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脑中瞬间回忆起许多往事,一幕一幕,一点一滴,在脑中不停的闪现。【..】
再结合现今情状,他近乎幻想的,想到一个近乎天方夜谭的可能,不由深呼一口气,收敛下震惊之情,试探道:“你变了。”
钟毓秀毫无顾忌的承认了,平静道:“这世间,无永恒不变之事。”
宁舟仔细看了看钟毓秀,“你的貌相……”
“无奈之选,也是运气,如无运,此刻我已亡故。”
“你的气质。”
“恰如年少时。”
宁舟见对方承认,对方也无敌意,便慢慢地压下惊骇,与钟毓秀并肩而走,“敢问是何时,起的变化?”
“你问的是遥远的故事?”钟毓秀侧首道:“还是近来的经历?”
“如果你愿说,我倒是有兴趣,听一段真实的故事。”宁舟道。
“哈!”钟毓秀轻笑,“我可没有那个闲情,来讲述发酸陈腐的典故。”
宁舟道:“讲述典故,顺带回忆往昔,别有一番体会。”
“回忆别人,可以随意勾描,可说成荡气回肠,亦可说成缠绵悱恻。”钟毓秀摇头,“讲述自己,沉在心底的往事,历历浮起现于眼前,就像……”他想了想,续道:“就像挖起沉埋地下的东西,带起一滩污泥,你知道,污泥往往充满恶臭。”
“不勉强。”宁舟理解的点点头,“近来的事能说吗?”
“你也不能勉强。”钟毓秀语声虽轻,却透着不可置疑之意,半晌后,又道:“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没有今日。”
“即使无我,你也有今日,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宁舟微叹,“我犯了无心之过。”
钟毓秀淡然道:“过又如何?人死灯灭,什么都放下了”
“律香主他死了?”
“自然。”钟毓秀道:“你也可以当他还活着。”
宁舟瞧了瞧和律香主一样的脸,微叹,摇了摇头,“罢了,那便说说近况吧。”
钟毓秀道:“近况嘛,自律香主离开贵宗那一刻起,就变了。”
宁舟了然,不再多问往事,“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下场会怎样?”
“你怕死?”钟毓秀好笑的看着宁舟。
宁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微笑着,“只有被逼上绝境,才能压下对死亡的恐惧。”
“你很诚恳。”钟毓秀道:“无论怎样,你也助过我一臂之力,念此情份,我才会容你见我,嗯,你需对我尊敬些。”
宁舟想了想,道:“先生?”
“嗯!”一声落下,钟毓秀身形飘忽,渐渐远去。
人去远,却有声飘来,“记住,祸从口出。”
宁舟这时忽而想了起宗世冠,看着钟毓秀去向,心下呢呢,“你究竟,是不是传闻中的他呢?”
宁舟此时只能确定八成,不敢保证钟毓秀的真实身份,一切依他所想。不过就这八成,他便可断定,此人的出现,必当是了不得的事情。
宝会正场。
随着人员到齐,宝会正式开始,一层黑纱逐渐罩住露天环口,灯火齐暗,诸人眼前一黑,一息之后,从上方垂下千串明珠,灿灿生辉,悬于荷花台正上方,洒出玉屑晶光,柔和明亮,颇为好看。
这明珠一出,引得不少女修注目,显然有些喜欢。
少顷,池水中不知从何处,游出两位骑鱼童儿,头扎双抓髻,别有红花,笑呵呵的捧着元宝托盘。
池水上渐起白雾,荷花在雾中时起时伏,童儿驾鱼,遨游雾海之中,吉祥锦簇,隐有毫光。
宁舟拿眼往台上看去,但见荷花瓣瓣旋转,从下方升起一位曼妙含羞的少女,端着绣纹木盘,恰在此时,明珠光华一聚,尽数倾泻到此女身上,顿时万众瞩目。
就这阵仗,木盘中的宝物,立时使人期待了起来。
宁舟道:“你们太乙观的花样,倒是精巧。”
如筠如实回道:“以往宝会不这样的,这次边道长过来,临时提议,才改了些许。”
宁舟没有细问,继续看人竞宝。
这竞宝方式也较为奇特,无需叫嚷,身在房中,只需将随身宝材投入金砣玉秤中,宝材入盘之后,下方荷花自生变化。
花瓣有三百片,对应三百雅间,哪间雅间投的宝材多,其对应的花瓣就会变大。
这时首件宝物已开始竞夺,约莫有一百余人,共同竞宝,只见一片片连续变大,如似荷花盛开,一眨眼一个新貌。
整个过程中,道者们无人露面,无人说话,安静无比。
唯独台中花瓣闪烁不停,交替往复,显示着竞宝的激烈程度。
宝材越出越多,有人觉得不值,便收了宝材。过得片刻,财力不支者增多,最后,只剩下一片花瓣迥异寻常,一枝独秀。
台上少女,含笑道:“送宝童子,速把宝物送与尊客。”
两位胖大童儿,闻言应声,接过托盘后,忽有水柱冲天而起,承托着大鱼飞跃,来到那位得宝者的窗前,以做交接。
这宝会如戏曲幻影,赏心悦目,使人竞宝的同时,也能一赏绝艺。
诸般宝物轮番上场,各种各样,有的精巧,有的是荒诞嘻玩之物,有丹药,有法器,有坐骑,也有稀少珍贵的宝材等等,不过三个时辰,就有百件宝物被人买走。
宁舟本是乘兴而来,这时却意兴阑珊,内中宝物,并无什么他所要的,便问道:“后面的宝物,有没有这些好?”
如筠陪着小心,道:“按理是比这些好的,不过大致种类,都