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悠闲,宁舟极少离开钓蟾宫,除开为素青渔解‘惑’外,平素便坐在掷‘花’台上,炼气打坐,感悟凝气成相的气机。 。
凝气成相,乃是极为关键的一步,决定着日后功法走向,不可轻忽。
只是这一步,非是急切间就可成就的,不光要神意气足,还需将浑身上下打磨圆满,方能踏入那一步。
另外凝气成相,需要两件物事,一者是灵虚点神香,其二是‘玉’髓铸神池。
凝气成相时,心志不坚者,容易陷入浑噩境地,‘迷’‘迷’糊糊的成了下品气相,而灵虚点神香,为诸多‘药’材炼制而成,在成气相时,可保证修者灵‘性’不昧,心境守一,清净心神,可以极大的助长修者心神。
而‘玉’髓铸神池,则是更为关键之物了。
‘玉’髓铸神池,可天地自然形成,也可为修士所培育,成气相时,将受到灵机灌体,届时,躯壳不坚者,多会经脉开裂,真气窜流,导致功败垂成,道基尽毁,任你天资多高,从此再也无望大道,一步打落凡尘。
气道修士,多是躯壳不坚之辈,纵有些天赋异禀的人,也很少能承受到最后,如果早早结束,必然不得上品气相。
就这两步,已经拦住无数散修,这也是自古以来,散修不入流的原因所在。
盖因天下与炼道相关之物,均为世家宗‘门’把持在手,个个敝扫自珍,不会轻易让人染指。
灵虚点神香的配制方法,多如牛‘毛’,可大多是下三流的路子,唯有传承久远的‘门’派和有历史渊源的人,才掌握着最为重要的秘法。
那‘玉’髓铸神池则更为难得,上好宝池,均被各大宗‘门’视为囊中之物,这些铸神池用一次便废掉,因此一般没有‘门’路的人,根本无有机会用那上好宝池,这样也就意味着,无法成上好气相。
宁舟便是没有‘门’路的人,‘门’中绝不会向他提供,顶好的宝池n以当时他选择玄幽‘玉’虚功,就是看中此功炼成后,身躯如铁水浇铸,浑身上下如铁板一块,这样自可承受住灵真灌体,无需‘玉’髓铸神池也无妨碍。
另外,玄幽‘玉’虚功炼后,‘精’元自壮,神气充足,对于凝聚气相也有帮助。
虽有两‘门’难题摆在眼前,宁舟却丝毫不急。
一来,他家祖上出过大修士,虽然大多东西都已失传,但灵虚点神香的制法,他却是知晓的,是那顶尖的宝香。
如今,他已经吩咐赵雍、柳白元等人,在外搜寻‘药’材,想来也要不了多久。
至于‘玉’髓铸神池么,宁舟眼望至圣宫,“只要太始玄龟吞了此间灵宫,返本归元,度化‘精’元予我,助长躯壳,达成力道一重境,也就够了。”
他将目光收回,便出了钓蟾宫。
宫中甲士识得他身份,未有丝毫阻拦,他一路通行无阻,直往紫寰殿。
紫寰殿。
殿内有一中年男子,正在桌案后批阅奏章,此人正是丰国国主素君堂,他相貌堂堂,鼻若悬胆,面相温和,身着玄底蟒龙袍,显得极为气派。
此人想是‘操’心国事太多,虽则才年过四十,但两鬓已经斑白,眼角也有些许皱纹,却是不显老态,反而充满中正平和的大气。
宁舟站在殿外,立时有人通传,须臾,素君堂大步而出,笑道:“宁道长,小‘女’无有给你添麻烦吧!”
宁舟微微一笑,“令爱灵‘性’深藏,烂漫而不失大体,是美质良材,怎会添麻烦呢!”
素君堂呵呵一笑,他当时听到素青渔拜宁舟为师的消息时,也是心中一震,没曾想自家孩子竟有如此选择。
他是有些微了解无量圣宗的,对于自家孩儿的选择,并不反对,反而还举手赞成。
王‘门’贵胄的‘女’子,多是嫁给大臣军将,再是出‘色’,也免不了相夫教子的命。
而踏入玄‘门’则不同,不求个长生得道,起码也可保丰国国运不失。
素君堂伸手一引,“道长,请。”
“请!”
紫寰殿中,二人分主客坐下,待宫‘女’将茶水奉上后,殿中只余他们二人。
宁舟直接开‘门’见山道:“贫道今日来此,望国主解‘惑’一二。”
素君堂正容道:“道长但讲无妨,青渔是你弟子,而我是他父亲,有什么事情尽管讲来,若我知晓,必不隐瞒。”
宁舟施了个道揖,“既然国主如此说,那贫道便冒昧相问了。”
素君堂还了一礼,“无需客气,但说无妨。”
双方见礼之后,宁舟方道:“敢问国主一句,你对净道友了解多少?”
素君堂眉头一皱,不曾想宁舟竟然问这个事情。
宁舟一望便知,素君堂心有疑‘惑’,他释疑道:“国主勿要忧心,我乃方外羽士,不‘插’手官‘门’之事,我此来仅代表我个人,与我师叔他们无关。”
素君堂松了口气。
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见惯了尔虞我诈,官场倾轧,他生怕宁舟此来,背后的意思是国师一脉,要对付大祭司。
双方都是高高在上的修士,一旦斗争起来,他也管不住,正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算他是国主,怕也无法强命孙伯廷与净无瑕。
这两方在他丰国,那他的江山也坐得更稳,自然不希望出现差池。
素君堂他身居高位,也会观人查辨,宁舟此人与他之前所见修士不同,非是凡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