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成就何等妙丹?道行与姚师兄相比如何?”蔺披云悄声问道。
姬少琴摇头苦道:“这可难住我了,所成何丹,唯有自知,旁人怎看得出来。”
丹分三种,微、真,妙,每种又有三般不同,譬如项青鼎“一法真丹”便是真丹上等,逊色于妙丹,而妙丹中,一法妙丹至三法妙丹之间,亦有区别。
上下九格三丹中,一法妙丹最佳,三法微丹最次。
“对了,那青剑湖有消息了没?”蔺披云没问出来,也不奇怪,转而说及这事。
“有了。”姬少琴点头道。
“在何处?”蔺披云紧道。
“神仙园。”姬少琴眼神含笑,“蔺师姐可曾听过这处?”
蔺披云摇了摇头,好奇道:“居然叫神仙园,想必是个好地方,可这中柱浮峰,没有灵气,死沉沉的,怎也沾不上神仙园三字。”
“我去看过,这神仙圆不知其具体,只看到聚拢无数浮石,庞似山川,堆空为阵,阵内详情我不知,外面则竖有一碑,名作“神仙园”,之前不曾从哪卷卷述上,看过此消息,看来这神仙园,此前隐匿虚空,说来发现这处,还是看见有青剑湖弟子出来,才得知的,不过却无人知道进入之法,必是秋斩楼不吐口实,自行带人进去的。”
蔺披云诧异道:“这里没有灵气,堆空为阵,根本何来?”
姬少琴想了想,“或许是借三重天中的灵气吧!”
蔺披云听罢,只觉不可思议,“近日才显,想存世已久,这位大能所留的神仙圆内中,必然来历久远,唯用宝物维系,牵扯灵气下来,才可维持大阵运转,师兄可知来历?”
姬少琴摇头道:“我是不知,估计门中有所记述。”
蔺披云道:“这等人为阵法,无人来管,却不可永存,时间消磨至今,这阵法想是已经漏洞百出,它能从虚空显出,就是明证,姚师兄为何不进去找青剑湖?”
姬少琴一叹,“如今五家俱在,我派怎可擅动,这不,姚师兄与他们,正在上面论道。”
蔺披云微微撇眉,“这也是麻烦。”
“对了,你不是寻天外流火,试炼宝胎么,现在回来,莫不是炼好了?”姬少琴关切道。
说起这个,蔺披云忍不住银牙一咬,“确实是炼成了,可功成之时,忽然闯来一位灵修,劫夺了去。”
姬少琴一怔,把住她的小手,“伤着了没?”
蔺披云甩了一甩,见对方握的紧,也就由着他了,“若非顾忌门下弟子,不能动武,我早就斩他了。”
姬少琴心里一松,人没事就好,“左右一件法兵,我等用来也不顺手,失了无妨,关键是人无碍。”
蔺披云哼道:“这是人说的话?”
姬少琴一愕,连忙赔笑道:“我派之物,谁能擅夺?那人姓谁名谁,你告知我听,我必将其夺回,杀那灵修。”
蔺披云脸色稍霁,吐气如兰,“这人叫燕峥嵘,自称山野散人,还有个朋党,唤作马道人。”
姬少琴点首道:“在何处看见他的?”
“说也奇怪。”蔺披云疑惑道:“我在虚空炼宝,那流火灌向下方一座浮峰,他却是从流火中飞出,后来我特地去查看那浮峰,还未走近看个真切,就感受到内宙空境,我没有擅入,就此返回了,也不知他是从这峰中出来,还是早先藏于流火之内。”
“嗯?“姬少琴眉宇一耸,陷入思索当中,片刻后道:“藏于流火,太过危险,须知,强盛的流火,便是紫府真人沾染上了,也不好受,这人理应没这么疯。”
蔺披云道:“照你说法,他是身在峰中?他若是避居在此,有内宙空境界关斩砺,出入危险,运道不好时,被杀也是正常,每每等待时机,从流火甬道出入,岂不麻烦?”
姬少琴笑道:“或许他有仇家,宁愿麻烦也不一定。”
“不论怎样,我定要叫他好看。”蔺披云吃了个大亏,咽不下这口气。
姬少琴也是理解,“莫急,待姚师兄回来,与他说说,若青剑湖一事不急,借他的渡虹天舟一用,凭借此宝,等那奇峰流火再来时,闯了进去,捉杀擒拿,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这时二人隐有所觉,一齐朝千苍山外看去。
见十里之外有气光飞行,如水铺空,一泄千丈之遥,且风雨相随,密如繁星,噼里啪啦下落不休,交织焕彩云光。
不消多时,来者近了,哗哗水声更是洞彻四方,往地一落,斜架彩虹一道,只见虹开化烟,从中走出两位道人,一老一少。
老者落地后,似觉稀奇,偷偷四顾,那少者却一派从容,对山中诸般目光,视而不见,一路往上行去。
姬少琴望了两眼,收回目光,“如今六家齐至了。”
少者正是南帆渡,看其年纪轻轻,可两人处在一起,却似以他为首,他道:“孙掌门,你乃一门之掌,不可失了风度。”
“道友说的是。”孙伯长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
南帆渡并未因此而喜,反心生警惕,老实巴交的人,岂能在莽山生存?
叹道:“孙掌门新添麟儿,这是喜事,本该在家哺育幼孩,南某请你来此,莫要怪我。”
“哪里哪里,这件事紧要。”孙伯长呵呵直笑,他之前从未婚娶,也没想过娶妻生子的事情。
可三年前,弈象宗来了位散修,是为女子,生的娇俏貌美,性子温柔体贴,是个知心人,无处不好。
宗内上下,无不赞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