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杨峥来访的消息时,沈烟心的反应与沈赫如出一辙,她忙放下手头的工作,惊讶道:“虽然我早已料到他会来找我,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急,甚至不惜放弃和属下共宴联络感情的大好机会,难道那件事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
沈赫并不知道沈烟心和杨峥之间用军备物资换取情报的协议,沈烟心也不会把这种事宣扬的满世界皆知,毕竟上不了台面,他好奇道:“少宫主曾答应过他什么事?”
沈烟心摆摆手:“有时间再告诉你,先把他请进来吧,这可是我们的贵宾,怠慢不得。”说这话,她却没有丝毫调侃的意思,显然杨峥如今的身份地位对凤殿来讲,是当之无愧的贵宾,沈烟心可比许静陶会调整心态得多。
“是。”
杨峥进来之后,没有啰嗦,甚至连打招呼都免了,直奔主题:“沈烟心,你答应过我的事还记得吗?是时候兑现了吧。”
杨峥越是表现得这般急躁,越是让沈烟心感到奇货可居,但她分得清轻重,没有趁机要挟的意思,淡淡道:“我沈烟心说话向来算数,答应你的事自然记得,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但你真的做好觉悟了吗?”
杨峥微微一愣:“什么意思?”
沈烟心亲手为他和莲夜两人斟了杯茶,缓缓走回书案前坐下,双手交错,轻托着精致下巴道:“你应该清楚,天道境高手意味着什么,但凡和天道境高手扯上关系的事物,都伴随着无尽的风险和危机。换言之,那不是我们这个层次所能触碰的,触之即死。”
杨峥双眼微眯:“你言过其实了吧,天道境高手再强大也是人,是人就多少会讲道理……”
“那是你一厢情气打断道:“换做是你,会和蝼蚁讲道理吗?历史上修为境界登顶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近乎妖孽的天才,另一种则是疯子。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好相与的,他们喜怒无常,每个人手上都沾染着无数人的鲜血,用生灵铸就荣耀来形容也不为过。”
杨峥眉头微皱:“你说的是人吗?我怎么听上去像是魔族?”
沈烟心冷笑道:“到了那一境界,人和魔又有什么区别呢,拥有藐视天下的实力,也就藐视天下的法规和秩序,万物在他们眼中皆为蝼蚁。天道境高手的朋友只会是天道境高手,如果其他人冒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只可能有死无生,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去追寻吗?”
“没错。”杨峥毫不犹豫的点头。
听到这个回答,沈烟心也有些吃惊:“你疯了?”
“我没疯,但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杨峥斩钉截铁道。
沈烟心又看向坐在杨峥身边的莲夜:“你难道不劝劝他?”
莲夜面无表情道:“他如何选择,与我何干。”
沈烟心彻底无语,轻轻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语气低沉道:“你们来这里的事,白总管知道吗?”
杨峥皱眉道:“你问的太多了,只需告诉我情报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果然。”沈烟心轻叹一声,做着最后的规劝工作:“你们绕开白总管他们,特意来找我,到底为何目的?是为天道境高手的宝藏,还是他们遗留下来的修炼秘籍?杨峥,作为朋友,真心听我一句,放弃吧,那不是你所能掌控的,甚至会害了自己。以你现在的能力和条件,只要按部就班走下去,将来的成就不会比任何一个人差,历史上最醒目的位置也会留下你的名字,何至于急功近利,毁了自己呢?这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理智睿智的杨峥。”
听沈烟心说的诚挚,杨峥也不再敷衍,轻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到底是为什么?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但别去冒这个险。”沈烟心追问道。
杨峥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长叹道:“这件事你帮不了我,总之,我有我的理由。沈烟心,算我求你,把情报告诉我吧,不然我不会死心的。”
沈烟心深深看了他一眼,沉默良久,才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你不会后悔。”
杨峥目光坚定的回望着她:“不会。”
沈烟心轻叹一声,缓缓起来,来到书架前,将胸口的凤形玉佩取下,按在了书架一侧的凹纹上,完全吻合。
书架无声向旁边划开,露出了一面墙壁,墙壁上禁制密布,显然封印着某些事物。沈烟心右臂亮起瑰丽的符文,向墙壁伸了过去,手就那样突兀的穿墙而过,没入其中。
杨峥知道这是禁制的一种用法,墙壁中封印着一个密闭虚度空间,跟储物戒指的原理非常相似,主要用来存放大宗物体的,也是各大门派存放保密资料的首选。
沈烟心从里面取出来一个破旧的兽皮包裹,丢给了杨峥:“你要的东西就在里面,自己看吧。”
杨峥双手激动的接过包裹,小心翼翼的拆开,从里面抽出了几张泛黄的纸,认真打量了片刻,迟疑道:“这是……”
沈烟心已经将书架恢复原位,转身走回座椅上,淡淡道:“这是凤殿合并的时候,各大势力上交的秘密档案中的一份,我简单查阅过,里面记载的是一代天道高手雨宫天的事迹和行走过得足迹,资料相当可靠。”
“雨宫天,是谁?天道高手中有这号人吗?”杨峥几乎查阅过所有知名天道高手的资料,还是首次听到这个名字。
“你不知道情有可原,我也是看了资料后才知道的,雨宫天虽然是天道高手,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