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到不少散修心坎里去了,他们辛辛苦苦,求得还不是一口修道资粮,顿觉心有戚戚焉。
场面为止静默,孙伯长沉默良久,道:“田府主莫忧,我有一策,可解此局。”
田贲精神一振,“哦,还请道友示下。”
“道友分划半个莽山,已触及我弈象基业,我孙伯长断不会允许,先前我隐姓埋名,暗自发奋,只能默认道友自居,但只是借地于道友,非是赠予,此点道友须得明白。”孙伯长语重心长道.
田贲点点头,“这道理我自是懂的。”
“现今我有心,携先祖遗志,再振弈象,莽山之事不可如先前那般无序。”孙伯长道:“先祖昔年开派时,曾聚得散修数万,我有心效法先祖,纳下宣真府,入我弈象宗,道友意下如何?”
田贲一震,看了看孙伯长,目光灼灼道:“但道友身份,还有人不认可,这事何解?”
孙伯长大笑,“我家之事,何须旁人认可。”他一指自己,“这里面流的血,不是旁人的血,而是我先祖所传。”
田贲听罢,当即起身做礼道:“田贲拜见掌门。”
王朝棕抚掌笑道:“王某不请自来,倒是见证了一段佳话,甚妙甚妙。”
南帆渡揶揄一笑,“事先贵派宁道友,并不认可孙道友身份,你二人来,不会是旧事重提吧!”
王朝棕含笑道:“南道友莫急,容我细细道来。”
南帆渡道:“请!”
“弈象宗再现传人,事关重大,不可不慎,不可不察,道友以为然否?”王朝棕说道。
南帆渡点了点头,“此是正理,但孙道友有宗谱为证,确凿无疑。”
“宗谱只是一方面,不可完全证明,故宁师弟当时,也心存疑惑,并不能当即认定孙道友真实身份。”王朝棕道:“事后宁师弟将此间详细,报于门中,我派才知此事,细查数月,终是得了结果。”
南帆渡道:“是何结果?”
“孙道友弈象传人的身份,半丝无假。”
这话一出,顿时掀起轩然大波,孙伯长双手一按,止住喧哗,看向王朝棕,“我虽不屑让旁人来证我身份,但你派即已查明,可会反复?”
王朝棕微微一笑,“孙道友不必疑心,我派所查,自能担保。”
孙伯长大喜,南帆渡却是微叹,弈象宗利益,要让一半给无量了。
当时宁舟阻截南帆渡,旨在不让海蟾宫独享弈象宗。
但无量要想攫取弈象宗利益,也不简单,起码不能独享。
故阻截成功之后,他立马献策,让无量承认孙伯长身份,前提是宣真府入弈象宗,分润一半利事,以此为基础,占据大义名分。
在王朝棕此言出后,旁人要想不废代价就参与进来,绝不可能。
现在明面上只剩下一条参与之路,便是青剑湖这条路,拿宣真府一样的理由。
毕竟青剑湖,宣真府等势力,是在莽山土生土长,天然就有参与的优势,旁人来参与,便可称是外敌侵略莽山。
有海蟾宫和无量圣宗做后盾,任何人都不会直愣愣的侵略进来。
至于走其他小门户路子也不行,南帆渡先一步将诸势力纳入凤山府下,结成一盟,杜绝外人走此路法子。
暗自里还有一条路,则是黑玉。
北莽灵修溃逃,自此之后,莽山只剩一家势力,就是没有真正山门的弈象宗。
弈象宗下,有宣真府及围绕凤山府组成的友盟。
这个弈象宗粗粗一看,是很简陋的,但这简陋,就决定了格局。
海蟾宫与无量,控制着“天子与诸侯”,还有孙氏的旧有“国土”,两派在此合谋,昭示着要帮孙伯长这个“天子”复国了。
掌握着大义与名分,外人想要搀和一脚,不会那么轻松。
当然,海蟾宫与无量,只是在这件事上利益共同,达成一致,在别的事上,不会如此。
孙伯长身份很特殊,即是盟主又是府主,还是一派掌门,这么多位格加身,不利于南帆渡之后所谋。
早在此会开始前,南帆渡已有交代,孙伯长也很有“觉悟”,“望贵派不望此言。”说罢,又宣布道:“而今莽山归一,事务繁多,贺长老功高劳苦,可任凤山府主,为我分忧。”
贺从叡早知此番结果,心里不惊不喜,却要装出惊喜的模样来,“谢掌门厚待,贺从叡不敢忘怀,必誓死效力。”
因没有山门可容纳这么多修士共存,散后还是各回各家,不过他们心里都有了盼头,只等弈象仙府出世,就可居于其中。
一时人烟散尽,南帆渡笑道:“贵派宁道友却是了得。”
王朝棕道:“宁师弟的确出类拔萃,素有奇思。”
南帆渡问道:“贵派道传之会,没有多久了吧?”
“还有二十来年。”
南帆渡意有所指道:“宁道友有此能为,一旦坐上贵派道传,怕是能一飞冲天,光彩照人,届时不知多少人,将在他的光芒之下。”
王朝棕心里一动,弈象宗一事,宁舟办的确实可圈可点,扪心自问,他就无法做到这些,听了南帆渡的话,他心情稍显复杂,可面上丝毫不显,只欣慰一笑,“宁师弟这般出彩,是我派之福。”
南帆渡哈哈一笑,略过此节,一指棋盘嶂,“依道友看,这奕象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