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没有阵斩敌将,城头骂阵又没有骂过人家,心情郁闷之下喝酒,那是越喝越郁闷。说往日一顿能喝两坛,今天却喝了一坛酒倒头大睡。不过因为喝得少,醒来的也比平时要早。环眼一睁,张飞就看到有人影在眼前晃动,不由厉声喝道:“什么人!?”
来人原本背对着张飞,没想到张飞突然发问,被吓得惊叫一声,张飞这才听出敢情眼前这人是‘女’人。使劲‘揉’了‘揉’两只醉眼,张飞看清这‘女’子的容貌不由微微一愣,十三四岁的年纪,面容清秀,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张飞尽量放缓语气问道。
“奴,奴家姓夏侯,是将军的亲卫命奴家来收拾这里的。”‘女’子小心翼翼的答道。
张飞不是刘备,丝毫不懂得收买人心那一套。在张飞看来,自己没有杀了曹系将领的家眷就已经很仁义了,又怎么会去管那些人的饮食起居。所以自离开许昌开始,这些被俘的家眷们就一直是饱一顿饥一顿,身上带着值钱饰物的还可以通过变卖首饰换取食物,可要是什么都没带的,那就只能通过劳动来换取一点吃食了,夏侯氏就是这样的情况。
张飞本来还对眼前这个‘女’子有点好感,但在听说这个‘女’子是姓夏侯以后,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白天夏侯跟夏侯渊带兵来追打自己的时候,张飞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张飞还不是那种小人,不会把气出在一个弱‘女’子身上。
“滚出去!这里不用你服‘侍’。”张飞冷声喝道。
夏侯氏不敢多言,只能委屈的向张飞蹲身一礼,缓缓往‘门’口退去。不过人刚到‘门’口,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张飞听到后不由一个‘激’灵,急忙抓起手中蛇矛就往外冲,刚冲出‘门’,就见亲卫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急声对张飞叫道:“三将军,西汉军杀进来了。”
“‘混’账!你们都是死人吗?为何此时才来报我?”张飞闻言大怒,随手一矛拍在来报信的亲卫身上,只不过等张飞骂完以后才发现,那个先前被他拍了一矛的亲卫已经出气比进气多了。
“还愣着作甚?牵马来!”张飞看到闻讯赶来的亲卫一个个傻愣在那里,不由出声喝道。
众亲卫如梦初醒,急忙为张飞牵来乌骓宝马,张飞翻身上马,刚要招呼已经集结完毕的亲兵随他杀出去,却无意中看到了缩在房檐一角的夏侯氏。张飞眼珠一转,催马上前,探手将夏侯氏抓上马鞍,冷笑着说道:“夏侯姑娘,今日老张要想安然无恙,还需夏侯姑娘帮忙。”
夏侯氏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如同一件货物般被张飞带着离开府衙。张飞一上大街,立刻就看到了满大街的兵卒,有荆州军也有西汉军。张飞外貌特征明显,想不被人认出来都难,没有走出多远,就被一队西汉军拦住。
张飞自然不会客气,率领亲卫将那队西汉军杀散,但等到张飞回去打算收拢手下的时候,却发现手下趁‘乱’逃走了不少。原来刚才张飞含怒一矛拍死了来报信的亲卫,已经引起了其他亲卫的不满。人常言伴君如伴虎,张三爷虽然不算是君,可跟在他的身边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亲卫也是人,上阵杀敌战死两军阵前也只能怪技不如人,但他们绝对不想只是因为说了一个坏消息就死在了上官的手里,那样太不值得。
张飞的亲卫都是荆州人,跟随刘备转战多年,那些原先跟随出来的同乡,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所剩寥寥无几。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亲卫心生逃意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去顾念跟张飞的同乡之谊,因为他们跟张飞压根就不是同乡,在他们眼里,张飞始终就是一个外乡人。
“待日后遇到,必不轻饶!”张飞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道。也就在张飞发誓要在日后找那些离他而去的人好看的时候,闻讯赶来的西汉军兵卒从四面八方杀到。张飞一看不好,立刻催马直奔北‘门’杀去。
乌骓马不愧宝马良驹,别看驮着两个人,但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然健步如飞。眼凑着宛城北‘门’已经近在眼前,只要再过一会,张飞就可以逃出宛城。但也就在张飞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一支箭矢自宛城北城的城头落下,正好钉在乌骓马前进的路上。乌骓马急忙停步,张飞看着自道路两边杀出将自己包围的西汉军,不由暗自头疼。如果这些西汉军的手里没有人手一把弓弩,张翼德不会对冲出宛城这么没把握。可恰恰就是因为这些弓弩,张飞不怀疑自己只要稍微有点异动,马上就有可能会被‘射’成刺猬。
“张翼德,下马受降。”
“哼!只要战死的张翼德,没有投降的张翼德。”张飞一横手中蛇矛,冷声对越众而出的马超说道。
“张翼德,你若真的那么豪气,为何要拉一个小‘女’孩做你的挡箭牌?”身背后传来一声询问,反倒提醒了张飞。刚才一番厮杀,倒叫张飞忘记了自己手里还有一个人质,被人这么一提醒,反倒想了起来。
“把路让开,否则……”张飞提起马背上的夏侯氏对拦路的马超说道。
马超心说一个小‘女’孩管我什么事,你要杀就杀,大不了等你杀了小‘女’孩,我再杀你为小‘女’孩报仇就是了。
“这个‘女’孩姓夏侯,跟新近投靠你们的夏侯一家有关系。”
听到张飞这话,马超眉头一皱,不由怒道:“张飞!你好歹也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