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湖州城赌馆之中的三名黑袍人,毋庸置疑,自然就是李森三人了。
为什么换成一副黑袍人的打扮呢?那是因为李森三人从此刻开始,就要偷天换日、隐瞒身份了。所以才会是一副神秘兮兮的黑袍斗笠打扮。
赖头洪亲自驾着马车,引着李森三人朝着城外疾驰而去。
马车不算豪华,跟湖州城太守的车架比起来,更是有些寒酸。但是这辆浑身黑乎乎的马车,却胜在非常结实。
水泼不进、箭射不透,除非用火烧,否则这辆车子即使跌落山谷,也未必会当场散架。
马车之中,李森三人均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均是没有人开口说话的样子。
但实际上,柳吟月和胡安两人,一直都在用传音秘术交流。他们在通过刚才从赖头洪身上得到的情报,不断的修正此次计划。偶尔的,他们讨论出一定的结果之后,还会跟李森汇报一下。直到李森点头认同之后,他们才会继续下一个计划。
而李森,大部分时间里均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看起来如坐庙堂,堪称沉稳之极。若是从外表去看李森,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出来李森只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马车疾驰在官道上,平稳而快速,眼看着要不了一顿饭的功夫,就能顺利到达城外的‘二郎山’。
可是,就在马车路过一条人迹罕至的三岔路口之时,异变突生!
只见空气中忽然传来了‘嗖’的一声疾响,旋即坐在马车前方的赖头洪,就发出了一声惊怒交加的怒吼之声。
“有人偷袭!”
话音未落,险险躲过这一发箭矢的赖头洪,便急忙勒止住了马车,然后从马车上一跳而下,刷的一声拔出了腰间长刀,朝着远处一片丛林怒目而去。
也就在赖头洪对着那里怒目而视的时候,三岔口之中最小的一条路口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大笑声,旋即从中转出了两人。
这两人,一人二十多岁年纪,身穿丧父,满脸扭曲的仇恨之色。
另一人则是一身江湖道士打扮,并且童颜鹤发,白须飘飘,十足的一副得道高人模样。
那穿丧服的男子,出现之后便发出了凄厉的笑声,然后双目赤红的盯着赖头洪,以一副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口气,咬牙说道;“赖头洪,刚才一箭没能杀了你!真是老天不长眼!”
赖头洪则是瞪圆了眼睛瞅着此人,旋即大怒道:“你就是从王家府宅里逃出去的那个兔崽子!?”
“不错,我就是王方!”一身丧服的王方,厉声叫道;“你贪图本家的三百亩良田和土地房产,便与二郎山上的‘亡命麻子’一起合谋诬陷本家勾结反贼,蓄意谋反!使得我那老父亲急怒交加、发病而死,你这丧心病狂之辈,更是趁着丧礼的时机,派人围攻本家,烧杀抢掠、屠戮放火,可怜我那怀胎七旬的妻子,都被烧死在了火中!似你这种人间败类,今日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赖头洪则是从鼻孔中,哼出了一个不屑的声音,然后连连冷笑道:“兔崽子,当时没杀干净你们王家的人,果然留下了不小的后患!但是,就凭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窝囊废,也想杀我报仇!?老子告诉你,做梦!”
王方闻言,登时怒极,他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那边白袍老道,却伸手拍了拍王方的肩膀。
“王少爷,于这种恶霸争论,徒费口舌,毫无用处。还是让贫道出面处理吧。”
“那就全靠道藏了!”王方闻言,登时就止住了话语,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后了一步。
这名老道,这才微微一笑的摸了摸胡须,然后向前走了几步。
然后,老道看着赖头洪,神色平和的说道:“洪道友,你也是拥有一定修为的修道之人,何必自甘堕落的沉沦在这肮脏世界里?听老道一句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若是你现在就能幡然醒悟,洗心革面,随老道回山修持。那么今日的冤孽,未必不能消除。”
“我呸!”赖头洪闻言,恶狠狠的朝一旁吐出了一口吐沫,然后冷笑连连的道:“你这个牛鼻子老道,说个话颠三倒四,狗屁不通。‘苦海无涯回头是岸’,那不是秃驴们挂在嘴上的屁话吗?你也敢拿来给洪爷爷白话?依我看,你也是身具炼气期六层修为的人,八成就是这个王家兔崽子专门请来的救兵吧!真不知道你收了他多少好处,竟然敢跑来锊洪爷爷的虎须!”
“无量寿佛!”老道闭着眼睛宣了一声道号,然后方才连连摇头的道:“修道之人哪里会贪图什么银白之物?只不过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罢了。这位王少爷天性聪明,慧根不浅,贫道准备将之收入座下,慢慢启迪。只不过,相当他的师父,自然要先出面替他了结一段冤孽。”
“哈哈哈!”赖头洪仰天大笑起来:“就你这个炼气期六层修为的野修,也想着收徒弟了?真是逗死我了!”
笑完之后,赖头洪一晃手中钢刀,然后恶狠狠的道:“老子不跟你说太多的废话,今日老子要送贵客上山,时间紧急的很!有什么恩怨要了结的,你这个牛鼻子老道就尽管放马过来!”
“很好。”
那老道闻言,微微一笑,旋即右手朝着空中微微一点。
只见掌心处火花一闪,一个小火球就已经瞬间成型,然后朝着十丈开外的赖头洪一飞而去。
这神奇的一幕,让站在老道身后的王方,不禁看的双眼一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