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真人对敌,无论金丹老祖,还是化神修士,只要横刀一出,便无人能在刀下逃生。”
“当年,摩云山脉大乱,各宗门之间争斗不休,又扶持世俗之国发动战争。尚武真人便持此刀,在摩云山脉间纵横捭阖,斩杀修士妖兽无数,为我宗门威名不倒,立下了赫赫之功。”
“然而,天不佑真人,在千年前摩云山脉征战的最后一战中,真人被数位金丹老祖所困,在最后时刻,便是以这《十八圣兽决》运刀,与诸多修士同归于尽。”
“不久之后,摩云战乱平息,我太武宗念及他的功劳和威名,便立山开殿,追谥真人之号。”
楚昊不由得颇为疑惑,尚武真人如此大能,想来至少应该是金丹老祖,为何说是追谥真人?金丹老祖不是又称为金丹真人的么?不过,这个疑问,接下来就有了答案。
冯逸尘接着说道:“只因师祖直至陨落,依然只有成胎境修为。”
楚昊顿时大吃了一惊,一个成胎境的修士,居然能够斩金丹,屠化神,可见自己得到的、他们口中所言的《十八圣兽决》是何等厉害的法门。
正思忖间,冯逸尘又说道:“当时尚武真人与敌同归于尽时所施展的法诀,被幸存者记了下来,此后数百年间,有无数人修习演练,想将其恢复。但是都只知道这法诀的第一式名为‘虬龙盘’,却始终无人能将其练成。昊儿,你修炼此法诀之时,是否有特别的法门?”
楚昊挠挠头,说道:“弟子练习之时,只是依样画葫芦,并无什么特殊的方法。”
冯逸尘点头道:“那便是了,若是有特别的方法,尚武真人又如何会不传下来?可见天赋大能之法,必得有大缘者方能得之。我观昊儿适才施展这‘虬龙盘’,尚有生涩之意,还不如我年轻时学得活络自然呢。”
楚昊好奇地问道:“师傅,您年轻得时候也练过?”
冯逸尘点点头,笑道:“当然,凡入尚武殿的弟子,首先要做的,就是叩拜祖师遗物,接着就是学这式‘虬龙盘’,若是连续两月依然还是未有所得,方才习练其他术法。”
略顿了顿,冯逸尘收了笑脸,看着楚昊说道:“昊儿,尚武真人曾有习练此法门的心得体会留下,本来,为师是准备交予你观看,以便在你日后的修习过程之中有所帮助。”说着,手上出现了一块玉符。
楚昊知道,那块玉符之中,必定记载着当年尚武真人的修习心得,顿时大喜。要知道,但凡修习法门,有人指点与无人指点实在是天差地别。
就像野外登山,第一个登山之人自然会遭遇坎坷,岩崖,猛兽、毒蛇等等艰难与危险;至少,弯路是无可避免的。
但若是此山已经有人安全走过,后人那就可以省却不知多少艰难和险阻了。
刚开心着呢,便见冯逸尘手上“啪”地一声响,那块玉符已经碎成了粉末。
馨月和晨曦两人坐着一动不动,楚昊和雨落却是大大吃了一惊。开口惊呼道:“师傅(伯)!……”
冯逸尘笑笑,接着说道:“但我听你刚才所言,为师决定不将此物交予你了。”
伸手将手中的玉屑小心的倒在面前的一个小碟中,冯逸尘双手合于额前,闭目轻声说道:“逸尘损坏师祖遗物,有大罪过,望祖师爷宽宥则个。”
说也奇怪,冯逸尘刚刚祷告完毕,大殿中忽然无端风起。
那根本无法数清的晶莹玉屑突然自碟中如烟飘起,冯逸尘愣了愣,蓦然起身,双膝跪倒。
见得此等情景,馨月与晨曦一同双双跪倒,也与冯逸尘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如雾般漂浮着的玉屑。
明珠照耀之下,大殿内一片通亮,飘在空中的无数玉屑上,有无数璀璨明亮的光芒在明灭闪烁。
极短的时间内,这些玉屑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太极阴阳鱼的图形,微微转动间,阴阳鱼散开,组成了一个大大的“玄”字。
“玄”字一成,突然光明大放,硬生生将大殿内所有的明珠光芒都盖了下去,宛如皇者降临,诸宝失色。
光明之中,传来一个略显呆滞的声音。
“大善!”
这个声音只说了两个字,便再无响动。
随即,光线骤暗,这些玉屑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忽然便消失了。只听得侧殿之中,突然有“嗡嗡”的刀鸣声传来。
刀鸣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如同战鼓擂动,又如同号角吹响,只震得人热血沸腾。
玉屑刚去,刀声又响,这是咋回事?
在场的没人会去怀疑这是冯逸尘的手脚,因为没必要。一宗宗主之尊,师傅的身份,要想吩咐楚昊什么的,一句话的事情,没必要故弄玄虚。
再怎么地,他冯逸尘也不会坑自己的开山大弟子不是?
就在殿内众人不明所以之际,蓦然,侧殿的大门轰然而开,闪亮的光华一闪而至。
“嚓”地一声轻响,之前被冯逸尘送回侧殿的那把巨型横刀,忽然就插在了跪拜在地的楚昊身前。
太武大殿无论前殿还是后殿,地上铺着的全是金刚玉。
这金刚玉,一来对术法免疫,二者,就是无比的坚硬。但凡神兵以下,莫想伤其分毫。
然而这横刀入地,竟是如切乳酪一般,可见其锋锐之无匹。
刀锋闪亮,寒光掩映。
楚昊定睛看时,却发觉刀刃上原来那些或大或小的缺口竟然全部被修复了。
暗沉沉的刀柄上,一点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