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败秋斩楼后,他大笑一声,音穿云霄之巅,豪迈壮烈,神态激昂,“这位道长,留命受死吧!”
沈壁涯望对方威如魔神,心里咯噔一下,对方奇术迭出,秋斩楼一死,他怎可敌得过,不禁战意全消,只剩退意,当即展开青竹仙遁,竹影一闪,一片绿意中,散出一块大竹林,挤开千百丈,倏尔拔空而去。
就见千竹齐飞,绿光泼洒,亮如翡翠。
晋神宗冷视千竹,张嘴一吹,天丧秘音发出,袭出狂风卷空,这秘音无远弗届,修到极高境地时,天南海北间,一声长啸,便可将人裂魂而死。
此时晋神宗没有这等道行,但二者不是相距天南海北,被此音一激,沈壁涯不由一震,千百竹影消散而去,仅存真身在空,撇头一看,一只大手飞天捉来,阴风习习,吹的人也心愁来魂也愁。
他知难存幸理,急忙间撕下道袍一角,喷了口血上去,溅落成字,而后倾注一道灵光,举天一抛,破空而去。
一掌下按,把沈壁涯当成大石头,一直按到下方湖中,沉尸与此。
与此同时,亭台倒塌,颜寄北道体崩散,飘若灰尘,渐渐无形,渗入此界中,由近及远,寻生灵而入,一桩杀机,就此引发。
镇杀沈壁涯后,晋神宗脸色顿白,那舍心剑确实厉害,存舍弃自身之意,一剑倾注所有,置死地而杀敌,这等大气魄的法门,让人躲无可躲,若非一空渡尘在身,方才那一刻,怕会陷入险境。
虽则有一空渡尘,但也不太好受,方才沈壁涯,若不被他震慑失志,还可与他斗上一会儿。
取了一个丹丸出来,正要吞服,却忽感身子一凉,仔细感受,毫无所获,便也罢了,“这地处玄门弟子不少,需要一一逐杀,不然,待彼辈合谋,我便难胜了。”
他略一感受灵机,微有几分无奈,这些灵机不可用,若碑界一直不开,怕是要困死在这。
沈壁涯的一角道袍,飞山过岳,辗转千里,到得一处山头上,略微一停,便向下投去。
峰巅之上,有五位道人席地而坐,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但内里是否如此,就非外人所知了。
越长信道:“我等一路行来,不见半个生人,寇道友可有发现?”
寇心准摇头道:“此间灵机怪异,呼之则损,我等尚不敢消受,怎有其它生灵。”
“说的也是。”越长信笑问道:“那青剑湖下落,道友可曾打探到。”
“这碑界广阔,进来不到半月,哪有这般容易。”
正说着,寇心准微感悸动,仰首一观,见有一块碎布飘下,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伸手三碎布,展开一观,字字殷红,笔势刺目,“秋斩楼被我发现,但有摩相教门下来袭,秋斩楼他已死,师兄见得此书,我当已亡故,此人厉害,师兄切记,如无万全把握,切不可与其对阵。”
读罢下来,面上冷霜密闭,五指一捏,碎布化灰而落,语含杀机,“好胆。”
越长信观他神色不对,道:“寇道友,可是出了什么变故?”
寇心准深吸一口气,收拾心情,“诸位见谅,寇某失态了。”
诸人纷道无事,只听寇心准道:“我派沈壁涯,方才亡于一人之手。”
宁舟心思一动,之前大碑行空,摄拿一切,他进来了,想必晋神宗也在这,“寇道友方便告知,那人是何来路?”
寇心准望他一眼,“摩相教。”
“果然。”宁舟道:“这人名唤晋神宗,道法极其了得。”
寇心准哼了声,“宁道友,你是玄门一脉,怎推崇摩相教之人?”
宁舟知对方心情不好,也不为怪,“非是推崇,而是我与此人打过交道,此前不在碑界时,我与边、蔺,姬三位道友,在一奇地与他斗法,当时情势不利我方,而晋神宗占据地利之便,我等四人也没斗过他,蔺道友也被他所杀。”
寇心准闻言一凛,宁舟修为不足,当时估计没帮什么忙,那么三人斗一人,还被击败反杀,着实可惊可怖。
不过其中究竟未解,他也无法断定,对方具体能耐,沉吟道:“宁道友,请把当时情形,详细说来。”
长话短说,宁舟娓娓道出后,在掣人,皆是心思流转,虽不愿承认,可也不得不认可,这晋神宗确实不简单。
寇心准剖析道:“他有异宝,在那天火甬道所在,等同占据地利,可进可退,这是一大依仗,而你们在此输了一招,蔺道友的罡魔变节,这是内祸,非对方能为,你们也输一招,而罡魔只会御宝,战力偏狭,没有主人御使,微不足道,亦是输了,这罡魔还与你们互相提防,心不齐,又输一招,连输四招,导致败北。这般算来,晋神宗强则强矣,然而也有限,杀他不难。”
这话掷地有声,锵锵如铁,包含无上决心与意志。
越长信颔首认可,“不错,此人一身道法,可堪我辈,不下于各派道传,只因摩相教非得升灵大典后,才可拔升道传,他才在此界逗留,舍去这身份,他功行不差,斗法本事亦是了得。但他已有过出手,宁师弟观视过他的法门,对其了解一二,而他却不知寇道友,寇道友如要杀他,轻而易举。”
寇心准看了看越长信,“越道友这长篇大论的,真是心疼师弟啊!”
越长信不来讳言,“瞒不过道友。”
越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