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崖後,江离抱起小宝快步来到老人跟前,急切地道:“老大爷,我弟弟他怎麽了?您一定知道,对不对?”
老人垂头闭目倚在石边一动不动,好象甚是疲惫。这时才睁开眼抬头看著江离,道:“带上来了?”
江离十分著急,道:“是,可他…”
老人又闭上眼楮,眉头紧皱,似是有什麽事难以决断。良久,才长吁一口气,叹道:“唉…天意,天意!”
不等江离说话,老人正色道:“来,孩子,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你仔细听好了。因为这十分重要,你可以不信,但一定要记住。”声音先还有气无力,到後来渐渐转厉,语气极为慎重。
老人自有一股让人不得不听从的威严,原虎不由倾过半身,屏气聆听。
“我乃西岭诸山山神……”老人开口道。
江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老人竟会说出这麽一番话,心下感到极为荒谬,刚要笑出声,一瞥眼间望见老人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心头咯一跳,笑意竟硬生生缩了回去。
老人这才接著道:“约三个月前,此地突然出现一块奇石,西岭诸山皆属我管,但我竟不知它从何而来,何时出现。于是前来查看,这才发现它是有生命之物,我当时以为它不过是修炼未成的精怪,也就没管它,哪知…”老人猛地大声喘气,脸色一刹那有一股黑气浮现。
江离连忙上前扶住老人,老人摇摇手示意不要紧,又接著道:“哪知就在五天前,它竟开始不断吸食此山鸟兽。我闻报大惊,立刻带领手下山鬼前来,试图与它沟通。那知它不但毫无反应,还吞食了两个山鬼,于是今天我决定将它摧毁。还没下手,却有三个形貌古怪的人将它护住,跟我们动起手来。三人法力之深乃我生平仅见,不但手下山鬼尽灭,我也受围攻落败。现在元神已遭重创,恐怕也过不了今晚了。”
江离听得目瞪口呆,这番话不但匪夷所思,实在也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只是张大了口呆在那里,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老人伸手摸摸他的头,模样甚是慈祥,叹息道:“唉~也难怪你。我的话你只记著便了。你弟弟昏睡不醒其实也与我有莫大关系。在我们战斗时,你弟弟无意闯进,被其中一人抓住要扔给巨石吸食。我见事不妙,只好拼著耗损真元将法力注入他体内以便保命。天幸那三人没有进一步加害于他,只是我现在元神受创,法力尽失,已不能再解除禁制。你可以带你弟弟到高阳城妙手医馆找陶定先生,他有法可解。还有…还有将你怀中之玉交给他,告诉他我刚才所说,他自会明白。并告诉他此石极可能是有人于此孕育魔胎,请他无论如何要亲自来看看。你做到这些,也…也不枉我救你弟弟一命了…”到最後老人几乎是挣扎著说完,随即胸口不住起伏,面败若死。
江离默默听完,也不知心中是何感受。老人的话似乎是疯话,但刚才所见遍地尸骸却又让他信了三分。原虎伸手扶住老人道:“我答应您,一定将话带到。现在我扶您下山找个大夫,您一定会没事的。”
老人眼楮徒然暴睁,目中精光闪烁,喝道:“我不行了!他们言谈之中似乎提到什麽尊上,定是幕後操纵之人。记住!此胎若成,必将酿成极大祸事。只要你将话带到,我死而无撼。”
江离被老人推出丈许远,爬起身来时老人话已说完。江离还待再劝,刚说得:“你…”才发觉老人竟已不见,石边只留下一截松树的残干,在劲急的晚风中微微摆动。
“……!?鬼,鬼啊……”三天後,河弯村。
自从江离将小宝从山上带回後,小宝昏迷不醒已有三日。无论村里的人用什麽办法均没法使他醒过来。江婶这几天更是焦急得茶饭不思,终日望著小宝不住叹气,消瘦不少。
“离儿,你弟弟究竟怎麽了?都三天了,真能把人急死。”这天,江婶又问原虎道。虽然同样的话已不知说过几次,但她问话时仍是满怀希望,好象儿子会立刻洛uo解答。
江离轻声安慰道:“妈,没事的,小宝从山崖上摔下去,一定是脑子受了伤,过些天一定会醒的。”山上的事如此诡异,他又怎麽能告诉母亲呢?那只会吓坏她,徒增烦劳。
江婶转头爱怜的看著床上昏睡的小宝道:“可是…要等几天呢?”
看著母亲一天天憔悴的样子,江离也是心如刀绞,山上的事这些天总是在他眼前不住萦绕。没办法了,看来,只好照老头儿的话去做了。原虎下定决心心里反而轻松不少,他对母亲道:“妈,我看这样吧,我带小宝去城里找大夫,这里这麽偏僻,也没办法医治小宝。”
江婶轻轻叹了口气,道:“唉,只有这样了,可钱…”
江离道:“放心,我上次打的皮也晒好了,总可以换几个钱。要实在不行,我就帮别人做工,一定会治好小宝的。”
江婶抚摩著的肩江离头,眼中尽是慈爱之色,说道:“你爹那麽早不在了,家里又出这样的事儿,真难为你了。”
江离心头一阵感动,只觉喉头发干,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准备什麽时候走?”江婶问。
江离抬头看看天色,道:“明天吧。妈,我先出去准备一下。”说完向屋外走去。
“离儿!”江婶突地叫住江离。
江离回过头:“妈,还有什麽事?”
“你弟弟不会是在山上碰到什麽鬼怪,撞邪了吧?”婶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