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已寒,学府书院。
回到自己书房后,慕容博一怒之下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摔了。
一路上他都在强忍怒意,可这个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也不用在忍了,书房是他的小天地,他可以在这里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过慕容博并没有愤怒很久,他到底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就算愤怒,却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仇恨和该做的事情。
“冬雨,你去跟踪柳味,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冬雨一直没有开口,知道听到慕容博的吩咐。
“先生放心。”
冬雨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离开了书房,只是在她离开书房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今天的那场比试,书法和文章是慕容博擅长的,而且文章是慕容博一早就作好的,那柳味绝对没有可能获胜,可他竟然胜了,而且胜的那般轻松。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冬雨想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竟然想起了那个站在台上云淡风轻的柳味,她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般镇定的男子。
可惜,这般镇定的男子成了慕容博的仇人,而冬雨跟随慕容博多年,她很清楚被慕容博视为仇人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他会不惜利用一切机会来摧毁他的敌人。
柳味回到郡主府的时候已是午后,秋日午后的阳光静谧,照在人身上很舒服。
如意郡主在府内的亭台闲坐,柳味坐在她旁边后,如意郡主这才浅笑道:“今天驸马可是出尽了风头的。”
柳味颔首:“郡主不想本驸马出风头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很惊讶罢了,没有料到驸马的文章作的这么好,怪不得前几天口气那么大,说若去考科举必定是状元才。”
柳味赢了慕容博,如意郡主自然是高兴的,而他们两人刚才所说,也不过是打趣而已。
《心术》传到开封府的时候,晋王真的是大吃一惊了的,他怎么也想不到,像《心术》这样的文章,竟然是柳味作的,可他又实在怀疑不得。
只是虽怀疑不得,却心中生出一丝戒备来。
因为五代十国武将专权的关系,大宋的皇帝对武将一向十分忌惮,晋王自然也不例外,他觉得柳味能写出这样的文章绝对是大才,如果可以让其为朝廷效力,必定能成大宋朝的栋梁之才,可这栋梁之才只能是文官,武官是绝对不能让他做的。
晋王觉得,只怕现如今皇宫里的皇上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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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怎么想对柳味来说并无多大影响,他有雄心壮志,想在这大宋翻云覆雨,可他更清楚,一个人在没有取得成功之前,必须学会隐忍。
时机未到,他必须隐忍。
所以,柳味在取得胜利后,仍旧过着平常的日子,每天不是去柳家酒庄酿酒,就是去开封府查看,再有就是在郡主府陪郡主,两人已是心心相印,虽然还没有真正圆房,可有时在一起的时候,拉一下小手,轻薄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除此之外,柳味每天都会去一个地方,管氏包子铺。
每天柳味都会去管氏包子铺买两个包子来吃,而渐渐的,他对管氏包子铺的这对父女也有了了解,父亲名叫管洪,多年前也是有秀才功名的,奈何当时兵荒马乱,读书没有前途,为了糊口,这才卖起了包子。
女儿叫管青衣,十八岁,并不是从小就不会说话,而是八岁的时候误食了一种毒蘑菇,因此才成了哑巴,管洪妻子早亡,只这一个女儿,而为了给自己女儿看病,卖包子的钱从来没敢怎么花过,以前他好酒,可自从女儿哑巴后,他已经好多年未曾喝过酒了。
柳味了解到这些后,便时常跟他们父女两人亲近,不过他们父女两人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只将柳味当成了不错的顾客。对于此,柳味也不在意,仍旧每天都去买他们的包子。
这日上午,柳味刚到开封府,晋王便对他说道:“柳大人,按照你提供的配方,我们已经能够大规模的炼制精盐了,而南唐、吴越那边也已传来消息,说已派人向京城赶来,大概半个月后就能来到京城,柳大人可要做好准备才是。”
柳味听到晋王这话,顿喜道:“请王爷放心,属下会尽力的,只不过在将精盐卖到南唐、吴越之前,我们的百姓是不是也应该尝一尝精盐的美味呢?”
晋王颔首,而后望向苏另看,苏另看浅笑道:“这个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精盐的得到比较麻烦,比粗盐要贵很多,怕京城百姓不会去买。”
“盐这种东西,几乎家家户户都用,只不过用量最大的还是客栈,若是他们皆嫌精盐太贵而不卖,只怕这精盐也难推广啊。”
苏另看和晋王两人说完后,将目光投到了柳味身上,在整个开封府,苏另看懂权谋,是晋王的智囊,可做生意,他却是自认不如柳味的。
柳味耸耸肩,而后浅浅一笑:“其实这又有何难呢?想要那些客栈买下精盐很简单,只要让他们知道精盐做出的饭菜很好吃,而且用了精盐能吸引顾客便行了。”
“柳大人所言不差,只是该如何让他们知道呢?是朝廷派人强制让他们明白,还是用一些比较温和的方法?”
“精盐必须由朝廷掌控,贩卖也必须经过朝廷,其他地方要买,也必须有盐引才行,每个县分多少是要有规格的,朝廷可派人贴告示贩卖精盐,不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