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人童用他漏着风的,沙沙的声音教后该怎么怎么做的时候,九执殿后院林乾君居所的正堂内,屏退了所有杂役的林乾君正皱着眉端坐在椅子上,听面前的两个人说话。
这两个人,一个是王义,一个是程元发。
王义是内门弟子,林乾君多年的心腹,贵在忠心耿耿;程元发是新收的小弟,又是外门弟子,所以两人在林乾君面前同时出现的时候,便有高下之分。
高的,站着。低的,自然是跪着。
而林乾君之所以皱着眉头,是因为这两个人禀报的,是同一个事情,而且很遗憾的是同一个结果。
那就是,楚昊这小子忽然不见了。
杨人童在楚昊的小院子内等了三天三夜不说,程元发也让一群人守株待兔般的瞪着眼睛盯了三天三夜,瞪得眼珠子都红成兔子了,也没能见着楚昊的身影。
王义是和林乾君一块儿从坊市回来后,一听说这个事情,王义就找各种借口往各殿去打听了,甚至神丹殿也问过了,却都没有踪迹。
这个结果让林乾君大为光火,好歹经营了这么多年,居然连个人都找不着,他倒不是非要现在就把楚昊宰了,虽然说宰了最好,但是至少能掌握他的行踪不是?
现在别说行踪了,连人的影子都看不到了,林乾君能不光火么?他哪里知道,楚昊窝在近三十多年没有门人弟子的尚武殿睡了三天?
不过,很显然,现在不是责骂眼前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的做法没有错,甚至程元发的做法,让林乾君觉得以前只重视内门弟子而忽略外门弟子的做法有失偏颇了。
当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一些,对王义说道:“六弟,你先退下吧。再想想看,看看有哪些地方是遗漏了的。我就不信了,内门就这么点地方,他一个大活人能跑到哪里去。”
“是!”王义躬身应道,心下却颇不以为然,一个聚元期的弟子,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么?
他哪里知道,林乾君是看上大圆满的雨落了。
除了对杨人童说过自己看上了雨落,想与其合籍双修的打算之外,林乾君就再没和其他人说过了。
主要是因为杨人童人缘不好,没有什么朋友,和他说了,他也没地说去。但是王义不同,与各殿的弟子打交道,人缘不好怎么成?
看着王义躬身退去,林乾君对程元发笑了笑,说道:“元发,委屈你了,这尊卑高下的礼数,大师兄也没办法。”
程元发低头答道:“大师兄,师弟晓得,这是应当的。”
林乾君点点头,笑道:“如今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便不必拘礼了,你起来吧。”
程元发大喜过望,磕了个头,道了谢,站起身来。
林乾君指指边上的椅子,很随意的说道:“坐吧。”
简简单单地两个字,把程元发的汗都吓出来了,“噗通”一声又跪倒了,磕头道:“大师兄面前,怎么有小的坐的份?小的逾礼了,请大师兄责罚。”
林乾君微微一愣,心想:我让你坐,有什么逾礼不逾礼的?
笑了笑,说道:“我没有责罚你的意思,这里不是殿堂庙宇,也不是大庭广众之下,我让你来,是与你议事的,所以,但坐无妨。”
跪在地上的程元发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林乾君。
林乾君淡淡地说道:“多思善疑,小心谨慎固然是你的长处,但是过犹不及。大师兄我何时亏待过忠心办事之人,让你坐,你坐便是。”
说实话,林乾君也挺腻歪程元发这般做派的,但是他想一手掌控外门,那就必须用这样的人。
程元发这才两股战战的站起身来,在一张椅子上撅着屁股坐了半个位置。
你还别说,程元发这一坐下,顿时一股热流从丹田里直窜头顶,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浑身都热了,那感觉,简直比楚昊喝了一盏“蛮儿醉”还舒坦。
天可怜见,他程元发做梦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也有在这九执殿坐下说话的一天。
“元发啊。”林乾君颇为亲热的称呼,让程元发噌地一下又站了起来,看着林乾君微笑着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才安心地坐了下来。
“这几天来,我观你办事还算用心,尤其是在收拢外门弟子一事上,收效甚速。不过……”林乾君的一句夸赞,让程元发的嘴都咧到耳根了,可是一个“不过”,又让他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
“不过,现在你收拢的外门弟子,还是少了些。”
一听这个,程元发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才几日工夫,自己手边已经收拢了将近十六七号人马,练气七层以上的也不在少数,大师兄这般说,显然不是要斥责自己办事不力,而很可能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果然,在程元发心中飞速盘算之际,林乾君已经接着说了。
“此次楚昊进了内门便无端失踪之事,算是给我提了个醒,宗门在弟子的控制上,还是有很大的缺陷。”林乾君巧妙的来了个概念替换,将他自己和太武宗整个的宗门等同在了一起。
不过像程元发这样的弟子可不这么想,大师兄以后不就是太武宗的宗主嘛,宗主,不就是代表整个宗门的嘛,两者本来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
其实不单单是程元发,宗门内绝大多数弟子也都会这么去想的。
看着不住点头的程元发,林乾君淡淡的说着:“本宗一直只注重内门弟子的做法,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