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茗铺的格局经过彭铿的设计虽然算不上多么华贵和精致,但却令人很舒服,一楼大堂内摆着的几张桌子间的距离都恰到好处,不仅看起来不挤也不空,而且也足够人在其间肆意走动不必担心碰到什么。
柜台和楼梯之间隔着一道帘子,帘子通往的是备茶间,终日都有悠悠茶香自其间飘出,再加上木头的香气,整个开元茗铺内随时都萦绕着一股令人心静和心安的味道,这也是为什么夜大龙会每天来到这开元茗铺的一个重要原因,不仅仅是为了维系夜家和彭铿之间的关系,更是为了享受在这片空间中饮茶吃茶点的舒服劲。
而今日开元茗铺的景象和往日却是有着几乎可以说是天差地别的区别,所有桌子都变成了一地的木头碎屑,凳子也不是缺条腿就是开了缝,柜台处更是成了一片废墟,彭铿面无表情的蹲在地上挑拣出其中品相还算完整的木头放在一旁,恶来则是手中拿着两块金属碎片,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夜大龙暗咽了一口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他难以想象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开元茗铺今天就变成了这种刚受到恐怖袭击的景象。
“没什么,被人扔了几个炸弹进来而已。”彭铿扭头看了一脸错愕的夜大龙和夜雪一眼淡淡道,放下手中的一截凳子腿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夜雪下意识一句话脱口而出,彭铿是个强大的念师她是知道的,有他随时在开元茗铺中,不管有什么人靠近开元茗铺恐怕都会下意识的注意到,在夜雪看来被人扔了炸弹这种荒谬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开元茗铺中。
彭铿知道夜雪话中的潜意思,有些无奈的一摊手,“昨天我和恶来还有血罗都出去了,店里只剩下菱儿一个人。结果就遇到了这种事,动手的那家伙估计是找准了这个机会才下的手。”
“什么事需要你们三个都离开开元茗铺,哪怕留一个人下来开元茗铺也不会变成这样啊!”夜雪忍不住急道,这开元茗铺的重建可是她花费了无数的精力才办成的,可以说这新的开元茗铺就和她夜雪的孩子一样,现在看到开元茗铺变成这一片狼藉的样子,夜雪心里是又气又急。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追究也没用,雪丫头你就不要再纠结了。”夜大龙突然开口截断了夜雪的话,眼神却是始终落在彭铿身上,目光复杂。
彭铿苦笑着摇了摇头,“是我的疏忽,没想到燕京市也能发生这种事。我还是低估了燕京权贵们的势力和实力,还有他们一个个的胆子。”
夜大龙和夜雪脸色齐齐一变,彭铿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平静,也没带什么情绪,但是这么久在开元茗铺中他们也对彭铿的脾气有一些了解,彭铿说这句话,那就是意味着他此时心中有怒火!而且是滔天怒火!
“彭先生,此事就交给我们夜家。三天内我们一定帮你找到凶手,开元茗铺重建的事情,也包在我们夜家身上!”夜大龙急忙开口道,脑门上已经都是汗。
乖乖隆滴咚,要是让彭铿自己去找凶手指不定弄出什么事情来,上次张家那就是赤果果的一个教训,直接找上门去当着人家长的面把那家伙宰了,顺带还宰了一个张家老祖和家主。现在张家都快已经沦落到了灭门边缘,知道凶手的情况下已经如此,现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谁知道彭铿会不会把整个燕京市给犁一遍!
彭铿看了一眼紧张无比的夜大龙,轻叹一口气,“罢了,交给你们夜家就交给你们夜家吧。开元茗铺重建就算了吧,再一再二不再三,第一次是我亲手把这开元茗铺建成,第二次是夜雪,至于这第三次,就算了吧。从此,开元茗铺关门歇业。”
“主人。”菱儿忍不住小声道,眼眶霎时间就红了。从神圣教廷被彭铿抢出来后她便在这开元茗铺生活了足足几千个****夜夜,现在听到彭铿说开元茗铺从此不复存在后,菱儿就觉得心底一疼,好像什么东西被生生挖走了一般。
彭铿没有说话,一手揉了揉菱儿的脑袋另一手则是往门口处一招,开元茗铺的匾额顿时自门外飞至了彭铿手中,尽管从未有人擦拭,匾额却依旧崭新如故,其上开元茗铺四个大字入木三分,遒劲有力。
彭铿轻轻摩挲着身前悬浮着的匾额,自言自语喃喃道:“最早的茶馆出现在唐朝开元年间,那时候不叫茶馆,叫茗铺。所以我才给我这茶馆取名为开元茗铺,当初开这家店也只是一时兴起,再加上那时候在神圣教廷那边闹了点事。想安静一阵子避避风头,顺便让菱儿这丫头收收性子,一晃也好多年过去了。盛衰演变,开元茗铺,也该到头了。”
“主人。”菱儿忍不住落下泪来,泣不成声。数千个日夜在这茗铺之中,和彭铿朝夕相伴,她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和彭铿两人的家,并且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期待过倘若余生至死就在这茗铺中度过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而现在人生还没走一半,茗铺便已经走到了头。
“彭先生,你看菱儿如此舍不得。不如就再重建一次吧,我夜家保证,一定和原来的一模一样,而且,绝无人再敢来犯!”夜大龙忍不住开口道,他来开元茗铺饮茶的日子已经不短,对于这里,心里也有了感情。
“当初你们龙家还没四分五裂,也还没有夜家的时候,曾经有一任家主的妻子因为发现了奸细而被奸细杀死了。当时很多人劝那个家主复活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