约有近十万之众,其中装备精良之一线作战部队约在五万以上,同时尚有数万训练低下的清军及十余万手持冷兵器的所谓义和团为辅;华军之训练水准甚高,兵种全面且协同作战默契,其军官多数均出身大清的保定武备学堂;装备则大都有着克虏伯公司的烙印,其生产系统与德国国内几乎无二,但研发系统却始终保持神秘;最难了解的却是华军的战术,其中小分队的特种作战与游击战,怎么看起来都像是违反兵家大忌之事,然而联军却吃了大亏!
最终瓦德西得出结论,西摩尔的失败并非偶然,自己面对的大清国师所统辖的华军是一支世界一流的精锐!
然有人却不这么看,他认为,联军的失利主要是自身原因,因为联军中没有他们俄罗斯帝国的勇士!他就是俄国驻远东总督阿列克谢耶夫。
阿列克谢耶夫自傲的根源在于短短数十日,十几万俄军如摧枯拉朽一般横扫了中国东北的清军,整个东北已然沦入俄国掌控,听到瓦德西对对手的评价自然嗤之以鼻。
“应立即向北京进军。”在各国指挥官围坐中,阿列克谢耶夫的口气不容置疑。
若是换了先前,第一个跳出来发对的肯定是英国人。本来英、俄争霸已遍及全球,只要是俄国人的军事行动,英国人必然高度警觉,然而败军之将不足言勇,一场大败,且总指挥官西摩尔被俘,实在是没有与阿列克谢耶夫叫板的底气,一时间,所有的目光均扫向了瓦德西。
老谋深算的瓦德西并未表态,他知道自己这个联军总指挥的头衔只不过是大国博弈之间的产物英、俄互不相让,而美、法、日、意、奥等国限于自身国力不及英俄,不敢有求,是以公推自己这个德国人为最高统帅。但由此可见联军指挥系统之松散。
无人答话,阿列克谢耶夫不禁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略带嘲讽地道:“看来诸位已被清军打得丧失了军人的勇气,若是如此,便由我俄国独立承担进攻北京之任务。”
福岛安正终于按捺不住,他起身道:“叶甫根尼将军,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危险的对手,其战斗力绝不在联军之下,更兼其乃本土作战,占尽地利之便,是以联军受挫,阁下不可轻敌。”
阿列克谢耶夫斜眼扫了福岛安正一眼,他心中实在瞧不起这个“黄猴子”,便道:“福岛将军,我们俄国军队已经给你们做出了很好的表率数十日横扫数倍之众,席卷东北全境,你们这些东亚黄种人很可以学习一下我们俄国军队的勇气。”
这话分明是在说福岛安正的日军是懦夫!福岛安正火气登时上涌:“阁下,你们俄军在东北对付的是些手持冷兵器的乌合之众,即便是清军正规军,也因训练低下而战斗力极低,换了我们日军,或许时日更短便可以占领整个东北。”
一个小小的黄猴子居然当众叫板!阿列克谢耶夫脸上迸出青筋:“我们十余万俄军精锐尽在北方,阁下若是不服气,尽管可以率日军试试。”
眼见两人争得水火不相容,瓦德西终于发了话:“俄军与日军战斗力素养均是世界一流,二位莫要强分高下,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应一心对敌……”
正说话间,忽有一卫兵来报:“山东约有数千军队向天津进军。”
山东巡抚府。
看着国师的电文,袁世凯不禁犯了愁。
供给张祖佑部数千人的粮饷尚不为难,但国师电文中明令其遣六营新军相助,不想趟与联军作战浑水的袁世凯情知糊弄那个高高在上的慈禧太后易,但若想糊弄这个洞彻一切的国师爷,那是难如登天。
别的暂且不提,单是自己全军的装备便大半出自国师治下的兵工厂,若是惹恼了国师爷,断了自己的枪弹补给,自外国采购一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想练兵那便是空谈。更何况这些年来,国师对政局掌控之老练,颇令袁世凯敬畏,莫说李鸿章、荣禄这些重臣,即便是手段狠辣的太后只怕也难及,自己虽身为山东巡抚,但能倚重还是麾下那数千新练之军,不过这数千将士对其余旧军队来讲算得上能战之精锐,但放在国师爷眼里,只怕仅是一碟开胃小菜罢了。
如何?如何?袁世凯彷徨无计,绕室而行。
这次为其解忧的还是幕僚徐世昌。
“国师爷此举有欲将联军引入山东之念,实是因国师爷早欲将山东纳入囊中,是以太后才指派大人率军驻守,以分国师爷之势。然太后西巡,国师掌控京师重地,大人势单力孤,外难敌联军,内又惧国师,不若上书太后,赴山西扈从,太后及皇上身边无能战之军,必准大人所奏,抑或能重用。至于国师这边,先行确保张部粮饷充足,同时遣心腹之将,率军遥相呼应之,以作声援,料想国师亦可满意。”
北京城,庆亲王府。
克雷玛奇与鹏之间早已熟稔,是以落座后便开门见山:“京师内外秩序井然,全赖国师之功。我们德国的瓦德西元帅托我转达对国师的敬意。”
一旁的许景澄登时一愣,克雷玛奇这番话摆明了是要在鹏与德军统帅瓦德西之间搭建沟通桥梁。尽管许景澄作为大清少有的有识之士,早已预料到有些事情只能在谈判桌上解决,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