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城收剑而立,正‘欲’提气再战,可忽然间想起,宁舟狡惊人,已非自己眼下所能敌,再死缠烂打,平白没了脸面,也被同‘门’瞧不起。-..-
千百滋味心头过,终究是化作一声暗叹,拱手道:“宁师兄技高一筹,卫某输了。”
本来看好卫东城的弟子,一时哗然,没想到就这般输了。
不少人知道上回在钟鼓石滩上,明明是宁舟败了,而今朝却是追了回来。
这一败一胜,不少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须知修士之间,一者强,那便会越来越强,被自家击败的对手,反超上来的,却是极为罕见,更别说卫东城禀赋不差。
有些失败者望着宁舟,眼中流‘露’出别样光芒,均是暗想,宁师兄可奋起直追,洗刷败绩,自家如何不行?
这些人以宁舟为榜样,势要学宁舟这股劲头,来鞭策自己。
戚‘春’霖手持铜壶斟满猛虎樽,一口饮罢烈‘玉’琼浆,此人饮酒极为豪放,酒液散出顺着嘴角流淌,他却是毫不在意,将猛虎樽掷在一边,长身而起,以袖抹嘴,意气风发道:“这位道人,我要战他。”
他同伴闻声劝道:“戚师兄莫要义气行事,此人锦比卫东城还稍胜一筹,你若去战,胜则还好,万一败了,这个后果你可是明白?”
戚‘春’霖即将迈步的步子一顿,长叹一声,“如此对手在前,竟不能放手一斗,着实可惜啊!”
他同伴说的委婉,可他怎能不明?
他与卫东城斗了个平手,保存了内修的颜面,而宁舟比卫东城更厉害,他若去斗,无有胜机的话,一旦败北,那么今日风头将齐聚在宁舟身上。
传将出去,有人会言内修不敌外修,届时内修一脉,颜面扫地。
这些许颜面之事,戚‘春’霖倒不是很看重,但他此刻代表此间内修魁首,却是不能败的。
否则回了族中,恐是没好果子吃。
正是想通此着,才深以为憾。
他人如何想,宁舟却是不知,他还礼道:“承让了。”
言讫,便转身而去,不‘欲’在此停留。
脚步方才踏动,一位轻狂道人拦在身前,拱手一笑,“在下戚‘春’霖,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宁舟抬头一瞧,此人颈口湿漉漉的,并且酒气四溢,身着华美衣袍,不似落魄之士,闻得此人姓戚,他略略一想,便大致猜出对方是出自何地,当下道:“戚师兄也有雅兴,与我玩上几手么?”
戚‘春’霖哈哈一笑,“然也。”
宁舟大袖一翻,中玄古锋连剑带鞘‘插’在地上,“来。”
戚‘春’霖一怔,没想到宁舟竟如此干脆,说战便战,无有其他客套之语,他笑意一敛,“想来是我未说清楚,方才我见宁师兄锦不凡,心有切磋之意,不过眼下我还有他事,恐不能一战,是以与宁师兄说上一声,来日我们‘私’下一会,还望宁师兄赏个薄面,戚某将扫榻以待。”
宁舟淡淡一晒,“那可不巧,来日我可无暇。”
宁舟摇头冷笑,自家又非是他人教,怎能你说战便战?
戚‘春’霖弹了弹染酒之衣,半晌之后,叹息一声,“那便可惜了,师兄请。”
宁舟点首一礼,收了玄锋,上了万云兜,出了惊涛岩去了。
戚‘春’霖目光望着宁舟离去,心头暗生恼意,自家好言好语来邀请,对方竟如此回绝,实在叫他难以心平。
想他乃是戚式一脉杰出子弟,往日谁不是诺诺逢迎,无有谁会这般直言拒绝,半分委婉也无,戚‘春’霖自感面子被扫,一甩袖子,哼了声也不想再呆在此处,转身回府去了。
接下来比斗稀松平常,真传还是真传,内‘门’还是内‘门’,能挑过真传的寥寥可数,这些人均是往日藏拙之人,打算今日乘势扬名,却不成想,竟被宁舟夺了风头,不由暗自摇头。
宁舟来去甚快,不过才比斗一场,却给人留下深刻印象,不少人还在回味,方才那最后一剑的风采。
有人说那是江山如画,亦有人说不会这般简单,如此种种,众说纷坛,谁也不知道,宁舟所使是何种锦。
宁舟刚出惊涛岩,‘玉’策候面带笑意一招手,“宁师弟果然不差,方才这一剑,妥实不俗。”
宁舟听誉不惊,面上无有半分得意,含笑道:“侥幸而已。”
‘玉’策候暗暗颔首,宁舟宠辱不惊,霁月风光,这份心‘性’却是不差,二人相谈片刻,宁舟一拱手告辞离去。
‘玉’策候还要监察惊涛岩之斗,当下回了丹壁之上,方才坐住,便听庄青桐道:“这位宁师弟,是洗师叔新近收的徒儿么?”
“何出此言。”
庄青桐道:“我观宁师弟方才神光摇动,风火齐飞,却是风火一气光。”
‘玉’策候一笑,“庄师兄却是想差了,风火一气光,玄籍阁也是有的。”
庄青桐听得明白,眉头微动,“宁师弟倒是奇才,竟自家悟透风火一气,还顺利修成。”
诚如‘玉’策候所说,风火一气在玄籍阁也有,但单凭此书,无有人指点的,修成的寥寥可数,便说有人指点,‘门’中修成此光者,也不过十指之数,而且大半都是洗真人‘门’下弟子。
但凡道书秘诀,越厉害的越难驾驭,那风火一气,是出自宗内三书四卷的风火耀明书,此书直指大道,艰难晦涩,卓越之处可以预见。从此便可想见,宁舟悟‘性’超凡,能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