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而下的大盾,诡异的没有带起半点风声,也没有一丝的威压,实在很难让人心中生出警兆。..。
但是辇上这三人却清楚这一击的厉害,若非刑天厉喝出声,他们只怕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
三人急忙各施神通,全力迎击。
和尚将手上的念珠抛弃,黄橙橙的佛光迎向大盾。
道士手一抬,原本罩在雪峰之上的拂尘倏忽而回,横击大盾。
帝王也抬手,手上的山河地理图猛地展了开来,便要将大盾装入其中。
三人全力施为,以图暂时阻上一阻。
这其中,尤以帝王手中的山河地理图最为厉害,若是被它迎上了,大盾自然便要落入其中,说不得这刚刚被刑天收回的法器,便要再次被收了。
以出手的这三人想来,刑天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大盾被收的,所以虽惊不‘乱’。
然而,出乎意料的,那山河地理图一展一迎,竟然直直的便碰到了大盾。
毫无疑问的,地理图一卷,便将大盾给卷了进去。
这一来,大出三人意料。
事若反常必为妖!
这个道理,三人自是清楚得很,眼看着地理图卷住了大盾,不喜反忧,心中警兆连连而作。
齐齐一声喝,周身放出青、紫、黄三‘色’的万道霞光。
青的是道士的,紫的是帝王的,黄的,自然就是和尚的。
只一瞬间,三人便开启了压箱底,保命用的护身宝光。
“呼!”
三人护身宝光刚刚开启,一柄大斧破空劈至。
说也奇怪,大盾的体积庞大,拍下来时没有半点风声,这斧刃狭长,反而有呼啸之声破空刺耳,果然高人出手,绝不可以常理度之。
大斧破空而下,劈的不是帝王,却是和尚。
但是,刑天为何舍了头上空空如也的道士,却选了头顶明明有佛珠相护的和尚呢?
帝王与道士大‘惑’不解,不过心里却各各松了口气。
盾已收走,只要佛珠挡住大斧一下,三人这一劫就算逃过了。
可是现实真的是这样么?
“嚓。”
一声轻响,大斧狠狠剁在佛珠之上,破了佛光,碎了佛珠,和尚一声吼,双掌金光乍‘射’,枯瘦如柴的双臂高举着左右合拢,像拍蚊子一样夹向大斧。
他要用双手夹住下剁之势已衰的大斧,不求收了大斧,但求不被一劈两半。
“咣!”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震耳‘欲’聋,和尚一口金‘色’的血液喷出,虽然受了重伤,但双掌也拍中了斧面,勉强夹住了大斧。
“噗!”
一声轻响,虽没有斧掌‘交’击的巨响,却也是格外的清晰入耳。
帝王的脑袋,被拍成了烂柿子。
谁也没有发觉,刚刚还远在千里之外的刑天,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辇上,此时他手上握着的,既非盾,也非斧,却是帝王的那已经卷成卷了的山河地理图。
刑天竟然用帝王的山河地理图拍碎了帝王脑袋,这……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呜!”
破空之声来袭,却是道士的拂尘此时才刚刚回转。
“铛!”
又是一声巨响,山河地理图失了控制,哪里还能困得住大盾?
一晃而出的大盾狠狠砸在了拂尘之上,“咔擦”一声响,拂尘断为两截,呜溜溜远远地飞了出去,道士跟和尚一样,猛喷一口鲜血,‘腿’一软,便坐倒在了地上。
只一瞬间,辇上被无数修士视若神明的三人,竟然落得一死二伤的下场!
这时候,辇上站了两个无头的身躯,一个是刑天,而另一个,却是帝王。
过了那么半个呼吸的时间,留了一地白的脑浆,红的鲜血的帝王被拍碎的头颅上,忽悠悠出现了一个与帝王面貌相同的五寸婴儿。
却是帝王的元婴。
帝王元婴的眼中,此刻依然是一片‘迷’茫。
他实在是没搞清楚,自己怎么就已经被拍碎了脑袋了。
但是一见手持山河地理图,和他一样也没有头颅的刑天,顿时吓得哇哇大叫,一纵身,便要往天外而去。
刑天哪里能容他逃走?
脖腔中凭空冒出一股黑气,化了大手,一把便抓住了这五寸大小的元婴。
在元婴哇哇的惊叫求饶声中,大手飞快地缩进了脖腔。
“嗵。”
元婴被刑天吞噬,帝王无头的躯体终于倒在了地上,脖腔上“突”地喷溅出巨量的鲜血来。
一僧一道见到帝王这般惨死,不禁面如死灰。
他们法宝被破,受了重伤,已经完全没有了一拼之力。
而且刑天这般凶猛残忍,竟然生吞了帝王的元婴,实是大大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他们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已经无法逃出生天了。
就在他们瞪着刑天,强提修为,准备自爆的时候,却发觉刑天倏忽便退到了千里之外。
这又让他们大大的意外了一回。刑天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他们?
退出千里之外的刑天呵呵一笑,指着辇上帝王的尸体说道:“某与二人之因果,虽不及与此背信弃义之徒必分生死,然则非这般过上一场不足以了结。”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这响彻天地的笑声,恣肆张狂的霸道气息在虚空中一‘波’一‘波’的扩散开来。直似要将身首分离,数万年来被困与永镇结界的郁郁之气尽数发散。
不说刑天的笑声肆无忌惮,便是他那话语,也是辱人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