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秀平催马在侧,对青渔道:“殿下可否对仙术感兴趣呢?”
青渔眉眼一弯,“你猜啊!”
陆秀平一滞,“我哪猜得出来。”
素青渔故作讶‘色’,“你不是仙人么,怎会不知晓呢?”
陆秀平无言以对,灰溜溜离去。
宁舟莞尔一笑,这‘女’童果真是促狭顽皮,他认真一打量,只见素青渔双目有神,明亮如珠,卤‘门’有一点清光隐隐,似那清辉罩顶,资质极佳。
此光非凡光,乃是灵‘性’根骨之光,寻常百姓根本看不见,若非宁舟身有玄功,目力非凡,注意到素青渔身上,也不会轻易发现。
素青渔望了望自己,最后疑‘惑’的看着宁舟,“道长在看什么呢?”
宁舟一笑,“看你啊!”
素青渔甜甜一笑,“道长也会说俏皮话么。”
宁舟哑然失笑,“我观你资质非同一般,倒非看你皮面之相。”
“资质么?”素青渔摇摇头:“几年前也有人说我资质好,还说等我大些,让我拜他为师呢,不过那是胡子拉渣的老头,我是不会拜他为师的。”
素青渔一派童真,有什么说什么,无有顾忌。
宁舟笑道:“修行之人,不拘俗礼,放‘浪’形骸者有之,堂皇大气者有之,有本事便可,你为何不甘愿呢?”
素青渔小嘴一撇,“那老头甚是高傲,当时我在宫里上玩耍,忽然一股怪风给我卷上了天,那老头直愣愣的盯着我,又哈哈大笑的,只说了一句,“好个载道之器,你这娃娃是我的了,老夫如今尚有要事,不便将你带在身边,来日等你大些,再来接你。”然后一把就将我丢到地上,问也不问我一句愿不愿,若非当时他身有要事,估计一把给我带走了。”
宁舟微微一惊,云天之上,至少需要灵台二重境,才具备御空而行的本事。
可要是怪风一起,将人卷至高空,那境界又是高了一筹。
此等人物,竟然看中了素青渔的资质,显然也是有来历的修士,一般散修,绝无那份眼力。
宁舟笑道:“那位本领可不小呢!”
“我哪管他大小,反正我是不愿。”素青渔轻哼一下,目光在宁舟身上绕了绕,忽道:“要不我拜道长为师吧!”
宁舟一怔,未曾想这‘女’童竟语出惊人,他细思片刻,素青渔的资质之好,乃是少有的,他轻笑一声,“也好,我收你为记名弟子,你可甘愿?”
这并非宁舟心血来‘潮’,而是无量圣宗,每个真传弟子,必须要收弟子。
这收弟子不是小事,事关衣钵传承,圣宗内也有几座大城,有凡人千万余人,多是圣宗弟子眷属后代在此繁衍的,一般真传都从这找弟子,可是若没有‘门’路,根‘性’深厚的子弟,根本收不到。
宁舟自忖,自家在宗‘门’内无有外援,届时收弟子入‘门’,想来也是别人挑剩下的一般之才。
将来早晚要收,不妨先将素青渔纳入‘门’下,也免得与同‘门’争抢那些良才美质,争个面红耳赤的。
素青渔点点头,“愿意。”
宁舟笑道:“炼气修道,要脱离凡尘,守得住寂寞孤苦,道心坚韧,你若真愿,就为我坐下记名弟子,来日等你内气壮大之时,你还是坚持炼道的话,那时你便可入‘门’,若你道心动摇,不舍红尘富贵,也无妨碍,你还是做你的殿下。”
素青渔双目泛起喜意,她就怕宁舟如那老头一般,将他带走,可宁舟之言,明显有为她考虑,她不禁感觉这便是名师。
因为出身之故,她自小见闻广博,知晓有那方外长生之术,神通符箓之道,自小就向往。而且宁舟之前小‘露’一手,丝毫无有烟火气,她分外属意。
见得宁舟如此体谅她,心头一阵感动,立马跪倒在地,行了拜师大礼。
孩子行事风风火火的,旁人根本不清楚其中缘由,一般人也不清楚她为何拜宁舟为师。
但素青渔既拜宁舟为师,自然有自家的考量,其一便是,她怕自己被那老头带走,二来她从前任国师处,也有听过些许圣宗之事,心中明白,与宁舟结下师徒缘分,国运也会昌隆。
霎时间,因素青渔惊人之举,纷纷驻足瞩目。
宁舟受她三拜之后,微微一笑,将她搀扶起来,“好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