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败,卫东城本无今日这般心思,一番经验之谈,他却是心境生变,夺了宁舟机缘还不算,还要继续踩上几脚,或许这样,方可消弭当日被败之耻。
上‘门’求饶,此为丢脸之事,自然不会宣之于口,四处‘乱’传,自那日后,他便寻了个小‘洞’府暂居,至于原先主人,自然屈服在他威能之下,不敢与旁人分说,这一切包括鹤酒翁都不知道。
因为得罪宁舟,落入那副下场,鹤酒翁知晓了宁舟身份,也没有跟卫的下场,却是担心卫东城因此,生出愧疚之心,于道心不利。
与卫东城,关系甚好,名为师叔师侄,实则与他这师傅一般亲。
倘若卫东城得知此事,恐怕会心境失守,甚至找宁舟理论,那便不美了。
不过鹤酒翁‘私’下里,也不止一次暗示卫东城,让他往后不要找宁舟晦气,并且隐隐点出,宁舟背景不凡。
卫东城表面上答应,其实心里却不以为意的说法,一切都要夺,要争,尽量扩大优势,才可步步崛起,那他夺他人是夺,夺宁舟也是夺,何必舍近求远,再竖新敌?
而且,击败宁舟对他而言,意义重大,卫东城自然不会放弃。
不得不说,鹤二人,实在无有教徒弟的本事,卫东城就像一块泥巴,被他们按照自家心意,渐渐搓成这样。
惊涛岩周边,‘浪’‘花’滚滚,碧水拍岩,飞‘激’十丈来高,似千堆涛雪,背后似有无形之力推动,滚滚向前,宛如一曲震天长歌,哗哗作响,气势雄浑。
此番小比,两巨擘,四名‘门’,六巨室纷纷有小辈子弟到场,而外修内‘门’,也是多如繁星,大致一瞧,摩肩擦踵,人头如‘浪’,整个惊涛岩上,有着不下万余人。
至于修为高深的师长,均是坐飞阁,乘宝船,悬在半空之中,有奴仆婢‘女’来回忙碌,搬运瓜果酒酿,此间修士,无有一个是箓境之下,周身烟云垂空,勾连一片,一观此处,好似神仙妙境。
诸位修士推杯换盏,指点江山,相熟之人,相互攀谈,好似其乐融融。
实则锋芒暗藏,有一高瘦修士,身披紫金鹤羽仙衣,手持‘玉’毫大觥,品了一口酒,望了一眼惊涛岩诸多弟子,摇首一叹,随手指向一处,“这般弟子是谁家‘门’下,怎这般不成器,也敢来夺真传之位,可笑可笑。”
众人循声一望,却是看见,惊涛岩上有一崖壁高石之地,那里聚集着许多弟子,有人看出那些弟子身份,冷笑一声,有人笑而不语,亦有人暗生怒气。
一位坐在北位的修为,此人白面无须,一脸冷硬,好似不近生人一般,他冷笑道:“子卿师兄此话却是不妥。”
公子卿哦了一声,略带玩味一笑,“不知夏师兄有何高见?”
夏寒申大手一指另一处,“我观那些子弟,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脸傲气之‘色’,浑身灵‘性’不显,此般子弟来此纯属献丑,闹笑话而已,不值一晒。”
公子卿幽幽一叹,“夏师兄却是错了,那些弟子之所以无有站坐之相,一脸傲意,却是他们对手太弱,故有此之态,他们尚还年轻,收不住心‘性’也是陈。”
夏寒申冷冷道:“子卿师兄注意言辞,惊涛岩小比,是互相竞逐,非是他们与他们之争。”
这“他们”二字,夏寒申咬字很深,只要不是傻子,都可听出其中的意思。
公子卿神‘色’一敛,拱拱手,便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