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剑湖。
秋斩楼双目寒芒如电,一掌拍案,桌案登时崩裂,碎成齑粉,“欺人太甚。”
秋斩月也愤愤不已,“明明说清关系,韩照早已被开革,这南帆渡还是要寻我们麻烦,实在可恶。”
堂下站着十来位道者,皆是对秋斩楼忠心耿耿,府中的中流砥柱,有位道人站出来,大声道:“南帆渡虽是大派弟子,但敢欺上门来,我等也不惧他。”
其他人纷纷出言,一身是胆,要和南帆渡一决。
诸人态度秋斩楼看在眼里,很是满意,微微颔首,把手压了压。
堂下立即鸦雀无声,纷纷看着秋斩楼,等待着府主的抉择。
“这南帆渡,我并不怕他。”这话一出,人人皆喜,只道秋斩楼要应战打杀南帆渡。
秋斩楼环视一圈,看着诸人期待的眼神,沉声道:“但此刻与之相杀,绝非上策。”
“府主的意思是?”有人问道。
“避。”秋斩楼神情镇定,“打杀南帆渡,还有北帆渡,西帆渡,故与之相杀,不过是不休的血战,他海蟾宫家大业大,我青剑湖却耗不起,有任何闪失,累代努力,俱然休矣。”
诸人微一愕然,继而思索之下,还是认可这话,只是一战不打,就避开锋芒,传扬出去,妥实令人笑话。
“我知诸位所想,此事我自有考量,下去准备,走水道离开莽山。”秋斩楼不想多说自家的思量,一言定下青剑湖的走向。
十日后,棋盘嶂。
棋盘嶂在南莽北麓,岩石钻土而出,山脊外露,居天观下,一片黑灰,犹如墨压山峰,北临红叶河,此河为莽山南北交界所在,河川万里,汇入乾沦海。
棋盘嶂中深沟处处,临水可观山,登山可望水,山沿水立,水绕山回,千回百结,瑰丽动人,细细一看,能看出山势险峻奇伟,错落有致,隐隐有几分棋盘的样子。
在此山西侧,立有一座千丈石台,周边无碑文记述,年久失修下,坍塌了大半,已看不出原来形貌,有从小在莽山长大的散修,也认不这石台来历。纵是如此,观此石台也感觉峻俊参天。
南帆渡仰面远眺,见得石台高耸入云,直指青天,石台尽管破碎,却也可感受到气势壮伟,自然而然的有一种,傲视群伦的大气豪迈。
南帆渡突地止步,细细看着,双目异彩微显,山风呜咽过耳,顿生大地苍茫之感,石台仿若活了过来,气势雄浑,排山倒海、乾坤也为之震颤。
他不禁肃然起敬,感叹道:“在此台面前,芸芸众生与之一比,便显得藐小不堪,微不足道。”
孙伯长奇怪道:“这石台无有出奇之处,道友何出此言?”
南帆渡却是不答,抬手一指,“你可知,此台何名?”
孙伯长老脸一红,惭愧道:“这台我也看过许多次,初见只觉稀奇,凡俗夫子怕得聚集百万,才能垒砌千丈,而后道行高了,知道高人道法一起,便可垒出,也就不觉奇怪了,不过还未从想过,这台的来历。”
“此台名曰“平烽台”,”南帆渡振声道:“弈象宗开派祖师孙安图,游历至此,见得处处烽火,民不聊生,尸骸成山,烽烟万里无边,步步踏血弥漫,感叹众生疾苦,便立下大愿,必平烽烟,于是起得大/法力,垒砌这座平烽台,在此台上参坐一百八十七年,一举破开关障,踏入天象真人之列。”
孙伯长双目瞪圆,没料到这破烂石台,居然是天象真人的成道之地,当下只恨不得上得台上,仔细看看,“想必孙……”
南帆渡双目一闪,瞪了孙伯长一眼。
孙伯长立即醒悟,改口道:“祖师成道之后,怕是立即杀平恶人,平定了万里烽烟吧?”
“不。”南帆渡目现奇异之色,“据载,孙真人把他们抓到一处,说道:“你们既然这么喜欢杀戮,那便在平烽台下好生杀一场,尸骸何时能与台齐平,便放你们出去。”,孙真人出人意表的将众人分成两队,就在红叶河两岸,来回厮杀。这些人反抗不过,只得屈从,争杀之下,互相垒山造坛,以法坛步步为营,说来棋盘嶂也是这样来的。”
诸人面面相觑,起先说孙安图感叹众生疾苦,还以为这是个良善人士,慈悲心肠。
不承想,居然这样作弄群修,困在一地恶战连连。
“你们现在看,平烽台只有千丈,实则数千年前,远不止此地步,尸骸要与台堆平,累十代之力,也不可能成功。”
贺从叡问道:“后来那些人的下场如何了?”
南帆渡一笑,“后来出了个奇人,居然直接攀登平烽台,直至顶峰,躺在上面一动不动。”
贺从叡惊道:“这人胆子真大,竟敢攀登天象真人的道场。”
“的确胆子很大,当时见得孙真人的厉害,没有人敢于登台,唯他有此胆。”南帆渡笑了笑。
“那后来如何了?”这时凤山府上下,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
“当时……”南帆渡讲述起来。
孙安图问那人,“你避至我处,可是惧死?”
那人道:“的确是惧死。”
孙安图一笑,“你惧死,我偏偏要你死,不过你既然敢登台来,我便给你个活命的机会,来,打动我吧。”
那人道:“真人的话,太难做到,我今天登台,便再不动分毫,待我一死,我之尸骸自当与台齐平。”
孙安图听之大笑,“你既有此勇,又行此善事,想必是能面对身死,缘何不立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