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卿(王士珍)不负我之重托也。【网首发】”看到王士珍的详告电文,鹏大喜。
吴汝纶览罢却有些担忧:“供给数万义和团之粮秣,这却不是易事,尽管北京分行所储银两尚丰,然用钱之处甚多,却不可不思量。”
鹏摆摆手道:“无妨,据立山言道,京师户部尚有存银三百万两,可传我之令,命王士珍速派兵接掌户部银库,其存银皆可拿来用度,唯须账目清晰。”
吴汝纶颔首道:“非常之时,也只有行此非常之事。”
鹏点一点头,却忽然道:“聘卿之才已尽显,下一步,便要看华甫(冯国璋)的了。”
烈日茫茫,暑意肆虐,饱受蒸腾之苦的万余名联军正自无精打采地行军,军装早已被汗水湿透,然很快又为骄阳烘干。连战连捷的兴奋早已荡然无存,唯一支撑这支军队信念的,或许那便是数千年传承之华夏帝都所蕴藏的惊人财富。
在一望无际的青纱帐尽头,有一个小小的黄土包,两个彪悍的身影皆手持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联军的动向,这赫然竟是华军特战队的两个副总指挥王继生与冷胜。
“四十年前,英法联军便是自此路犯京么?”王继生忽道。
冷胜放下了望远镜,揉揉发酸的眼眶,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且闻英军统帅西摩尔中将便曾参与该役。”
王继生冷哼了一声,道:“观此联军,肤色、装束各异,单以一国之军而论,行伍尚称齐整,然各国之间似无丝毫之协同,便称其为乌合之军亦不为过。”
冷胜点头道:“列国之间,不相统属,且各有打算,怎比我华军令如山禁。”
王继生又道:“联军之枪械火炮亦为老掉牙之物,尚不及大清武卫军。”
冷胜道:“武卫军之枪械亦为我保定军械局所产,虽不及华军自用武备之精良,然比之联军,确也胜之。”
王继生忽然叹口气,道:“如此一支杂军,居然将大清最精锐的武卫军打得落花流水,实为华夏之悲哀。”
冷胜道:“正如国师爷所言,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以清廷之没落,焉能与我华军之人才济济相论?纵观联军这万余人,华军任一主力师皆可战而胜之。”
王继生点点头道:“无论士气及装备,华军均强过联军多矣。”
冷胜接口道:“便是军士之素养,亦为华军远胜。”他早在天津助武卫军与联军交锋,自是对联军军士之素养烂熟于胸。
王继生冷笑道:“指挥无序,兵力不足,武备亦处下风,更兼我军尚有地势之利,联军此犯便如飞蛾投火。”
冷胜颔首道:“华甫这头功当唾手可得。”
正如诸人所料,冯国璋于通州城郊率部与联军交锋,精彩的指挥加之军队强悍的战斗力,打出了一场漂亮的击溃战,事后被鹏拍板作为经典战例收录进了保定军校的教科书。
通州城郊。
冯国璋的视野中,忽然浮现出了一道浓浓的黑线,那是联军中兵力最为充足的日军!
“终于来了。”一众将士早已等得浑身发痒,敌踪终现,莫不兴奋十足。
冯国璋的麾下临时补充了王春城部的一个主力团,人数超过了万人,装备亦为世界一流,加之鹏给这支军队所灌输的无与伦比之自信,因此尽自此番乃初次与列强联军交锋,冯国璋依旧信心十足。
同样信心爆棚的,还有日军的指挥官福岛安正,与其余联军不同,日军兵力充足,且日本气候与中国近似,是以不甚畏暑。而自登陆以来,清军除聂士成部稍显顽强外,其余诸军均是望风而逃,几个胜仗下来,即算是向来谨慎的福岛安正亦已全然忘却了甲午陆战中日军的疮疤。
“若能攻克大清都城,便是甲午之耻再甚十倍,亦可一洗了之。”兴奋充斥了福岛安正的每一个毛孔,看看已显疲惫之色的日军,他忽然吼道:“大清帝国的都城就在前方,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这是在全世界面前展示我们无畏的时机,冲进北京城,消灭那些敢于抵抗的中国人,尽情地抢夺他们的财富。”
长长的日军行伍宛如打了一针兴奋剂,在日军基层军官的吆喝声中,明显提升了行进速度。
“着急来送死么?”冯国璋嘴角边露出一丝轻蔑,“命一线之狙击手猎杀日军斥候!”
“砰砰”
随着几声零散的枪声,几名充任斥候的日军骑兵纷纷栽落马下,“前方有清军”
听闻前队的报告,福岛安正反而松了一口气按他的逻辑,看不见的敌人方才危险!
“进攻。”福岛安正的命令简短而有效,日军的先头部队开始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班哉”日军的冲杀声盈于旷野,福岛安正的脸上也露出得色,他又想到了自己对大清的定语:“清国之致命弱点便是公然行贿受贿,此乃万恶之源。然清国人对此毫不反省,上至皇帝大臣,下到一兵一卒,无不如此,此为清国之不治之症,如此国家根本不是日本之对手。”
福岛安正很快便为自己的错误判断付出了代价,犹如甲午陆战重现,轻重机枪及这个时代不太常见的手榴弹织成了死亡的天网,子弹密集且准头十足,决死冲锋的日军犹如华军之活靶,争先恐后般冲向了炼狱般的火网。
狂热的武士道精神终究皆为凡夫俗体,在这一望无际的旷野中,除华军的工事外,再也不见丝毫屏障,高昂的班哉之声被阵阵惨嚎所替代,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