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特么的是月球吗?”在多次确认炮兵阵地已经安全之后,梅赫利斯小心翼翼走出坚固指挥部的时候脱口而出。
在被人发觉这位不学无术的《真理报》编辑连月球常识都不了解之后,梅赫利斯还是专程翻阅了基本关于月球介绍的书籍。当然,能够给他留下印象的除了难以释怀的羞辱感之外,也就只有几张荒凉的、满是坑洞的月球表面图片了。
顺便说一句,大清洗伊始,不但刮开梅赫利斯无知真面目的仁兄被第一时间送到了血腥侏儒叶若夫手中,很快就被处决,就连当时在场的几位也很快就被送去西伯利亚垦荒。
现在的苏联炮兵阵地实在是太荒凉了,很难让人相信这里在半小时之前还是一个挤满了大口径火炮,并且堆积了大量炮弹和发射药包的炮兵阵地。
火炮、弹药、炮手,甚至炮兵工事都完全不见了踪影,留下最多的就是满目的黑色。黑色的硝烟缭绕,被熏得黑漆漆一片的炮管就像是烟囱般的斜插在大地上,黑褐色的泥土被殉爆翻起,将草绿色的苏联装备几乎完全吞没,而失魂落魄的,在阵地上游荡的幸存后勤人员一不留神就会将一块被烧成黑炭的人体踩裂,流出腥臭的粥状物。
没有时间伤悲的卫生员不断的在一些露出肢体的附近刨土,试图找出一些还能够抢救的幸存者,但是扒开泥土的他们看到最多的还是黑红相间的残肢断臂,甚至某些猎奇向严重的肢体还属于是肠子绕大腿、一片还带着头发的头盖骨就像是拳击套一样套在一只拳头上,或者半个身子被硬生生的镶进了一个小小的弹药箱……
“呜……!”一个多次刨开泥土却只能看到一副副地狱景象的卫生员终于崩溃了,他一屁股坐在一截不知道是谁的大腿上,口中嘟囔着:“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我只想救一个,只想救一个啊!”
“啪!”一个路过的司务长顺手甩了这位已经崩溃的卫生员一巴掌,在他止住哭声之后将一个装满伏特加的水壶凑在这位卫生员嘴边,硬生生的灌了小半壶才收手,然后像是哄狗一般拍了拍他的头:“没事的,一定会有幸运的家伙被泥土埋住的,赶紧找,要不等会可不一定救得过来了。”
“嗝!”作为酒鬼民族一员的卫生员在万能的伏特加的帮助之下终于恢复了正常,这小子一边打着幸福的小酒嗝一边屁颠屁颠的拎着医药箱跟在司务长的身后,不知道是想救人还是想再来一口。
“卫生员!”一声凄厉的喊叫让几个方向的卫生员连滚带爬的向着喊话的方向扑腾过去(真的是扑腾,在经过海量弹药殉爆后的炮兵阵地上浮土半尺有余,人只能在这上边深一脚浅一脚的挪动)。
“坚持住!我们会把你救回来的,救回来……没事,小伤、小伤。上尉同志你的运气真好,包扎以后只需要去后方医院去跟护士妹子聊上两三个礼拜的天就能够回来了,真的!呜呜呜……”在伏特加刺激下的小卫生员跑得最快,但是面对一位被折断的推弹杆在胸口位置扎了个对穿对过,而且还被死死钉在地上伤员来说,如果不能够在一两分钟之内立即输血并且送进大型无菌手术室进行抢救的话,也就是几分钟的生命了。
也许是知道自己难以幸免,受伤军官用搭在胸口的手艰难的指了指胸口的衣袋,看着小卫生员掏出了一封染血的遗书之后,对着还在不断安慰自己并试图包扎抢救的他宽慰的笑了笑,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看着还在为已经气绝的伤员包扎的卫生员,站在一旁的老兵摇了摇头,从另一位军医的药箱中拿出麻醉剂,很快就将已经陷入不断否决自己认知,精神完全陷入崩溃的卫生员弄得昏死过去,然后示意部下将这小家伙抬下狼藉一片的炮兵阵地。
在这一片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中呆的时间越长,梅赫利斯对于自己刚才密令心腹马上赶回总部偷偷发送小报告的做法越是钦佩,脸上也不可避免的带出了得意之色,对于炮兵们仇恨的眼光浑然不觉。
看着这祸害了炮兵团的孙子还恬不知耻的面带笑容出现在被梅赫利斯那该死的想法坑掉的炮兵阵地上,一些幸存的炮兵团成员连打黑枪的心思都有了,遗憾的是炮兵团配枪极少,而身为后勤人员又行动仓促的他们是不会配枪的,只能偷偷的用烁人的目光死死地盯住这个略显肥胖的背影(不要以为大兵们干不出来这些事,当初越战时,虎父犬子的某粟姓将领因为作战教条主义严重又不愿意听取他人意见而害的某支部队伤亡惨重,在食堂时被气不过的小兵蛋子用一只五六式冲锋枪扫得躲在桌子下良久。士兵最后自杀,而这位高级军官则被投闲置散,在后勤位置上养老。对了,别有公知开黄腔,说什么老共徇私枉法,这位将军只是固执造成决断错误,而不是玩派系,搞小动作,连上军事法庭的不够格)。
“政委同志,我们现在人手严重不足,恳求下您下令让周围的警戒部队进场参与救援,幸存者实在是等不起了。”一个因为身处炮兵阵地外围的计算长小跑到梅赫利斯面前,敬礼请求道。
也许是太了解梅赫利斯这孙子甩锅的德行,警卫部队长官们不约而已的选择了立即加强警戒,大量人手在军官们的亲自率领之下被派出漫山遍野的搜索根本不存在的中国侦察部队,这些警戒部队的长官们恨不得自己能够钻到地下,以躲避梅赫利斯那阴毒的眼神,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