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之下,设两仙堂,由两脉中资格老,道行高的道者主掌事务。
南帆渡遁形一会儿,见得两岳中间,凭空浮着一座庞大宫阙,若隐若现,罡风浩浩,此罡风极为凌厉,他未有怠慢,做了一法,使了一道清云裹住自身,一撞而去,排开罡风到了两仙堂前。
在这里他收起平日的疏懒,徐徐步行,入得百丈后,就见左右有光滑石壁,壁上刻有浮雕图画,均是海蟾宫立派以来,发生过的大事,栩栩如生,仿若亲见当时情景。
壁画间,有着许多石台,上面坐着不少道人,个个法力惊奇,顶门上悬有五气,盘有三花,朵朵如莲,氤氲之气纹波浩荡,道行之高,令南帆渡生不起丝毫抵抗心思。
这时台上有位白发道人目光投下,“来者何人?”
南帆渡恭敬一礼,“弟子南帆渡,于古道楼修持。”
古道楼为海蟾宫两楼之一,另一者名为今风楼。
海蟾宫上下弟子,皆以能入古道今风楼修道为荣,但凡入得古道今风楼,便可被授予门中天象乃至直指大道法门,即是殊荣,又是海蟾宫弟子,成道的必经之地。
当然,若弟子修有别法,也可得门中资助关照,可以说,能入古道今风楼的,皆有顶梁之姿,比别的丹境同门,前途远大许多。
白发道人见南帆渡执礼恭敬,不惊不躁,脸上稍微柔和许多,“你也知两仙堂的规矩,速速把事说来,莫要耽搁。”
“是。”南帆渡再是一礼,“柯峻集师兄,多年无消息,传言已逝,今日莽山一带,有人见得柯师兄遗物现世,被无量弟子所得,此人名为宁舟。”这些事情,实在是鸡毛蒜皮,他偷偷往上打量,见诸道人神色不动,也不知是不是不耐。
又道:“我派弃徒玄哈子与玄蟆子,曾向宁舟讨要柯师兄遗物,可此人却不归还,反还将此二人毙杀。”
听到这里,有位黑袍道人忍不住道:“蛤蟆二子,即是弃徒,我派便不可明着追究此人,你若有意,下山报仇就是,何须在这呶呶不休,莫非你以为,我们这帮老家伙,已经清闲到,随时可听这些琐碎事了吗?”
白发道人笑了笑,“听他说完就是,事情若不重要,我亲自罚他。”
“弟子不敢消遣仙堂长老。”南帆渡垂首低眉,徐徐道:“事后东方铃蟾师妹,得知消息后,与之相斗,可惜被宁舟与莽山青剑湖府主弟子,共同杀灭,而且,宁舟还是宣真府客卿长老。”
白发道人眉头一动,“继续。”
南帆渡松了口气,续道:“东方铃蟾身死前,曾擅作主张,加入凤山府,担任客卿长老,弟子心忖,铃蟾师妹此意,怕是旨在弈象宗,此宗昔年不小,据世传消息,出世就在这二十年内,弟子深感事大,特来禀报。”
东方铃蟾与孙伯长约法时,就曾发书回宗,这事两仙堂众长老,也都知道。
只是没想到,无量下手这么狠,这么快,转眼就将东方铃蟾杀灭。
白发道人,目光一扫,“这事,诸位道兄怎么看?”
“侵略如火啊!”黑袍道人哼了声,“无量真是目中无人,真以为弈象宗是他自家之地不成,居然不容旁人染指,动辄行伐戮之事,狂妄。”
其实这事跟无量,没有半分关系,只是这消息,传来传去,经各人之口描述,已是失了原味,谁会信宁舟杀海蟾宫的人,仅仅只因误会难解,索性快意恩仇?
“自安清冕得掌大位以来,时出爪牙,东海,沸烟波,再往前数,已有不少势力遭劫。”这位发声的,也是无奈。
自从东武坛与五经岩,来到东南海上后,就等若海蟾宫后院上,站着两个壮汉,这卧榻之侧,有猛虎酣睡,想想就头疼。
“不提这些。”白发道人道:“瞧这意思,弈象宗山门,无量已有染指之心,但这宁舟,只是区区箓境,我是想不通透,不过我派弟子,不能白白被杀。”语罢,清喝一声,“南帆渡。”
“弟子在。”
“你即刻下山,权益行事,这宁舟有机会杀,便杀之,无机会,来时再斩,弈象宗为要,不可失了分寸。”
南帆渡大喜,这命令并未要他真做什么,但却是给了一个大机会,把握的好,便是一大功劳。
“下去罢!”
“是。”
待南帆渡走后,壁上有长老说话了,“这机缘怎不给你徒弟,便宜给南帆渡了?”
白发道人一叹,“我徒不成器,就不说了,只说此事为南帆渡上报,东方铃蟾又与他交好,让他去,也可堵住派内悠悠众口,他若不成,再换人便是。”
天波雨涧。
宁舟杀了东方铃蟾及韩照后,得其宝囊,韩照也就罢了,并无好物,东方铃蟾的宝囊中,却有九难大药数味,其中一味,还是上好大药,名为“金髓浆。”
此浆生于地下火池之中,算是最好寻的一物,本来他也知一地有此物,只等事情缓下来就去寻得,这会恰好得到,便不再找了。
粗粗算来,九难大药已得六味,余下的不食草,已知所在,另外两味甚是好寻,一时就清闲下来,待来日再寻。
宁舟思及眼下无事,也不必再去宣真府,思索着莽山的事情,便布下后手,给宣真府去书一封,言及莽山有何变数,尽管来书。当时转道天波雨涧,闭关炼道,准备把功行推上一层。
这次闭关,他估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