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宁舟与东方铃蟾斗法,夜空激斗,早已引得不少散修远远观瞧,这事不切身自家厉害,故也只看个热闹。
对他们而言,孰生孰死,全无分别。
可云冠道人的出现,却叫他们大为惊异。
“那不是韩照吗,青剑湖韩老府主的嫡孙,四十年,前青剑湖府主还在世时,还把他收做徒弟。”
“的确是他,当年收徒时,广邀宾客,我曾近处见过一面,十年前青剑湖前府主曾言,他卸位后,便传位给韩照。”又有一人道。
“说来也有近十年没见过他了,本拟他在外寻药,不承想,这就忽然出现了。”头前那位喃喃说着,“他这一出来,就帮助宁舟,莫非青剑湖和宣真府,暗中达成了什么约定?”
“这不可能。”一人道:“宣真府开府时,我曾去拜山见礼,看过秋斩楼,此人非常傲气,对着支秉谦时,恨不得鼻孔朝上,若有情谊,安会如此?”
“你不懂。”有位老道插话道:“这世间没有永恒的对立,这其中估摸是牵涉了什么利益。”
说话间,尘埃落定,三人只剩一人,飒然而立,任凭雨急风来,目光一扫,观视者只觉心头一紧,不觉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只是心里连呼,“这宁舟丧心病狂,魔头行径,杀意一起,连友朋都杀了。”在他们看来,宁舟毫无人性,居然杀了来帮忙的韩照。
生死相斗时,心神灌注,杀气自显,心性不好的,斗法终结后,还是有一股杀意,恨不得立即宣泄,就像是疯狂状态时,一时的余劲。
在观战者看来,宁舟就身属此列。
把东方铃蟾一身物件收好之后,四下一看,知不少人在暗中窥视,他懒得多理,不作停留,遁光一起,就回转宣真府。
一片浩淼的大湖上,半空里浮着朵朵云气,映着湖中明珠,灿灿生辉,光斑处处。
清波浩瀚,四野无人声,静沉沉的,只闻湖水掀动,汇成琅琅水响。
湖中有座小岛,远远观去,似在水上载沉载浮,近处一瞧,才知湖水烟云,云蒸霞蔚的笼罩半岛,若非天色不佳,必然是赏景的好地方。
岛外停有一艘画舫,绕岛逐流,舫上有十二位女子,个个样貌不俗,有小家碧玉,有英气勃发,也有丰满圆润,还有瘦如细柳,身姿形貌虽不同,却是各有千秋,身披薄纱,或站或坐,或躺或卧,端的是人间绝色地,享福逍遥场。
秋斩楼把玩着玉杯,对着诸女含歉道:“今夜雷雨交加,本拟湖中佘雷贝会出来采集雷气,可一赏景色,不料这帮畜生没有出来,扰了诸夫人兴志,为夫有过,自罚一杯。”
一位唇抹丹朱,丰腴白皙的妇人捂嘴一笑,“老爷独饮,直说便是,姐妹们又不会怪你,何须找这些理由。”
说话间,十二女子嘻嘻一笑,你推我搡,各说各话,莺莺燕燕之声,传入秋斩楼耳中,听得心神一荡,不觉舒服,对着诸位女子道:“巧娘这话,冒犯了你们老爷,问你们一句,可要罚她?”
“罚她,狠狠罚她。”诸女一笑,叽叽喳喳说起来。
巧娘却不害怕,反而面生酡红,隐有娇羞之态,秋斩楼哈哈一笑,“巧娘,这可不是为夫要罚你哦,要报仇,找你姐妹去。”一伸手把巧娘揽入怀中,喝了口酒,把身子俯下,两嘴相触,秋斩楼把酒液渡了过去。
巧娘闭上眼睛,微有娇/喘,再把口中酒浆反渡回去,渡来渡去,十来次后才算罢了。
这时两人衣襟上沾满酒水,湿哒哒,浸湿了衣衫,本就纤薄的纱衣,被这一染,立刻透若无物,猛一个霹雳照来,晃得肌肤雪白。
有位五指纤长,嫩如青葱的女子上前,哀怨道:“姐姐受罚,做妹妹的实在心疼,恨不能以身代过。”
秋斩楼大笑,“难为你们姐妹情深,也罢,今夜不醉不眠。”
秋斩月星夜而返,远远就看见岛外画舫,烛光交相辉映,声声女音荡来耳边,一派喧闹景象,他微不可察的一皱眉。
脚踏清水,点出圈圈波纹,莲花漾漾,到得舫外,隔着纱帘,“大兄,我回来了。”
舫内一静,少时,十二女子身如轻烟飞起远走,煞是好看,“进来吧!”
秋斩月掀开纱帘,望着珍馐美食,闻着残留淡香,叹道:“大兄,你以往可没有这般奢靡,为何自破入丹境起,就沉迷此乐,疏于道事。”
“你在教训我?”秋斩楼眉目抬起,隐含威仪。
秋斩月脸色一肃,“长兄如父,只有兄训弟,哪有弟教兄的道理,只是小弟对此不解,此言在胸,不得不发。”
秋斩楼也不说话,静了静,忽而一笑,斟了一杯酒,“自家兄弟,这么严肃作甚,过来坐,陪我饮上一杯。”
秋斩月苦笑一声,知道秋斩楼没有听进去,依言坐下。
兄弟二人对饮一杯后,秋斩楼疑惑道:“你此去凤山府,怎乘夜归来了,可是孙道友食言?”
“这倒没有。”秋斩月斟酌了下,细细道:“我此去凤山府,碰见了海蟾宫弟子东方铃蟾。”
秋斩楼一奇,“海蟾宫?据我所知,凤山府与此派,并无交情,这东方铃蟾去此作甚。”
秋斩月放下酒杯,正容道:“这棋盘嶂弈象宗,大兄知道多少?”
秋斩楼心思一动,“莫卖关子,速速说来。”
秋斩月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弈象宗早晚要现世,届时各家必起争执,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