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前线的几声三八式步枪枪响、一阵歪把子机枪的扫射声加上几发九四式山炮炮弹的爆炸声,日军的火力侦察就此结束,就算是最乐观的关东军参谋也不会认为这会给对面的广西军队带来什么伤害。
就在掩体内的众人准备教训教训田中联队长时,广西军队开始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首先动手的就是配属给连级单位的m116型-75毫米榴弹炮和针对日本军队大量配置的掷弹筒准备的带弹匣的45毫米迫击炮,这种射速惊人的迫击炮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数十发小口径炮弹抛射出去,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对付没有防护的步兵足够了。
阵地上的大口径迫击炮以及后方的zis-3型76毫米加农炮,85毫米榴弹炮也紧接着开始将炮弹砸在日军一线阵地上,不时有躲在‘章鱼罐子’中的日本兵被炮弹掏出来,撕得粉碎。
而被称为‘打架源头’的105毫米自走榴弹炮也开始对日本人的二线阵地进行打击,往往是一发炮弹还未落地,另一发炮弹就已经出膛了。
听着外边那暴雨般的炮弹爆炸声,无论是石原莞尔还是关东军军部参谋都一脸铁青的矗立在掩体中,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哪怕是爆炸声在经过洞口防护墙的层层减弱,在掩体内已经是无需掩耳的炮仗声了。
最后还是一脸我很幸运的田中大佐打破了沉默:“运气不错啊,一定是对面知道了我方加强了重炮,所以只有105口径的火炮参与了反击!”
“105口径的榴弹炮,仅仅是一次机枪为主的火力侦察,他们就用上了大口径的榴弹炮?这还是运气好,那么请一定要告诉我,运气不好的时候你们挨的是什么口径的火炮呢?这里也不是跟广西军队冲突最为激烈的地方,那么最激烈的地域又是什么样的情况呢?”本来就属于是冷静的癫狂派的石原莞尔这下子也开始狂乱了。
“曾经有神枪手枪杀过他们的低级军官,然后神枪手所埋伏的方圆一公里在几分钟内就被对面的小口径火炮和迫击炮覆盖了,十分钟以后就连155口径的加榴炮都开始攻击,最后那里的战壕已经连狗都藏不住了。而一旦发现我们的炮兵位置,哪怕是九二步炮或者迫击炮,都有被155口径大炮轰击的经历,他们就连掷弹筒都是使用一种射速极快的105榴弹炮来对付的。75毫米榴弹炮,76毫米加农炮,小于100毫米的迫击炮,这些火炮就像我们士兵们装备的步枪一样,有动静,甚至是怀疑有情况都可以随意开火,曾经有的阵地经历过被小口径火炮轰击一天的情况,理由只是对面阵地上驻守连长的孩子满月需要庆祝一下而已。”越说越感到羞愧的田中大佐的脑袋都快夹到裤裆里去了。
“我现在是在中国吗?我怎么觉得我现在是在听一位一战时期的欧洲西线军人的故事呢?打不完的炮弹,就是一挺机枪都得用大口径火炮消灭,哈……”石原莞尔被气笑了,什么时候中国军队变得如此的大气了?已经到了105榴弹炮都能打着玩,小口径火炮、迫击炮当机枪用的地步,这还是那个连炮管钢都炼不出来的中国吗?
“八嘎,为什么不反击?我们的炮兵呢?”陪同的关东军参谋按捺不住了。
“首次炮战中,我们的炮兵损失惨重,好容易人员装备补充完毕后准备趁着对面新兵居多的时候报复回来,没想到对方的编制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们的炮兵一个中队装备了四门火炮,而对手一个炮兵连至少都装备了六门炮,还有很多是装备了八门炮的,因为他们的弹药班已经机械化了。所以在我们自以为是的认为已经侦察出对方的所有火炮位置开始炮战后,对方没有开火的火炮再次给予我方重创,这次的重创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田中联队长万分歉意的对着石原莞尔和他带着的参谋们深深的一鞠躬:“实在对不起,我们的失误给您添麻烦了!”
“对面的弹药从来就没有短缺过吗?他们最大的一次攻击大概是多少弹药投放量?”参谋出身的石原莞尔还是愿意从数据中求答案。
“我们这里的冲突不是最激烈的,最多一次是将近五吨,冲突最激烈的大滩一线听说最多一次曾经达到过十吨以上!”依然没有抬起头的田中联队长回答道。
“八嘎,连这么点弹药量都承受不起,你们还配做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吗?”年轻的关东军参谋又火了。
“这不对啊,就这次因为小小的火力侦察而引发的炮击这会儿落下的炮弹都不止三吨了吧?难道说这是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我要来而特意鸣放的礼炮吗?”石原莞尔玩笑道。
“不是这样的,阁下。所谓的五吨或者十吨都不是说的对方的投放量,而是炮击过后我们清理现场时将大块的弹片收集在一起计算的,这只是前线官兵们的一种调侃罢了。”田中再次一鞠躬:“很抱歉让阁下误会了!”
“耻辱,奇耻大辱,帝国的奇耻大辱!”一帮子跟来的关东军司令部参谋都在那里咬牙切齿的痛骂,全然不顾自己的痛骂丝毫不能让对方少打几发炮弹。
石原莞尔听着那如同雨点般的爆炸声,心头却不断的下沉,作为一个中国通,他知道中国人做事喜欢留一手的习惯,如果这都不是中国军队或者说广西军队的全部实力,那么日本的生命线满蒙形式堪忧,满蒙一失则朝鲜难保,难道要靠海军来保卫福尔摩沙?
任你千般计谋,万分心机,在这种面对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